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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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顧輕言所料,楚皓很快就回了他訊息。
【CH: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啊言言】
【CH:其實這事很複雜,我也不想騙你的,但其實另有隱情】
【CH:我當時和我爸媽一樣,覺得家裡的小孩不學習去打電競很丟人,所以就沒好意思和你說,才把他留下信的事給瞞下來了】
【CH:我都可以解釋的,你別生氣了】
“我不是生氣,我就是覺得噁心。”
顧輕言以為自己會很憤怒,可打字的時候卻只覺得很好笑。
分手的時候,他覺得是自己這麼多年看錯了人,這也就罷了,誰年輕的時候不會腦子糊塗喜歡幾個人渣呢?
可現在擺在明面上的事實告訴他,他不僅看錯了人,而且連戀愛物件都愛錯了。他那些年愛上的不是楚皓,而是那個住在被楚皓搶來的日記本中,十六七歲的楚山野。
楚皓似乎急了,開始給顧輕言不停地彈電話,可顧輕言這邊正和楚山野連著麥,接都沒法接他的電話。
“言言,你別這樣,這裡面都有誤會,”楚皓一邊給他打字,一邊給顧輕言發訊息,"你理我一下。"
“我不會再理你了,人渣。”
顧輕言面上的表情很冷靜,可打字時指尖卻仍輕輕顫抖:“你真讓我噁心,你就是個廢物,學習不行人品也不行,一邊在我面前詆譭弟弟,一邊靠他寫的東西騙我和你談戀愛,怎麼有你這麼噁心的畜生?"
“我學習不行?”楚皓沉默了半天,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是,我談戀愛的時候犯了錯,但你不能質疑我學習差,我學習……"
顧輕言覺得自己如果再和他說話就要吐了。
他動作利落地再次把這個傻逼拖進了黑名單裡。
拉黑是拉黑了,但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
本來顧輕言覺得在楚皓生日的時候糊他一臉蛋糕已經算是他做過最過火的事了,但沒想到現在這個人居然能再次重新整理無恥的下限。
先前顧輕言總是在學校的表白牆和論壇裡看見各式各樣的掛人貼,原本都不感興趣地划走,可現在他說不定要變成那個寫掛人貼的貼主了。
不僅要在表白牆上寫完來龍去脈,更要
讓兩家的父母都知道這件事。
楚皓出軌劈腿了,就是他的錯。既然當年在一起的時候是和雙方家長說的,那分開了也要通知一下雙方家長。
"喂?"
楚山野聽了半天也沒聽見對面說話,不由得蹙眉提高了音量:"怎麼了?"顧輕言這才倏地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想起好像是忘了還在和楚山野連麥。
“沒什麼。”
他暫時還不打算和楚山野說楚皓乾的這些好事,只含糊道:“剛剛想起了些東西,所以在發呆。"
“真沒事嗎?”楚山野問,"不要騙我。"
"真沒事。"
顧輕言捏了捏眉心,有一瞬間忽然覺得身心俱疲:“挺晚了,我想睡了。”楚山野這回沒立刻說話,而是沉默了幾分鐘後才輕聲道:"好,睡吧,晚安。"顧輕言扣著手機的指尖蜷縮了下,還是忍住了沒把這件事告訴他:“晚安。”之前楚山野說,希望他能勇敢。
他從小到大一直是個不願意表露真實想法的人,顧母將他規訓得很好,是個安靜的,不會任性撒嬌或是惹是生非的傳統“好孩子”。
可顧輕言忽然有點不想當好孩子了。
循規蹈矩十八年,他遭到過校園軟暴力,也遭到過前男友的PUA,這都是“脾氣好”和“性格好”帶給他的創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沒有感恩苦難的習慣。
楚山野之前幫他幫得夠多了,現在他想靠自己一次。
顧輕言習慣性地咬著指甲,開啟了手機備忘錄,又有些舉棋不定地點開了學校的表白牆,搜尋自己之前看過的各種掛人貼子,想參考一下這種扒人的東西應該怎麼寫。
