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對視一眼,雖然不知眼前閨秀喂何人,對於她突然把脈也震驚,不過她所說的症狀確實屬實……

幾人點點頭,“小姐所言極是,我們還算是症狀較輕,才派我們來尋醫,實在不行也能帶點藥回去,家裡……”其中一人嘆了口氣,抹了把眼淚,繼續道:“家裡其他人已經下不來地,有的都說胡話了。”

“家裡?多少人?”江晚幽幽開口。

沒有錯的話,這是疫情,也就是傳染病,雖然不嚴重,只是最低階的細菌傳染,但是在這個醫學知識匱乏的年代還是算得上災難。

這幾人情況已經不樂觀,江晚當聽到家裡還有嚴重到下不來床的人,眉毛是一刻也得不到舒展。

幾人見江晚表情猜到嚴重,老實稟明,“足有不下百口,說是家裡,其實就是一間破廟,是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乞丐找的安身之所。大家吃住睡在一起,原先只是幾人染了風寒,本不要緊,現下入秋,破廟四處漏風,往年常有,過幾日就好了。可不知怎麼,感染風寒的人數越來越多,最先感染之人也越來越嚴重,開始如姑娘所說嘔吐腹瀉不止,我們這才沒辦法,湊了渾身上下所有錢來找郎中,可……”他看向掌櫃的面露難色。

江晚聽到不下百人,心猛的一揪,暗道還好有醫院空間。

如這乞丐所說,疫情應該最先開始在這些人中,按症狀來說,差不多有一兩週了,他們每日出來乞討,接觸百姓,感染圈子越來越大……江晚扶額。

“去通知京兆尹速速封城!如有疑義,就說是亓王說的。”江晚囑咐良緣,她有輕功,辦起來能快些。

良緣猶豫了一瞬,怕走開後小姐身邊沒人保護,但看見不遠處駛來的馬車,心裡一鬆,便趕緊去通知京兆尹。

江晚沒留意身上,而是使喚濟世堂裡的幾個小廝出來幫忙把人扶進去,可沒人動。

一來他們憑什麼聽一個黃毛丫頭的話,二來也嫌吐的噁心晦氣,乞丐又沒錢,治了也白治。

江晚感到無力,突然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穿過櫃檯小跑到江晚跟前,不由分說扶起一人。

“你不嫌棄?”江晚有幾分感動。

“不嫌棄不嫌棄,醫館治病救人,看的是病又不是銀子。”那人一邊說一邊將人扶進去,可是隻他一人,鋪子裡的其他人擋在店前阻止他進。

江晚掏出袖子裡的地契,嚴肅道:“我是江家二小姐江晚!這間鋪子是我母親嫁妝,今日交到我手中,地契在此,我來收鋪子,你們還有何疑義?”

幾人反應不過來,沒挪動身子。

“她說的沒錯!既然這幫刁民阻撓,來人,拖走!”

江晚聞言轉身,見人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眉眼之間和賀懷亓有五六分相似,容貌不在賀懷亓之下。

他一聲令下,幾個侍衛將門口攔著的人全部拉走,江晚來不及感謝,“能不能再叫你的人把他們也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