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奢望 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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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梨眼尾滑下淚,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
“我愛你,鄺野……”
鄺野虎口扣住她的後頸,很快反客為主,破開齒關。
他的氣息燙烈,鋪天蓋地如颶風籠下,桑梨後退兩步,被抵在沙發背上,他吻得很兇,她仰頭努力迎著,蔥白細指緊緊抓住沙發,在真皮上按下一道道指痕。
從後頸移位,到掐住她盈盈不及一握的身子,她被他更緊地鎖在懷中,恨不得嵌入他骨子裡。
如沙漠中尋找綠洲,他無法解渴地吻得更深,掃蕩侵略,燎原之火從唇齒燒到心口,桑梨耳邊其餘的聲音連同時間在這一刻被冰封凝固,只剩下面前的他如此清晰鮮活,一分一分催逼著心臟怦怦亂跳。
室外暴雨降至,水好似衝破落地窗湧了進來,所站之地塌陷在滂沱的深海中。
許久後,桑梨腦中如脹了個氣球,快要缺氧,直至她腳踩到自己的衣物,鄺野停下,沉沉呼吸著,俯身把面色酡紅的她打橫抱起,往房間走去。
“臥室還是浴室。”
他啞聲問。
她臉埋在他胸膛,極紅,“先去浴室……”
踏入淋浴間時,她纖瘦的後背貼在冰冷的瓷磚上,她冷得瑟縮了下,就被他往前一拉,攬得更緊。
頭頂花灑衝下水來,模糊了視野。
男人極重地再度吻了下來,比水更燙,奪走一絲一縷的呼吸。
桑梨的臉被水沖刷著,睜不開眼,腦中被他的氣息攪弄得混沌,除了根據愛意本能回應,再也做不出別的。
水汽瀰漫,像是一片迷霧森林,她探尋著他的蹤跡。
水落在腳邊,濺起一滴滴如花朵,愛意恣意生長,深海中摸不著邊界,只剩下他帶她墜落癲狂的夢。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門被開啟。
臥室裡只亮了一盞微弱的橘黃色燈光,桑梨後背著陸柔軟,睜開眼,光線朦朧昏暗,讓人心醉。
鄺野傾身,扯過被子,與之對視:
“撐得住麼等會兒?”
感受到他獨獨在她面前而生的侵略感,桑梨面頰發紅,睫毛抖成了小刷子,嗓音粘成了糯米糰子:
“可、可能撐不住,你別太兇……”
他笑了,咬住她耳朵,“沒事,它撐得住就行。”
她臉又紅了一個度,紅唇輕抖:
“估計,也難……”
他低聲言:“不難,給點時間,胃口撐大後就愛吃了。”
她羞得說不出話,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感受到她的慌,他低哄的嗓音落在她耳邊:“不怕,剛開始我先收著,難受就告訴我。”
室外打了幾聲雷,雨勢漸大。
他的公寓在頂層,風雨一來時聲響最為明顯,雨一滴滴重重打在落地窗上怦怦作響,此刻的城市黑暗一片,彷彿處在末日。
室內像是隔絕在外,下了場大雨,桑梨瀕臨窒息又被拉出水面,迴圈往復,吻斷斷續續間,只剩下鄺野在她耳邊落下的呢喃。
時間被他的極富耐心拖得格外難捱漫長。
直至過了許久,她宛若虛幻浮動在海面上,世界跟著顛倒扭曲。
感覺摟住她的手鬆開,桑梨睜開眼,看到鄺野起身開啟抽屜,遠處悶雷響,他很快重新摟住她,灼灼注視著她的眸,眼底猩紅:
“愛我麼?”