可點開才發現,原來他們都搭配了截圖食用,這讓整個掛人貼看上去又吸引人又有真實性。一段文字一張圖,節奏特別好,能讓看客不覺得無聊,還能看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顧輕言將這些貼子收藏起來,準備一個一個地觀摩學習。
★☆★
楚山野結束通話電話下樓時,杜興賢正和童然湊在一起雙排。
為了保持手感,俱樂部每個月都有硬性要求規定職業選手到達某個分段,哪怕是休賽期也不例外,只要在核查業績的時候沒
達到要求,就會按照合同寫的標準扣工資。
眼下離這個月核查業績的日子已經沒剩多少天了,杜興賢之前總上其他戰隊的靈車,把分和星掉了個一乾二淨,這會兒正纏著全隊最好說話的輔助和自己雙排搶救一下。
興許是打遊戲昏了頭,他看見楚山野從樓上下來時還不忘抬頭招呼他一聲:“哎隊長,來一起三排上分。"
“不了吧,我好不容易打上去的國標,”楚山野警了他一眼,“工資還是隻扣你的香。”
“隊長你都那麼有錢了你在乎那點工資嗎?”杜興賢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拿著馬超把童然中單的線全吃了,“金錢是冰冷的,但隊友求三排帶飛的眼神是溫暖的。”
“當然在乎。”
楚山野給自己倒了杯水,若無其事道:"這些都是養老婆的錢,你懂個屁。"杜興賢手一抖,漏了個炮車。
他抬頭看向楚山野,震驚道:“什麼?你養老婆?你談戀愛了?”
原本楚山野說話的聲音很小,也就杜興賢和童然能聽見。可現在杜興賢這一噪子喊出去,整個俱樂部沒人不知道楚山野要拿工資養老婆了。
楚山野“嘖”了一聲:“你有病吧?我不能談戀愛嗎?”
“不是的,我以為你其實一點也不喜歡人類,”杜興賢說,“大家都猜你是準備和娜可露露過一輩子還是和露娜過一輩子。"
楚山野冷漠道:"我選典韋,因為我他媽喜歡男的,滿意了嗎?"杜興賢說的話雖然有一點誇張,但事實也確實如此。
現在這個連電競選手顏值都慢慢變高的年代,有不少人仗著自己長得比普通人好看了那麼一點就去外面亂撩,撩回來一堆爛攤子等著俱樂部收拾。可楚山野沒有這些壞毛病,每天不是在打訓練賽就是在覆盤,像是在王者峽谷裡買了不動產。
之前有一次NGU去客場比賽,結束後當地主辦非要請他們吃飯,吃飯途中進來了三兩個人,男女都有,說是平臺自己扶持的小主播,想來和明星選手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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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稱一個無情無義,斷情絕愛。
所以今天楚山野宣佈他要談戀愛時,杜興賢才會像見了鬼一樣。"別問了,你要被炮車點死了。"
這把童然補位法師,拿了個工具人西施放線掛邊,沒想到不僅要操心下路那個魯班別被對面守約狙死,自家上單還站在中路吃起瓜來,連兵線都不要了。
“什麼時候把物件帶回來給大傢伙見一面?”程凱正和往常一樣坐在一邊監督有沒有人偷偷吃夜
宵,也順帶插嘴道,"你小子,談戀愛要請大家吃飯。"
楚山野把杯子放回桌上的動作頓了下,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自在:“再說吧,還沒追到手呢。”
“我去,你還沒追到手呢就誇下海口?”
杜興賢注意力回到遊戲上,開著疾跑配合下路西施和魯大把對面的守約張飛抓死,談笑間掌了個雙殺:"這麼看來對方一定是個很有內涵的人,和那些只看臉的膚淺之人不一樣。"
他這話原本是在陰陽怪氣楚山野,都做好了被人懟回來的準備,沒想到對方詭異地沉默了片刻,而後開口道:“你說的對,他很有內涵。”
杜興賢被他的回答噎了下,還沒想到用什麼話嘲諷回去,就見他走到門口彎腰穿鞋,似乎準備出門。
程凱立刻警覺起來,揮動著手上的雞毛撣子指向他:“宵禁了宵禁了,你要是現在出去今晚就別進這個家的門!"
