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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庹炎君不喜賢彥仙尊,不喜的很明顯。因為他覺得這個人,太像人了。
身為聞人鴻業的徒弟,賢彥仙尊表現的就是完美徒弟應該有的樣子,不差分毫。
身為宗主,別的宗主有的優點他都有,別的宗主有的缺點他也都有,就像個普通的宗主,不出錯亦不出挑。
身為簡家老祖,也實實在在做著其他老祖都做的事,神隱,專心修煉,就怕一朝羽化,除非簡家求上門,一般不過問簡家事宜。
但賢彥仙尊這個年齡羽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正是該張揚的時刻。
只是事有幾分真心而為?
柳靨大家與他同為宗主,又是女子,所以言語調戲時,他應該表現出招架不住的羞澀,只是那臉紅,有幾分是因為心動?
厲淵仙尊與他是兒時玩伴,所以對其言語的挑釁,應該是容忍寬讓的,只是不知那容忍幾分是因為兒時情誼幾分是因為無所謂?
聞人仙是他師叔,所有他該敬著,就算聞人仙想騎他脖子上,賢彥仙尊大抵也不會躲的。
聖元老祖教給他的任務是照看聞人仙,所有他該管著,哪怕最後選擇囚禁,大概手也不會抖的。
而水淼淼,身份是他的師妹,所以火氣在大他都該忍著,唯一不同的是,事有優先順序,只是不知道在賢彥仙尊心裡誰優於誰。
因為他有那個身份,得了那個任務,所以做了那件事,表現出了不一樣的情緒。
至於為什麼做那些事,做那些事自己開不開心,賢彥仙尊都懶的想,無所謂,他只是做著符合身份的事,為了那些任務,沒有任何的緣由可言。
感覺不過一個木頭人,輸入了一些喜怒哀樂,就當自己是人了!
旁人或許會覺得很荒繆,賢彥仙尊,同齡人中的標杆,若聖元老祖一朝羽化,他將是毋庸置疑的扛旗者。
但這確實是庹炎君感覺出來的,庹家除魔,對惡念敏感。
賢彥仙尊有時候表達出來的憤怒緊張厭惡,庹炎君感覺假的不行,沒有情感,只是一種名為‘憤怒、緊張,厭惡’的情緒罷了。
庹炎君懷疑,賢彥仙尊到底可曾有為一件事,是付出自己真心的,是隨心而動生氣、傷心、欣喜的······
“看什麼呢?”
沐浴更衣結束後的水淼淼,來到甲板上透透氣,剛剛惹了賢彥仙尊,她自然不會上前去給人家添堵的,所以走向了庹炎君。
“你平常盯聞人仙就算了,賢彥仙尊你都不放過的嗎?”
庹炎君回頭看去,水淼淼一身青衣,極其出塵,到嘴邊諷刺的話,瞬間就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怎麼了?不好看嗎?”
感覺庹炎君加重了呼吸,水淼淼低下頭整理著,換了新衣她也想炫耀一下的嘛,剛才在鏡子裡看的覺得還不錯啊。
庹炎君怎是這個表情。
也對,她不應該找庹炎君,一個進不了女性身的,只能盯著男人看的人,能有何審美可言。
一身青衣水霧衣裳,本因覺得寡淡,只是更顯身姿嫋嫋娉娉,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呈皓腕於輕紗。
在上點妝,提點氣色,黛色柳眉襯的那雙眸,宛如含著春水清波流盼,唇絳一抿,更是嫣如丹果。
大概是想給水淼淼打造冰冷的氣息,只是如此著裝,竟然更顯得一動一靜,有點粉膩酥融嬌豔欲滴的味道。
這若不能擁到懷裡,怕是一件憾事。
“面紗呢?”庹炎君微側了側身子,看著水淼淼全身壓到欄杆上。
“不急,這不還沒到嘛,帶了面紗喘不過氣。”
庹炎君感覺水淼淼更像一尾鮫人,隨時便會躍如水裡,消失不見。
“你幹嘛!”看著攔到自己面前的藏君劍,雖然是在劍鞘裡的,水淼淼也是心頭一顫。
這段時間距離保持的很好,一直沒找到機會,庹炎君這是非要打回來嗎!
“怕你掉下去。”
“我是傻嗎?”
“不然呢。”
水淼淼落回地,她也是瘋了才來找庹炎君的,要不還是去找賢彥仙尊,看能不能買個萌,求原諒。
藏君劍無情的落在水淼淼的頭上。
“啊。”水淼淼抱住頭,雖然不怎疼,但一點都不妨礙自己裝,瞪著庹炎君,就說他憋著就是為了打回來。
“三水可不會這樣。”庹炎君收回劍,視線不知落在何處的好,水淼淼自以為的兇狠瞪人,落在庹炎君眼裡不過是嬌蠻的可入。
“我知道,到了古仙宗我會高傲的像一隻白天鵝,抬著下巴看人的,只是現在需要嗎,在船上的都是朋友,還不能讓人放鬆一下了。”
庹炎君輕笑了起來,“行,你放鬆。”
“對了,承仙靈君去那了?”
庹炎君也就短暫的笑了片刻,“我去那知道。”
“哈?你竟然不知道承仙靈君的動向!”水淼淼驚訝的道,“怎麼可能!”
庹炎君心中鬱結。
他本應該是知道來著的。
在水淼淼昏睡的時候,聞人仙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
在賢彥仙尊到來後,確保他能保護水淼淼的安危後,聞人仙就不知道跑那去了。
若是原來,庹炎君會跟上的,只是現在,庹炎君選擇了待在仙船上。
庹炎君不知道,但依舊嘴硬,戲弄著水淼淼,“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你求我啊。”
水淼努了努嘴,準備求求,她真的很想知道聞人仙去那。
只是,未等水淼淼說話。
一個身影就躍上了船。
賢彥仙尊默默嘆著氣,真想上前一把揪住聞人仙的衣領,問個清楚,就這個身體狀況了,他亂跑了個什麼!
可惜,落地後,聞人仙眼裡就只有水淼淼。
“師父!”水淼淼衝了過去。
看到水淼淼的新打扮,聞人仙眼前一亮,“還缺個東西。”
“嗯?”
聞人仙拿出一個盒子,開啟來,遞出。
水淼淼看著,面露疑惑,盒子裡似乎放了一汪水?
聞人仙示意水淼淼拿起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竟然能拎起來,展開來,才發現是一方面紗,輕薄飄逸,質感如水,風一過,還有波瀾叢生,層疊盪開。
“好漂亮啊!”
“這是涓漣綾,淼淼不是說面紗帶著總覺得狹束,這個便不會。”
“定很難得。”水淼淼看著手中的涓漣綾,託在手中便能察覺到其的珍貴特殊,輕如羽翼,沒有重量,也沒有纏繞手指的煩悶觸感,但也不透分毫的光。
“不足掛齒。”
聞人仙從來如此,做的再多,也不會多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