餈飯

“姐姐，營養健康的餈飯要嚐嚐嗎？”姚依看到張悅好奇的對攤位上的東西張望，於是開口詢問道。

“這是什麼啊！怎麼會是紫色的米呢？”張悅見姚依問自己，於是便上前好奇的指著桌子上做好的一個樣品問道。

“這叫餈飯，是用糯米和黑米刷上醬，包上油條和其他東西做出來的，這東西即營養又美味還方便攜帶！”姚依介紹道。

“是嗎？那給我做一個！”張悅本就對這餈飯好奇，見姚依說的天花亂墜的，便更加的心動起來。

“那姐你要加什麼？有油條，煎蛋。”

“有什麼不同嗎？”

“包油條的是二毛五一個，如果再加個煎蛋就是三毛一個！”

“那給我做個三毛的吧！”張悅覺得既然要吃那就不在乎多花五分錢了，於是豪氣干雲道。

“唉，好的，姐你吃甜的還是吃鹹的或者是辣的！”

“鹹的，放點辣！”

在確定了張悅的口味後，姚依將一直泡在水裡的紗布拎幹鋪平在木板上，拿著木鏟快速的在木桶裡舀出大約有二兩左右的米飯，攤平在紗布上刷上一層帶著花生的黃豆醬，撒上一些炒過的雪菜丁放上煎蛋和油條，從邊上開始捲起最後用力的收緊飯糰。

“好了，姐你拿好！”姚依笑容滿面的，將裝好的餈飯遞給一直盯著看的張悅。

或許是因為新攤位，也或許是因為新的事物，也或許是因為姚依第一天出攤沒敢多做，反正不到八點半姚依準備的半桶米飯就全部買完了。

姚依將攤位上的東西收拾好，便和姚峰二人有些艱難的將所有東西，搬到姚建國夫妻二人的攤位前。

“這是賣完了？”姚建國一拿木桶便感覺到手裡一輕，他有些驚訝的詢問道。

“嗯，今天做的少全部賣完了！”

“爸爸，我們賣完的時候，還有幾個叔叔阿姨沒有買到了，還……還讓我們明天多做點了！”姚峰因為幫忙裝袋子，他與有榮焉的報告道。

“生意怎麼好？”送完顧客的李梅問訊好奇的問道。

“嗯，我也沒有想到會怎麼好！”姚依復和道。

“那賺了多少？”李梅好奇。

“一共做了一百三十二個餈飯，其中加煎蛋的有二十三個就是六塊九毛錢，剩下的一百零九個就是二十七塊二毛五分，去掉成本買米是……所有今天的純利潤就是二十一塊五毛四分錢。”姚依拿出本子寫寫畫畫一通後宣佈道。

“這麼多？這不比我們賣菜賺的多？”李梅心裡默默的算了一下，今天一早上的收入道。

“是比我們今天早上的收入高！”姚建國也復和道。

“其實我覺得可以讓爸爸一個人看攤位，媽媽和我一起賣早餐！”姚依是觀察過的，由於現在是八七年好多人都覺得工廠裡穩定，所以做早點買賣的人並不是特別多，種類也少並沒有想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光早餐買燒餅的就有七八種花樣，所以她覺得賣早餐要比賣菜有錢途的多。

“這，也賣餈飯的話，菜場就那麼大個地方……”姚建國有些猶豫。

“可以不在菜場這邊，像離菜場有一段距離的燈泡廠，布廠還有鋼廠那邊就很好。”姚依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那邊人流量可以，但是已經有好幾家買早點的了！”姚建國擔憂道。

“那我們就做人家沒有的不就行了嗎？”姚依不在乎的說道。

“可是我也不會做什麼早點啊！”李梅見兩人已經規劃起來，連忙開口道。

“媽媽真笨，不會可以學啊！”姚峰見大人在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他人小鬼大的插話道。

“哈哈……小峰說的對，不會咱們可以學，當初我們出來擺攤的時候不是也不會，現在可比那時候懂得多的多了不是嗎？”姚建國哈哈大笑道。

“行，那我們先觀察幾天看看這早點生意怎麼樣！”李梅也點頭道。

第二天一早，姚依姐弟二人又來到昨天的地方，才將攤位放好昨天買過的張悅便小跑了過來。

“哎呀，小老闆你可來了，給我做十個加煎蛋的，三個鹹的，五個辣的再做兩個甜的！”張悅喘了口氣，一股腦的把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好咧姐，這是給家裡人帶的嗎？”姚依聽著這大訂單好奇的詢問道。

