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顯現在連身體面衣服都沒有,穿著最低下人的普通衣服,如今他連個像樣的差事都沒有,還是混跡那些地方,找一些郎中開點能夠強身健體的藥,不過那種藥方厲害是厲害卻也很傷身子,江顯幾乎被掏空,偏他自己好像不知道似的,察覺不出來,還當是以前的丞相呢,如今這副面孔加上這身衣服,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半分從前的影子。

江茹嬌心裡也不大尊敬這個父親,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父親,女兒明日就要出嫁了,特來拜別父親,女兒還有一事想問父親,父親將女兒的聘禮拿走保管,如今女兒明日要出嫁了,該把聘禮還給女兒了吧。”

江顯急急忙忙的在找東西,哪有功夫理會江茹嬌,無賴的說道:“什麼聘禮?為父從小錦衣玉食的把你堆著養大,養到如今這般模樣,從小虧待你吃虧待你喝了嗎?如今江府有難,你理應自覺把聘禮拿出來填補家裡的空檔,怎麼還有臉討要?”

江茹嬌苦笑,她還要錯了唄?

但是她沒江晚那麼有本事,所以底氣不足,委屈起來帶著哭腔,“父親,江府有難,父親有難,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聘禮豐厚的話,我肯定會主動交給父親您一些,父親不至於一分都不給我留吧,那我的嫁妝呢?父親不會也一分不出吧?”

江顯理不直氣也壯,“那是自然!現在府中這般光景你還當你是從前相府嫡女,指望著為父給你出一份豐厚的嫁妝,你自己看看如今的江府,誰手頭上有銀子,你找誰要去!”

他似是不解氣,繼續說道:“對了你母親從前也沒少霸佔府上的銀子,中寶私囊,你身為她的女兒怎麼可能一點好處沒得!嫁妝這事兒你自己想辦法吧,為父管不著,反正你嫁出去便不再是江家的女兒,不再吃江家的喝江家的,別給江家丟臉就可以了。”

江茹嬌真是被氣笑了,丟臉?現在整個江家誰是最丟臉的?是江顯!那個一貫從小教導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一大家子都長著同一張臉要丟臉那便一起丟的父親,他讓他們在外面一定要謹言慎行,可現在整個京城誰不把江顯當做笑話,甚至戲院裡都有幾齣丞相變庶民的戲是依著江顯編出來的。

江顯自己臉都丟光了,竟然還警告讓她不要丟臉,當初江府初現落魄的時候,她把身上的銀子都給了江顯用來接濟他,江顯也許諾過她日後一定會給她添上一筆豐厚的嫁妝,但她銀子給出去了,可江顯的承諾卻沒有兌現,現在還耍起無賴,江茹嬌欲哭無淚。

她知道錯了,從前不該頂撞江晚,不該和江顯一起對付江晚,如今江顯根本不管府上人的死活,府中的這些剩下來的下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離不開,否則就府裡現在這樣子哪還付得起他們工錢,各院也都過各院的,陳氏已經把肚子裡的孩子拿掉了,也虧得她拿掉,江顯現在根本不給各院發月例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