楚山野穿好鞋抬頭,淡淡道:“嗯,不壞俱樂部規矩,我自己住酒店去。”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這麼晚出去幹什麼?”程凱問。
楚山野垂眸開啟門,冷漠地丟下一句話:“哄老婆去。”
☆☆★
顧輕言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紫菜包飯後又散開,抓耳撓腮地研究了七八個掛人貼,發現沒有截圖和證據的還是少數。
大家更願意看的到底是帶截圖的實錘,畢竟“沒有圖說個錘子”。
寫818好難啊。
他嘆了口氣,卻沒想放棄這個決定。
必須讓楚皓身敗名裂,不然他這麼多年被辜負的感情暫且不說,就算是為了楚山野他也要把這個掛人貼
寫出來。
顧輕言又換了個姿勢蜷縮起來,將剛剛在備忘錄裡打下的字全刪掉,正準備另起一個開頭,一通電話忽然打了進來。
本地電話,沒有備註,純號碼。
他猶豫著接起電話,以為是哪個學校又要給他賣課,正準備出言婉拒,卻聽見對方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言言,猜猜我是誰?"
 
;“你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
顧輕言被他鬧得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眼時間:“都這麼晚了,你們俱樂部不是在給你們調整作息嗎?怎麼還不睡?”
嗯,我出來了。
楚山野的聲音有些不穩,帶著喘,似乎剛剛劇烈運動過:“你室友呢?他們睡沒睡?”
顧輕言撩開床簾看了一眼:沒睡,問這個幹什麼?
“沒睡就好,不然一會兒你下樓還得吵到他們。”
下樓?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楚山野抵著唇輕咳了一聲,抬眼看向樓上:“我到你們宿舍樓下了,哥要是不介意的話,下來見我一面嘛。
到……樓下了?
顧輕言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下來,鞋也不穿,踉踉蹌蹌地往商邊撲去。他扒著窗框往下看,果真在樹影中看見一個人正仰頭打電話,對他揮了揮手。
顧輕言一言不發地回了宿舍,隨便踩了雙拖鞋就往樓下衝去,把溫橋嚇了一跳:“你幹什麼去啊?
“接人,”他簡短道,“我弟來了。”
楚山野也被他這邊“叮噹”亂響的聲音嚇了一跳:你彆著急,慢慢來,我又不會跑。顧輕言卻沒說話,繃著臉三兩步從四樓宿舍跑下來,跑得鼻尖都覆著滿滿一層細汗。
直到真的看見等在樓下的楚山野時,他這才鬆了那股勁兒,呼吸因為劇烈運動變得有些紊亂。
“怎麼穿著拖鞋就下來了?”
楚山野皺眉看著他露在拖鞋外面的腳趾:“跑這麼快,很危險。”
顧輕言猛地抓住他的衣袖,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說出想說的話:“你怎麼來了?”剛
剛聽你狀態不對,一直放心不下,順路就來看看。
楚山野伸手,輕輕在他鼻尖上蹭了蹭:沒事吧?
顧輕言鼻尖上的汗被他擦掉,蹭得他癢癢的,下意識地往後一躲:“沒事,你們不是最近有宵禁嗎?這都快十一點了。”
“在外面住一晚上就行了,”楚山野對宵禁不是很在意,又拐回了原來的話題,“倒是你,打電話的時候情緒不對,到底怎麼了?
顧輕言看著他那雙帶著真切擔心的黑眸,鬼使神差道:“楚山野,高中你暗戀我的時候會難過嗎?
會嗎?
