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一輪的寒氣爆發開來,冷凝痴打了個冷顫蜷縮成一團,寒氣突然襲來,她一時承受不過來。

她恍若又回到冰殿之上,聽著一個陌生人的呼吸聲。

緩了好半晌,才承受住寒氣,將自己從那種孤寂的情緒裡抽離出來,抬起頭,婭童卻已經不知去那了。

冷凝痴只記得婭童最後一句話,“別讓它掉色。”

痴痴看著手中被血染透了的項鍊,水淼淼說的寒氣減弱是真的,那寒氣是何時開始減弱的,從項鍊告訴自己去院子裡走走,遇到水淼淼和聞人仙后。

是不是可以這樣裡理解。

項鍊不染血,就不會散發寒氣,不染血這不過就是一個冷一點的普通項鍊。

項鍊染血,它就會散發寒氣,同時,時不時會說上幾句莫名其妙的的話,幾次後血色褪去······

“凝痴!”

看到冷凝痴,水淼淼欣喜若狂的奔去,她能說她又迷路了嗎,“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水淼淼朝冷凝痴身上蹦去。

“等一下淼淼。”冷凝痴制止著,但水淼淼已經撲了過來,想閃開,水淼淼就會摔,冷凝痴只好接住,但水淼淼還是摔了。

“嘶~~”水淼淼跌坐在地,搓著雙手冷的牙直顫的望向冷凝痴,笑的比哭還難看,“凝痴你是去雪原進修了嗎?”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就一個早餐的時間沒見到,冷凝痴身旁的寒氣就更重了,水淼淼發著抖,想裝都裝不了。

“容我,容我習慣一下,習慣一下就好。”習慣了就不會覺得冷的難熬了。

“不必如此。”

冷凝痴雖然知道了自己四周的寒氣從何而來,但無法改變什麼,就是把項鍊收起來,但沾了血後,寒氣照樣如影隨形,甩不掉。

除非不沾血,但現在已經晚了,只能等待項鍊再次掉色。

冷凝痴收回想將水淼淼拉起的手,她現在最好還是不要碰水淼淼的好。

項鍊剛沾上血,寒氣格外的重,她暫時都還沒習慣。

水淼淼現在想靠近也沒有辦法,因為是真冷,身體本能禁止她靠近冷凝痴。

水淼淼默默從地上爬起。

兩個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安靜的,兩人並排,然後中間隔著半個肩膀的寬度,由冷凝痴指路走著。

水淼淼揉著自己的肚子,她餓到快反胃酸了。

冷凝痴看在眼裡,“這有條近路,可以更快一點。”

“有凝痴真好。”

一人一句的聊著,氣氛也就緩和了許多。

“這路凝痴你是怎麼發現的?”

“冷俏仙帶自己逛過映府。”說是映韞素領自己逛,在冷凝痴看來,更像是映韞素自己想逛,眼神裡帶著回憶,不然誰家主人,會給客人介紹小道來著。

“什麼味道。”冷凝痴突然皺起眉,捂住鼻子。

味道?

指尖拉出血絲,下一秒水淼淼乾嘔了起來,慶幸自己還沒吃早飯,“是血腥味。”

“有危險嗎!”冷凝痴警惕起來。

“因該沒有。”水淼淼掃了眼水盈隱,她還是挺相信這玩意的示警,但它沒反應,在說聖元老祖在這呢,誰敢作妖。

雖然大部分人都以為聖元老祖早離開了。

既然水淼淼說沒有,冷凝痴便向味道傳來的地點走去。

這小路里,有一座廢棄的假山,那泛著臭的血腥味就是從假山裡傳出來的。

“喂,你小心點。”水淼淼要拉冷凝痴沒拉住,我說沒危險就沒啊。

“啊!”冷凝痴驚叫起來,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水淼淼急忙上前。

冷凝痴想攔,但心裡一直怕凍到淼淼,手就慢了半拍。

假山後是一片狼藉。

“大白兔子!”

水淼淼摔跪在地,扶住假山穩住身形。

大白兔子和它的小兔崽子們,四仰八叉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雪白的皮毛都被血浸透了。

水淼淼甚至沒有膽子上前檢視,也不用檢視,望一眼便知無一生還,每隻兔子都不是完整的,有被開膛破肚的,有被攔腰截斷的······

大白兔子的爪子血肉模糊,紅眼睛沒了光彩,可也不願閉上。

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簾,爭先恐後的湧出,水淼淼悲憤的喊道,“誰!誰幹的!”

明明在宴會上,大白兔子還生龍活虎的,跟她炫耀它要搬家了,不用在看著聖元老祖那個無趣只會曬太陽的老頭了。

那些小兔崽子亦是算水淼淼接生的,情感不言而喻。

水淼淼低聲啜泣著。

冷凝痴看一眼那場景也受不了,雖然她對大白兔子沒什麼感情,可這也太殘忍了,只是一群兔子有這個必要嗎。

這好像是有人在用兔子洩憤,可這是聖元老祖養的,誰敢。

提到洩憤,提到誰敢。

一個名字在冷凝痴腦海裡閃過。

花逸仙,在宴會上他就一直死盯著那些兔子,若眼神能殺人的,這些兔子就不會死的這麼慘了。

腦海裡有了這個猜測後,冷凝痴整個人都不好了,“淼淼。”

“去喊人。”水淼淼哽咽了一聲道,“我不管是誰,敢拿無辜的生命洩憤,他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水淼淼也看出這人是在洩憤了。

“可?”冷凝痴心中一咯噔,若是花逸仙呢,淼淼的神情看起來不似作假。

半天沒見動靜,水淼淼回頭望了一眼,以為冷凝痴是嚇壞了,抹了下淚,扶著假山就要站起。

“我去喊人。”

“等等,還是我去喊,淼淼你稍微平復一下情緒。”

待冷凝痴離去,水淼淼克服著心中的恐懼,走上前,將大白兔子抱到膝上,它應該是死的最正常的了。

水淼淼還小小奢望了一下。

但不過就是痴心妄想

大白兔子的腦袋無力的耷拉著,嘴角還掛著都泛黑了的鮮血,它被人扭斷了脖子。

聽到身後腳步聲,水淼淼抬起頭,冷凝痴回來的是不是太快了。

微喘著氣,冷凝痴道,“我出去正好碰見藍季軒,就先把他喊過來了。”

聽冷凝痴說兔子死了,藍季軒沒想到是這種場面,真是殘忍。

“淼淼。”藍季軒輕聲道,蹲到水淼淼身邊。

水淼淼的淚如雨下,還是嚇到了藍季軒,他沒想到水淼淼與兔子之間的感情如此之深,事情麻煩了。

旁人不解,水淼淼為何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