“有五個是家裡人的，四個給同事帶的，你不知道昨天……所以今天她們就全權委託我來買了！”張悅是個健談的把昨天回去後的事，笑著跟姚依講了一遍。

“那謝謝姐的推薦了，這樣我單獨給姐那個多加個煎蛋！”姚依投桃報李的說道。

“是嗎？那就謝謝小老闆了！”張悅其實倒也不在乎那個煎蛋，而是姚依的態度讓她很受用，她也沒有矯情的呵呵道。

“姐慢走！”姚依手腳麻利的將分裝好的餈飯遞給張悅。

今天也許是張悅開了好頭，也可能是因為昨天沒有買到的人好奇心作祟，在九點左右的時候姚依還是將比昨天多了一大半的米飯給賣了出去。

“今天純賺了三十五塊七毛二分！”姚依將今天的收穫說了出來。

“再觀察一個星期，如果生意還是怎麼好，你就出去賣早點！”姚建國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就怎麼說定了！”李梅也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

之後的幾天雖然不是每天都像第二天這樣的火爆，但是卻也是每天基本上都會將準備好的東西賣光，只不過收攤的時間都會在不同程度上有所延遲，但總體上每天都會有三十塊左右的純收入。

“這真的行？”李梅看著上裝著的煤爐，平底鍋以及攤好的麵皮……不放心的詢問道。

“行，就像你在家那樣做就行了！”姚依對已經練手三四天的李梅信心滿滿的道。

“媽媽最棒的！加油！”姚峰也誇獎道。

“可以的，實在不行我們就自己吃，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姚建國安慰道。

“那行，那我走了！”李梅得到家人的鼓勵，步伐堅定的向一家四口挑選好的位置推去。

雖然嘴上說著對李梅信心滿滿的話，但姚依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在昨天晚上蒸米的時候，特意少蒸了些如此八點不到，姚依便帶著姚峰一起向李梅擺攤的燈泡廠那兒走去。

“穩哥你這樣真沒有關係嗎？要不我們送你回去！”江東不放心的看著斜斜依偎在牆邊，齜著牙揉著嘴角紫青傷口的韓穩。

“不用了，你回去吧！”韓穩揮了揮手不在意的說道。

“可是你這……”想到剛才打架時，韓穩為了救自己後背和腿上，被對方狠狠的用木棍咂了好幾下，他就怎麼都放心不下他一個人回去。

“走了，別磨磨唧唧的！”韓穩抬起腳忍著腿上傳來的抽痛感，提著氣大步流星的向燈泡廠方向走去。

“姐姐這個哥哥在幹嘛？”姚峰是第一次來燈泡廠這片，一路他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並詢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這不當看到一個人坐在路牙上，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腿的韓穩，他又被勾起好奇詢問身邊的姚依。

“走路累了吧！”姚依看了一眼韓穩的樣子，便知道這人應該是打架受傷了，但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姚依並不打算實話實說。

“那為什麼我走路就不會怎麼累，這個哥哥好弱哦！”姚峰點點頭感嘆。

“嗯，小峰特別厲害，特別棒！那我們再快點好不好！”雖然姚依覺得二人說話聲音不大韓穩應該沒有聽到，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帶著姚峰快步離開。

凎，韓穩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不想頂著著一身傷回去，被外公外婆問東問西的，想著坐下來休息一下打發時間，卻沒有想到被一個廋骨啷噹的小丫頭和一個小屁孩給嘲笑了。

“媽今天生意怎麼樣？”等送走了最後一個顧客姚依詢問道。

“這幾個廠工人是真有錢，這不一早上做了五六十個雞蛋餅了！”李梅笑呵呵的把自己今天的成果說了出來。

“原本啊，我是來一個做一個，可是後來有些人著急上班不願意等，於是啊我便趁著沒有什麼生意的時候，就做了些放在鍋邊上熱著。”

“媽媽你可真聰明！”姚依肯定道。

“媽媽真棒！”姚峰拍手笑嘻嘻的稱讚。

“那是，能生出你兩那麼聰明的孩子，當媽的還能笨嗎？”

吃過晚飯後，姚依一家將今天所賺的錢聚在一起清點一邊，去掉成本一共賺了六十八塊四毛三分，其中李梅是第一天出攤賺的最少只有十五塊錢，而菜攤上因為姚建國今天一個人流失了些許顧客，所以比平時少賺了兩三塊錢，但是這樣算下來總體而言還是比平時多了十幾塊錢。

“雖然人辛苦了些，但是一天將近七十來塊的收入，可是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姚建國將錢點清收了起來，不無感慨的說道。

“是啊，如果每天都這樣的話，咱們家很快就能成萬元戶了！到時候咱們也衣錦還鄉！”李梅想到上次過年回老家，隔壁鎮的萬元戶的那威風的模樣發下話道。

“爸媽，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上學了，到時候家裡的收入肯定會有所減少的。”雖然姚依並不想在這個勁頭上潑冷水，但是該面對的現實還是要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