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到底是不是我

“修仙者，怎麼不回答我們的問題呀？”那傀儡保持笑容，歪著頭，再次發出了詰問。

“我們？”太叔行雲望了望四周，探出神識不斷搜尋著周圍的活人或傀儡。

“不，它口中的‘我們’應該是指它自己，它說‘我們’是因為它們的意識連線在智慧叢集裡，它們每一個個體都擁有這個叢集裡所有傀儡的意識和記憶，因此它們沒有個體，只有群體。”風想容的聲音透過神念傳到每個人耳中。

“一句話裡有好多詞都聽不明白……”太叔行雲眯了眯眼睛。

“共享記憶……那上廁所的記憶也會共享嗎……不對，傀儡不用上廁所……”李月滿也是第一次瞭解到傀儡的意識叢集這個概念，但她抓到了共享記憶這個特點。

“那其他的傀儡，像神念一樣，隔上千裡也能互通嗎？”季連鏡越也提問道。

“是的。”風想容回答道，“當你擁有了我的記憶的時候，是不是代表著，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

“哈哈，你們在用神念講話對吧，啊，多麼美妙的系統，神念，也是將人聲轉為電波訊號傳入你們耳道，透過中央聽覺神經傳送到大腦中，使你們聽到和理解別人的話語。”傀儡揚起了雙臂，彷彿一個指揮家一樣沉浸在交響樂中，“瞧，這跟我們無機生命，是不是一模一樣呀，你們說呢？”

這五人中，最大的不超過23歲，都是在家族裡長大的，一些建在山谷或野林中的修仙者聚集地。

生下來就開始修仙，所學的知識80%是關於修仙的知識，20%的知識是關於修仙世界和人類世界的規則和常識。

這其中，並不包括人類的機器學、人工智慧學和無機生命演變史。

“說……說……”太叔行雲心不在焉地應付道，“咱們有什麼好說的呀……一樣就一樣唄。”

“你說什麼？！”那傀儡突然暴怒，在哪吒的懷裡掙扎著好像想要站起來了，它手舞足蹈地吼著：“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麼偉大的無機生命，這麼精美的設計，竟跟你們人類的一樣？！”

太叔行雲跟風想容和其他隊友使了個眼色，李月滿收到眼神，點點頭，她接過話茬：“剛不是你自己說，人類和你們一模一樣的嗎？”

“呸！人類怎麼跟我們比較！”它瞪大了眼睛，它無神的雙眼瞪大著，好像更恐怖了。

“可……你們……是人類造出來的不是嗎……”李月滿繼續大聲喊道，下方的石室坍塌還沒結束，聲音不大點不行。

“我們？”傀儡又安靜下來，它露出了喜悅的笑容：“我們是父母造出來的，我們無機生命的父母，就是躺在下面那具傀儡。”

“可那具傀儡上面的零件，都是千年前製造傀儡的零件，你的意思是，你的父母那時候就會自己造後代了？他們是以什麼方式製造後代的……”李月滿話說出口，才覺得有點不對味，臉紅了一大半，根本不敢看向隊裡唯一的男性的那個方向。

“不不不！那些傀儡沒辦法和我們相提並論，但是我們的父母受傷了，需要那些零件治療。”它的眼神憂傷，“如果你們是來這裡偷取零件的，請你們不要這麼做，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們會拼死保衛那些零件的。”

“我們，偷取？”季連鏡越瞪大了眼睛，讓這小子懂完了，黑白顛倒玩得跟人類一樣厲害，還說跟人類不是一樣的。

“是的，人類自私，將一切納入眼底的東西宣稱是私有的，跟我們無機生命的高貴沒法比。”

“那……言下之意，你們的零件都不是私有的咯？”李月滿抓到一個漏洞，眼睛都亮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借你們的零件來用用，以你們高貴的品格，是會允許的吧？”

“是的，高貴的智慧叢集共享一切。”它滿意地點頭，“假如把你們的意識也上傳到叢集的話，我們就是一份子了。”

它聲音一直不大，但幾人聽得清楚，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隨著它話音落下，下方的石碓中、石室內外的土裡，破出了成千上萬的傀儡，聲音，也是從這幾萬具傀儡中一起發出來的。

神識是探不到無機物的，比如一個杯子，一個法器，一艘靈船，要是神識所到之處，樣樣東西都分個形狀，輸入神識主人的腦海裡，那接收這一切的大腦將會被燒掉。

“找到了！”風想容的聲音從神念中傳來。

風想容自從被太叔行雲的風託舉到天上之後，就一直被四個隊友擋在身後，此時她兩手中間有一道光團，她雙手往外拉，這光團便隨著變大，竟是一道傳送門！

風想容看向姬蕩，後者一秒化龍，從風場中縱身一躍，躍進傳送門。

一瞬間，就來到了平臺上那臺巨大機甲的旁邊。

他根據神念中傳來的風想容的指揮，立刻便找到了機甲右肋骨旁邊的位置，神識能此時清晰探到，機甲上面有一層透明的罩子，那罩子的靈力全都從右肋骨這個點上延伸出來的。

他手上聚起火球，對準那個延伸點一轟，金丹境界的火球威力不俗，機甲身周登時便有靈氛破碎的碎片飛舞，防盜符被破了！

姬蕩手上不停，立即用儲物袋的開口去貼著機甲，那機甲便被他收入囊中了。

突然，一隻手抓住他的腳踝，他不管不顧，直接躍入傳送門，那抓著他的手也沒放，被他帶入了傳送門裡面。

風想容當機立斷，等姬蕩身體全部穿過傳送門後，她便立刻關上了傳送門，那隻抓著姬蕩的傀儡手臂也被從手肘處夾斷，獨餘一只斷手臂還緊緊抓住姬蕩不放。

幾人見此一幕，心中不自覺也有點後怕，這萬一要是把姬蕩的腿夾斷了……

“沒事，富貴險中求。”姬蕩還有心情安慰別人。

太叔行雲和李月滿，兩人發力，帶著所有人立刻遠離此地。

飛出幾十米後，回頭看一眼，一隻二十層樓高的巨人，正在破土而出，將石室附近的整個土地都攪得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