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眼瞪過去,“怎麼不對!你還想怎麼樣?”

良緣將賬簿和銀票拿在手,走到江晚跟前:“王妃請看,先夫人留下了一百萬銀票和五十萬金票,如今夫人只交出金票三十,銀票二十,這帳不對。”

江晚暗歎賀懷亓送過來的丫鬟對母親遺產那麼瞭解,但一想到那人細心,便又覺得貼心。

王氏見那丫鬟精明,冷哼一聲,告誡的話揚了起來:“看清楚了,你娘那幾間鋪子這些年都是江家派人管理,任家這幾年漸漸沒落,連帶生意也沒人照顧,每個月都在虧本,還要給工人發工錢,不得從裡面扣!”

她這話一出,屋裡眾人絕大部分都驚了一下,武館,兵器鋪,藥鋪,古董店,還有幾處莊子,哪一個不是賺錢的買賣,怎麼會虧錢。

老太太和江顯自然知道王氏打得什麼主意,江顯勸江晚:“行了,遺產你也要回去了,亓王今日又來送了那麼多好東西,你還和你母親斤斤計較這些。”

江晚鄙視,要不要臉?

“父親,誰還能嫌東西多?何況這本來就是一本糊塗賬,女兒只是在要回自己的東西,其他的,女兒又沒惦記。”

“你剛沒聽到嗎?虧!賠錢!難道你是想讓江家把少的貼上嗎!”江顯動怒,現在的江晚牙尖嘴利,他得擺出威嚴震懾。遺產還給她,她不扣頭感恩,還計較起得失了。

“女兒沒想江家補貼,女兒是讓母親補貼。”她冷眼看著王氏。

江顯不明白,“讓她掏錢不就是讓江家掏錢!”

江晚反問:“現在知道她的錢就是江家的錢,那為什麼給鋪子工人發工錢,要從我母親遺產裡面剋扣呢?難道我母親就不是江家人?”

王氏自知理虧,翻著白眼不願再接這話茬,卻又對江晚查賬的事心虛,彆彆扭扭的說:“我是當家主母,你一個小輩如今也敢質疑我,質疑你父親,規矩都學到哪去了?”

江晚卻道:“母親妾抬妻位,我們江家何曾有過規矩!”

王氏氣的呼呼直喘,她最厭惡江晚提起當年之事,一口一個妾抬妻位!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江晚懶得和她廢話,衝著老太太行了個禮:“祖母,你也瞧見了,孫女只想母親把錢補齊,至於江家缺給的工錢孫女不敢再討,今日拿回鋪子,想跟祖母討個準,出府去收鋪子。”

老太太點頭:“去吧,帶上丫鬟,早些回來。”

江晚俯身告退,帶著金玉,滿堂直奔府門。

“金玉,你去把我院子裡的丫鬟都換了,除了寶堂,其他的都還給江家,不管是去亓王府調人還是另買,我要知根知底,可信之人。”江晚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她。

金玉領命離開,江晚繼續吩咐良緣:“你去躺我院子,將我床塌邊的藥箱拿來,我看遺產裡有間藥鋪,咱們先去那。”

她昨晚找來一個木箱,將一些簡單的醫療工具放進去,最主要是她暗訪空間可以掩人耳目,總不能老往袖子裡面掏,冬日衣服厚還好說,夏日清涼太容易露出破綻。

身邊人都支走,江晚站在原地,假山後面緩緩走出一人,正是任學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