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想她能不能捂著耳朵,做著‘不聽不聽我不聽’的姿態。

“獸皇宗出面說花逸仙是他宗門的弟子,帶走了花逸仙。”

“所以獸皇宗想保花逸仙嗎?”

說著話時,水淼淼聲音假的自己都聽不下去。

“藍耳為無主之物,是因解除了契約,我讓人給藍耳看了,契約應該是主人那方主動解除的,承受反噬的。”

“欺人太甚!”

藍季軒沒有說完水淼淼已經明瞭了一切。

“花逸仙豢養的獸大家應該都知道,都是舉世罕見的,屠骨狼就不說了,團團品種愈靈,是比屠骨狼還要珍貴百倍的存在,而藍耳,可以算是其中最普通的了,而且它還傷了,想來,也是逼迫他解除契約的手段,但他太弱了,太小了,沒人要。”

也是因為沒人要,被無視的藍耳才飛到了藍季軒這,讓藍季軒明白了花逸仙正在經歷什麼。

“我不想聽了。”水淼淼逃避著,若沒有冷凝痴緊緊拽這自己,她已經想抄劍殺上獸皇宗了。

花逸仙此刻經歷的定不單單是解除契約的反噬。

因為除了那些獸,花逸仙還有一身讓人羨慕的天賦。

獸皇宗的人會不想弄明白為什麼嗎?實在不行,壓榨點皮肉做點香薰,也可以獲得同款動物的喜愛。

渾身顫抖著,水淼淼不敢在想下去,她要吐了。

“我們就在這乾等三天,等審判那天,所有人集聚仙盟,可就算獸皇宗高層都去了仙盟,也不代表獸皇宗就無人了啊,就我們三人。”水淼淼手比劃著,這計劃不像藍季軒會想出來的。

“還有一人,正要去”

“不是幾個人的問題!”水淼淼打斷了藍季軒的話,表現出了強勢,她知道藍季軒大概已經是在亂投醫了,需要有人喝醒。

“是花逸仙肯不肯的問題!”

“花逸仙的天賦在此,藍耳為什麼來找一把扇子?花逸仙的天賦就註定所有動物都不會背叛他,解不解除契約都一樣,而藍耳已經找不到花逸仙了!”

“花逸仙那個性格,他不會看著動物受折磨,所以他主動解除了契約,還遮蔽了天賦,我跟賢彥仙尊說花逸仙的智商不足以讓他知道花正嫻的謀劃,不是說他蠢,是因為花正嫻唯一的良心全用來隱瞞他了。”

“他很聰明,他知道獸皇宗想要的是什麼!其實他那個天賦,都能蠱惑到旁人豢養的獸,在寅城那些動物的瘋狂,就說明,花逸仙不僅能將天賦收放自如,還能擴大天賦,若死戰,完全是能鋪出一條血路讓花逸仙離開獸皇宗的,獸皇宗是花逸仙天賦的主場,但他沒有。”

“賢彥仙尊說仙盟傾向判花家全誅,但也只是傾向,花逸仙相信我們,若獸皇宗願意求情,古仙宗願意求情,萬凰宗願意求情,聖儒宗願意求情,藍家願意求情,判流放之類的不是不可能···所有花逸仙不會跟我們走的,他要保護他的姐姐們。”

“那就打暈他!”藍季軒也接近崩潰,“獸皇宗是在騙花逸仙!叛魔罪無可赦,當初李家就是全誅,只因李家有李儒,天下第一的劍尊者,才阻礙了判決的完全施行,才有遺孤尚存,但至今只要發現李家遺孤,一律還是殺無赦!”

“所以就花家這些人,就算是流放,也絕對會在路上統統死亡,沒有強大的武力,花家人不可能救的下,不可能!”

藍季軒掩面遮住痛苦,他不能,他不能舉證花家的不知情,所以他才有的這個愚蠢的計劃,他知道錯落百出。

“少爺。”

有呼喊聲,從頭頂傳來,有人一躍而下,是藍十四,向著藍季軒行著禮,藍季軒微微頷首,背過身去,整理著儀容。

水淼淼看著頭頂上的仙船,不等藍季軒詢問,便說道,“先上去。”

她不是在否定藍季軒的計劃,她只是想讓藍季軒先冷靜下來,畢竟藍季軒也不算是局外人。

藍家一整個都攪進了這事件裡。

藍家儀灋公還被花正嫻殺了,藍季軒願意幫忙,沒有逃避,沒有袖手旁觀,已經是旁人所做不到的了。

仙船啟動,平穩飛行著。

水淼淼沒有問藍十四去哪,藍季軒自己清楚就行。

“若最後真要劫獄?”水淼淼問著身旁的冷凝痴,冷凝痴才可以說是真真的局外人,她的家族她的宗門都沒有太多牽扯。

“可以的。”冷凝痴淡然的回道,“你們需要一個戰鬥力。”

“可是。”

“我有傳信給柳靨大家問需不需要回宗,她說現在都是我自己的歷練,至於這件事,不是因為淼淼在我才在的,我亦是相信花逸仙真不知道花正嫻的所作所為,大家一起也經歷過許多,我也想出分力,所以謝謝的話不應該由你來說。”

水淼淼閉上嘴,擁抱上了冷凝痴,她一直知道,冷凝痴是面冷心熱的。

“咳咳。”去洗了把臉,冷靜了下來的藍季軒出現在甲板,對於面前的場景有點無措的乾咳著。

水淼淼很自然的放開冷凝痴,冷凝痴帶著些羞意遠離了水淼淼背對著眾人看著風景。

她只負責提供武力,那些彎彎道道的東西,她這長年被寒氣環繞的腦袋,轉的有點慢。

看藍季軒不知從何說起,水淼淼直接問道,“我們要去找誰?”

“花朵朵。”

“她沒有被抓嗎?”花朵朵曾經是花家族長,修為定不低。

藍季軒做了幾組深呼吸方才說道,“花家人大多並非事後被抓,在事發前藍家已經向各大家族發出了警告,所以外嫁的花家女幾乎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早被關押,在事發後被夫家‘大義滅親’的送到了仙盟。”

安靜了一會兒,水淼淼決定繞過藍家能發出警告為什麼不阻攔之類的這種問題,“花朵朵還沒有嫁人,所以。”

“她嫁了,齊家齊天泓,三天回門之期都沒到,花家就沒了,但他夫家沒有交人。”

“花逸仙說過花朵朵要嫁的人是她青梅竹馬,真愛?保護起來了?”

“齊家族長有上書說明花朵朵跑了,下落不明,正在全力抓捕。”

“我就不能奢望是真愛。”水淼淼自嘲的笑著,可仍忍不的自我催眠,“說不定上書是逃了,但其實是保護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