“都去梳洗整理一下。”映韞素直接發話道。

這裡她修為最高,還是長者,沒人有異議。

庹炎君格外的聽話,映韞素話落後,朝映韞素行了一禮,就跟著引路的丫鬟走了。

婭童坐在座位上,思考著,這話裡到底包不包含自己。

“啞仙子。”映韞素向婭童走去,“客棧以毀,不如就在映府住下,令徒挺合我眼緣。”

看來是包含自己了,婭童徑直站起身,一言不發的跟著丫鬟離去,也不在乎自己是沾了誰的光。

她只想著現在的冷凝痴確實不太適合移動,還得找個時間,確定那些東西她接收完整了。

“我說的是去梳洗,你房間不在那,若是記不得自己住那了,我可以找丫鬟帶你去。”

映韞素看著聞人仙走的方向,輕聲道。

聞人仙收回腳步,有些倔強的沒有動。

“那有醫師看著呢,在說你徒弟看起來也沒受上什麼傷。”映韞素實在不解,聞人仙這般坐立難安到底因為點什麼。

“等梳洗完了,你只有兩個選擇,去看冷凝痴,或者帶庹炎君逛逛府內,看他樣子似乎挺喜歡這的。”

僵持了幾秒,聞人仙妥協的向屬於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不能理解映韞素給自己的兩個選項都是些什麼,但從小到大還沒有違抗過映韞素的話。

或許說是因為,他見映韞素的日子並不多,二人說過的話更不多,這次見面說的話,都可以抵上一個星期的了,這是可喜的,聞人仙並不想惹映韞素不高興······

“都妥當了?”

笑笑送上茶,站到一旁揹著手,小聲道,“是的,永晝元君派了很多人來幫忙。”

映韞素抬起頭,看了眼笑笑,“怎還鬧情緒了?”

“夫人不覺得永晝元君管的太過了嗎,這是映府,可那那都是他安排的。”

“這就是他的任務,可以看出他是個被低估了的孩子,這樣挺好,就不用我費心了,在說重啟這府邸,不就是為了應付這場生辰宴的嗎,誰管都一樣。”

“夫人。”

“行了。”映韞素抬手打斷笑笑的話,“聞人仙去那了?”

“少爺帶燚夭靈君正在府內逛著呢。”

映韞素嘴角不由己的抽搐著,給他兩個選項,他就真在這兩裡選啊,選的怎那麼讓人頭疼呢。

“是頭又疼起來了嗎?我給夫人按按。”

“嗯。”

庹炎君折著枯枝,看了眼引路的聞人仙,不滿的道,“這冰天雪地的院子有什麼好看的。”

“靈君來找我不是想逛的嗎?”聞人仙停下步伐,回頭望向庹炎君。

所以不是聞人仙找的庹炎君,是庹炎君找的聞人仙。

啜笑一聲,庹炎君扔掉枯枝,“我何時說過?”

“娘說你喜歡這府邸的佈局,其實我可以找出建造圖譜,讓你回去觀摩的。”

聽到映韞素,庹炎君咽回嘴邊不敬言語,硬生生該成了恭維“這府邸是很漂亮,想來冷俏仙應該花了不少心思。”

“這我就不知了,娘很少來這,我也很少來著,最長時間也就在這獨自住了半年,那也是因為修煉需要待在耀城,那時我才知道,就算四季如冬的耀城,空置久了的府邸,也是能蛛網從生的雜草遍地的,反正現在著模樣定是要花不少人力,才收拾的出來。”

這樣詆譭自己的家真的好嗎?

庹炎君懶得在拐彎抹角,關鍵是聞人仙他聽不懂,我找你是為了逛花園嗎!是為了看水淼淼啊!看你和她嗆起來,和賢彥仙尊嗆起來,沒準聞人仙一失態,水淼淼就棄暗投明,決定找我當她師父了呢。

“你就不打算去看看那幾個受傷的小傢伙。”

“燚夭靈君是要去看冷凝痴嗎?她還未醒。”聞人仙說道,他想去看水淼淼,聽說,水淼淼沒去看醫師,一直守在冷凝痴身旁。

為什麼我說去看那些小的,聞人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冷凝痴。

男人嘛,視覺動物,庹炎君瞭然的笑了起來。

那自己就先不提水淼淼的,一會兒在去告訴水淼淼,你們二人受傷,你師父竟然先去看你朋友。

看庹炎君的神情,聞人仙也覺得自己真相了,傳庹炎君不近女色,但也總不能免俗。

水淼淼很在乎冷凝痴的。

聞人仙雖對庹炎君纏著自己打架沒多大意見,但庹炎君對女性的‘殘暴’聞人仙也是略有耳聞的,所以自己不能帶庹炎君去看冷凝痴,才說她還未醒。

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完美錯過了同行的可能,二人就沉默不語的在院子裡瞎溜達,令映韞素的頭越來越疼。

所以最後,第一個來看水淼淼和冷凝痴的是婭童。

她突兀的出現在房間裡,嚇的水淼淼蹭的一下躥到了床上,拉著冷凝痴的手,“你,你要幹嘛!”

‘她是我徒弟。’婭童掃了眼水淼淼和未醒的冷凝痴‘我不會害她,但你。’

“淼淼,下來。”穆蒼伸出手輕聲道。

“可?”

水淼淼還在猶豫,穆蒼抓住水淼淼的手,將人帶出房間。

“啞仙子有一句沒有說錯,冷凝痴是她的徒弟,正兒八經拜了師的那種。”

有時候,就是旁觀者看的最清。

“你就是太擔心冷凝痴,擔心過頭了,啞仙子不會傷害她的,況且當時的攻擊可全是衝著你去的。”

“那確實是我錯,我不知拆除結界會令凝痴變成那樣,我以為啞仙子她就是單純的關著凝痴······”

不知該怎麼安慰水淼淼,穆蒼小心翼翼的將窗戶掀開了一條縫。

婭童扒了扒冷凝痴的眼皮,動作很是粗魯,但收回手後,還是選擇了坐到床邊,梳理起冷凝痴那紊亂的靈氣。

穆蒼招著水淼淼過來看。

水淼淼才微微放了心。

水淼淼對婭童的第一感官就很不好,她訓斥冷凝痴為何不帶帷帽,是個只會添麻煩的傢伙。

但此刻坐在床邊的婭童看起來溫柔極了,當然,是和婭童她自己比,到底是自己徒弟,有著師徒名分,也養了那麼久,或多或少也是有點感情的。

“這樣看起來,啞仙子好小啊。”

水淼淼扒在視窗,和穆蒼聊了起來。

“是嗎?話說啞仙子的年齡是要比承仙靈君他們小一點。”

“誰說這個了。”水淼淼白了眼穆蒼,男人都是木頭。

“我說的是。”水淼淼比劃了一下婭童的背影,“個子體型,在天上看著時,感覺她好有威懾力,可現在看起來感覺好孱弱。”

婭童的背有些微彎,似上面壓了許多事。

孱弱這二字是能和啞仙子劃上等號的嗎!穆蒼不能理解,“淼淼,這既然有人看著,你也去找醫師診個脈好了。”

“哈?你幾個意思?”

穆蒼關上窗,雷厲風行的的拉著喋喋不休的水淼淼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