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淼淼喝掉三碗粥,九重仇忍不住開口道,“你是準備吃撐自己?”

“粥耶。”水淼淼擇著盤中的榨菜,這榨菜不脆,“管什麼飽,走幾步就消化了。”

“你打算走那去消耗?”

水淼淼放下筷子,看了眼窗外,豆大的雨敲打著窗戶,暴雨如柱,“我就打算在房裡活動活動,鍛鍊一下。”

雨太大了,雨能沖刷蹤跡,但太大了,就妨礙跑路了,希望晚上能小一點。

“我信你?”九重仇瞥了眼水淼淼,收拾好餐盤,示意水淼淼不要亂來後,端著餐盤離開房間。

自己怎就亂來了,只是不想跟著二尒回古仙宗,一路上定會起衝突的,這是為了大家好。

當然還要看上天給不給面子。

戌時,雨漸漸小了起來,不似先前般傾盆的倒了。

看來是天讓自己跑的。

鎖門,熄燈,睡覺。

待到外面徹底黑了下去,只留雨落地的聲音後,水淼淼從床上爬起,換上簡練方便運動且保暖的衣服。

冰原上沒有四季,只有朔風凜冽的冬天。

可惜出了冰原,外面正直冬天。

不過經歷冰原的洗禮,這個冬天,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輕手輕腳的開啟窗戶,三樓而已,可以輕鬆落地。

水淼淼已經看到自由在向自己招手了。

輕巧落地,幾個泥點子落到衣角上,水淼淼抖了抖,一抬頭,巷中陰影處,九重仇面無表情撐著把傘站著。

“要嗎。”九重仇遞出傘。

“謝謝,不用了。”水淼淼撓著頭,有些抓狂的原地徘徊了幾秒,瞪向九重仇,率先質問道,“不是,大晚上你不睡覺,你出來逛什麼!”

九重仇不為所動的反問道,“你呢?大晚上的。”

“吃多了,三碗粥耶,我得消化一下。”

“你不是說,在房間散步就夠了嗎。”

“這不明顯不夠嘛,我需要去遠方。”說著,水淼淼就要溜。

傘瞬間收起,攔住水淼淼的去路

“你這樣很不友好。”水淼淼看著橫在自己面前的傘,嚥著口水,“隨便揮傘是很危險的。”

“在我沒有驚動旁人前,你可以選擇原路返回。”

“三樓,爬不回去。”水淼淼耍賴的說道,抓上面前的傘,“在說要真打,你也打不我。”

“我可以喊人。”

“嘶。”水淼淼到吸著口氣,不情願的推開面前的傘放下手,看來她不適合硬來,還是打感情牌吧,“哥,我親愛的哥哥~”

“閉嘴!”九重仇忍無可忍的道,“喊就喊,正常點不行嗎。”

“你是在嫌棄嗎,嫌棄我,嫌棄你親愛的妹子。”水淼淼摸著淚。

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九重仇放下傘,“我妹就沒這樣說過話好不好!”

水淼淼趁九重仇分神之際,輕鬆翻過九重仇,撒腿就跑。

“你給我站住!”九重仇扔掉傘,不甘示弱的追上去,他新學的身法風如薰,速度極快。

水淼淼只覺一陣微風吹過,九重仇便追了上來,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這就不講武德了。

九重仇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一薅就薅到了水淼淼的頭髮,他是準備抓胳膊的。

“鬆開啊!”水淼淼氣的都想上嘴咬九重仇了。

九重仇遲疑了一下,手鬆開又捏緊,“不行,你會跑,回了宗門,你給賢彥仙尊說一聲,在出去不行嗎?”

“靠,你是不知道我情況嗎。”回到古仙宗了,賢彥仙尊會讓自己下山才是見了鬼。

若聞人仙在,自己還能央求一下,找個藉口,說下山玩之類的。

可聞人仙因修為倒退的事,被聞人鴻業帶走了,看那個氣憤程度,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你給我鬆開,不然我來真的了。”

“啊啊啊,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水淼淼剛威脅完,九重仇便加大了手中的力。

就在僵持中,水淼淼似看到面前落下的雨滴中,有幾滴竟在空中停滯,然後繞開自己,向後飛去。

神魔界的雨還帶橫飛的?

水淼淼眉一挑,隨即顧不上疼,水盈隱化為一把匕首,轉身同時,割斷九重仇手中的頭髮,並在他胸口踹上一腳。

九重仇後退而去,水淼淼亦後退而去。

雨滴擊在九重仇原本站立的位子,嵌入牆裡,冒著白煙,看的水淼淼頭皮發麻。

九重仇捂著胸口,先是詫異,水淼淼竟然真對自己動手,後才覺得不對勁,自己四周的雨都在扭曲。

水淼淼撞到巷子裡擺放的一堆雜物之上,捂著腰,水淼淼發現自己騰空了,似坐在一個巨大的氣泡中間,向天上飄去。

“哎哎哎!”水淼淼拍著氣泡,氣泡很柔,並不傷人,但越飄越遠。

自己這次真什麼都沒幹啊。

九重仇想追,四周雨水卻全數向他湧去,將他從窗戶口拎回了三樓,摔在水淼淼的床上,然後將其打暈了過去。

聽著聲響。

修煉的二尒睜開眼,似要下床前去檢視,猶豫了片刻,終是沒動,能出什麼事。

估計又是那不舒服,身體這般孱弱,大晚上還要鬧······

水淼淼做夢,夢見自己被一條大魚給綁架了,然後大魚在旁吐泡泡,逼自己數泡泡。

這都是什麼奇葩的夢!

水淼淼一躍而起,水盈隱擦過手背,餘光瞄著,水盈隱化為匕首,一把架在來人的頸項上。

來人手中銅盆掉落在地,打溼鞋襪。

“未央姐。”

聽到屋內傳來的動靜,門被推開,看三五鶯鶯燕燕走了進來。

“你個歹人!”其中年紀看起來最小的人兒,看著水淼淼手中泛著寒光的匕首,直接衝了過來,指著水淼淼,“快放開未央姐!”

水淼淼緊抓著未央,她也頭一次拿刀威脅人,被這小姑娘一嚇,匕首在未央的頸項上勒出血痕。

“你們是誰?”水淼淼逼問道,這裡的所有都很陌生,她不得不警惕,何況水盈隱示警有敵意了。

雖然只有一瞬,但水淼淼不敢掉以輕心。

她既然打算跑,便也想過這個世界很危險,但自己不露富不張揚,也不去野外,就在城裡待著,理因遇不上個危險。

哪知,如此的出師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