她攀住他的肩膀,“愛……”
她額間冒出汗,卻不偏移看他的眼,想要將此刻的他深深烙印在心底,眼底積蓄酸意:“特別愛……”
他吻上她的唇,眼底沸騰:
“我愛你,永遠。”
回國後,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說愛她。
可是她卻感覺他已經說了很多遍,藏在他看她的每一個眼神裡,藏在他每一個口是心非的舉動裡,藏在每一個擁抱和親吻裡。
他愛她。
萬分篤定,至死不渝。
雨滴轟隆墜下,海底的浪沸沸被狂風狹來,讓人墜入急急的湍流。
徹底的那一瞬間,她眼眶被愛意席捲刺得掉下淚來。
鄺野將她擁緊,吻掉她的淚,繾綣無比:
“桑梨,答應我。”
“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第八十一章
一晚上,大雨攜疾風傾盆灌下,樹葉被野蠻的風吹颳得左右搖晃,搖搖欲墜,一斗便是淅淅瀝瀝一串晶瑩的水珠骨碌碌滾落。
破了幾天的悶燥,終於迎來一場飽雨。
後半夜,雨好似下到酣暢淋漓才停。
夜裡時針擺動,每分每秒被一點點烘得碎軟,伴隨著層層疊疊堆起的繾綣愛意,變得格外綿長甜蜜。
翌日清晨,雲淩的天壁透出魚肚白,雲銷雨霽。
城市睡意尚未消盡,霧氣在室外彌聚集,涼風微微。
臨近八點,鄺野起來後,洗漱完畢,先去書房處理工作。
半晌電話響起,是喻念念,對方和他講著公司的事,末了隨口嘀咕一句:“對了,梨梨和你在一起嗎?昨晚開始我給她打電話她就都沒接。”
男人嗓音低沉微磁:“她還在睡,手機放在臥室了。”
喻念念震驚了下,瞬間瞭然一切,壞笑:“果然,我就說肯定是你把梨梨拐跑的,前兩天她還問我週末要不要出去逛街呢,我看她都沒訊息。”
“她今天應該不去了,昨晚很遲睡。”
喻念念秒懂:“理解理解,她估計也沒力氣和我逛街了,那你讓她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嘿嘿嘿。”
掛了電話,鄺野壓下黑眸的情緒,繼續處理工作。
另一頭,客臥裡,窗簾緊閉,縫中難得投進一隙陽光,塵埃在光道里跳躍。
黑暗裡,美人兒還在床上熟睡著,她側躺著,灰色被子蓋住如牛奶般盈盈勝雪的肌膚,標緻的五官結合著清純和婉媚,細長的眼睫濃密地蓋住眼瞼,黑色長髮貼在背上,呼吸淺淺。
昨晚主臥不能睡,桑梨最後被男人抱到了次臥。
她骨頭像是被寸寸愛意碾開,又搗得軟爛如泥,再被重新縫合,一點力氣都無。
經常失眠的她難得嗜睡。
直等到九點多,鄺野都開完了個線上會議,回來看到她還沒起來。
桑梨已然醒了,只是還在賴床,她眯著眼,半晌感覺被摟住,拉入一個溫熱的懷抱,聞到熟悉的清冽氣息,她撒嬌輕喃:“鄺野……”
男人低笑的嗓音落在耳邊:
“困成這樣?這麼累?”
她靠在鄺野肩頭,哼哼了聲,嗓音黏甜:“困……”
被他折騰到快兩點,怎麼可能不困。
她這樣子,實在太嬌了。
鄺野吻落在她薄而紅的耳朵,嗓音磁啞:“昨晚舒服麼?”
她面頰發紅,軟軟應了聲。
沒有一點點撒謊的成分,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想象過這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快樂和滿足。
一方面是和相愛的人,另一方面是因為鄺野本身,他自身條件和能力都是無可挑剔,一下子就讓人尋到了樂趣。
她想到前幾天他對她撂下的那句狠話。
昨晚好幾次中途她大腦彷彿暈得空白,眼淚不受控落下,如踩在棉花上。
她對上他的眼,忍不住輕聲問:“你呢……”
“你感覺不出來麼?”
她面頰燻紅,鄺野勾唇貼在她耳邊壓抑言:“昨晚讓老子快爽瘋了,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桑梨。”
那感覺也超過他想象的千百倍。
愛到骨子裡的小姑娘終於回到他身邊,真正屬於他,單單從心理來說,就滿足到極致。
除此之外,桑梨常年跳舞,體力自然不差,加之身段軟得彷彿可以隨意摺疊,怎樣都能配合。
他太烈太燥,一般人招架不住,可卻都能被她的軟媚全盤接住,簡直是天生完美的契合。
桑梨被他毫不遮攔的話弄得臉上榨出番茄汁,羞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鄺野撥開她臉頰黏著的碎髮,柔聲問:“身上酸不酸?”
“還好。”
“膝蓋疼不疼?”
跪地毯的畫面浮現於眼前,桑梨臉更紅,“不疼……”
他給她檢查著,他力氣本身就大,又著急,還是多少有點不知輕重。
查著查著又燥了,末了他忍下拿了睡裙給她穿上,把她抱了起來,去了主臥的浴室。
裡頭盥洗池檯面凌亂,也是待過的一處。
放她下來,她的紅唇又被咬住,溫存好半晌,她面頰酡紅,“鄺野……”
他笑著停下來,才放過她。
他走後,桑梨消著臉頰冒出的熱氣,看到檯面上撕開的小方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