在知道那個日記本的存在後,在知道那封告別信的存在後,這是顧輕言很想問楚山野的問題。無數個被楚皓輕輕鬆鬆抹去的故事背後,他會難過嗎?楚山野眉心動了動:“不難過吧,每天能看見你挺開心的。”暗戀不是最難過的事。
最讓他難過的是不被顧輕言看到的時候,直到現在他還能輕而易舉地想起來,心臟仍會一如幾年前那樣細細密密地痛著。
其實他離家出走的這幾年也並不是全無顧輕言的音訊。顧輕言大一下半學期曾去H市參加某個比賽,而那時他正好在H市的客場比賽。
楚皓前一天晚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和他提了這件事,在他心裡種下了一顆名為“思念”的種子,甚至那天的比賽他都打得格外激進,提前以3:0結束了對局。
賽後採訪結束,楚山野特意穿了件自己帶來的很正式的衣服,打了輛車逆著H市的晚高峰去了顧輕言比賽的場館外,期待著能和他見一面。
他甚至買了顧輕言最喜歡的芒果慕斯,提在手裡風風火火趕到時恰好比賽結束,來自各大高校的參賽代表穿著正裝出了場館,每個人看上去都那麼意氣風發,像是明天就會代表國家站在國際的舞臺上閃閃發光。
除了他以外。
楚山野覺得自己好像被丟進了人潮裡,成為了閃耀群星下最不起眼的那顆“太空垃圾”,甚至這麼多年早就被忘掉的自卑也再次找上門來。
在人潮中,他看見了顧輕言,和很多年前在全校面前演講時一樣好看,一身黑色的西裝襯出長腿窄腰,鼻樑上架著副精緻的無框眼鏡,正微微低頭髮著訊息。
楚山野的
目光牢牢地黏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他開口喊了顧輕言的名字,他看見顧輕言停下動作抬頭張望,心跳一下又一下地快了起來,像是賽車衝刺終點前的加速。
楚山野這一路上都在心裡打著草稿,思考每一句準備和顧輕言說的話,但這會兒他的腦中卻一片空白,唯獨剩了一句“好久不見”。
可下一秒,他看著顧輕言向另一邊走去。向著他的哥哥。
那天特意買的芒果慕斯沒能送出去。
他坐在回程的計程車上,拌著H市一路紅燈的路況,一口一口地將甜品吃完了。很甜,甜得讓他覺得有些膩,甚至膩到發苦。
那是這幾年裡他離顧輕言最近的一次,也是最遠的一次。
“怎麼突然問這個?”楚山野低頭看著拽著他衣抽的人,不想把氛圍搞得那麼沉重,玩笑道,“終於心疼我了?”
顧輕言抿著唇,覺得他這副強顏歡笑的樣子特別讓人難過。
他動了動唇,到底還是把發現的事告訴了楚山野:今天下午楚皓約我見面,說要和我談關於你的事。他半路被同學叫走,我在他書包裡發現了一個本子。
“那個本子上寫了很多關於暗戀的事,我剛開始不知道是你寫的,直到剛剛你發給我你寫字的照片,我才意識到……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眶有些發紅:“對不起。“你對不起什麼?”
楚山野有些傷腦筋地嘆了口氣:“要對不起的是楚皓,他當年偷了我的東西被我發現後還特別理直氣壯。我當時也是傻,要是揍他一頓就好了,管他是不是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你擔心他告訴我,所以才把那個本子給他了嗎?”
“算是吧,我當時是個自卑懦弱又喜歡自我感動的傻逼,”楚山野垂眸,聲音有些低沉,“他當時和我說的是想追你,特別喜歡你,絕對會對你好。你當時看著也對他有好感,所以我想著成全你們吧,我退出,這樣對大家都好。
“但是我沒想到他對你不好。”
那個本子其實已經被楚山野忘掉了。
上面寫著的東西是被他印在記憶裡的,所以有沒有本子都無所謂。對他來說那只是個備忘錄,也只是個順手發洩心情的自留地,丟了就丟了,隔了
這麼多年,他一樣能記得顧輕言的口味和喜好,一樣能哄得顧輕言開開心心。
可對楚皓來說,那卻是一件如何討顧輕言歡心的攻略。
當時尚且年輕的楚山野被楚皓騙了,以為哥哥只是對自己不好,但絕對會對顧輕言好,所以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的心血拱手讓人,於是他們一錯過就是五年。
顧輕言動了動唇,有些語無倫次:“所以我發現我這麼多年喜歡的不是楚皓,而是….…而是那個照著備忘錄扮演你的楚皓,是……
楚山野忽然伸出手,輕輕抵住了他的唇,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顧輕言有些迷茫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阻止自己。
“哥,你剛剛經歷過一段失敗的感情,而現在又情緒波動很大,所做的一切決定都不算是理智,”楚山野的神情很正經,我確實很期待你能答應我的告白,但並不是在現在這樣混亂的情況
下。
“我想你好好思考一下,思考我是不是真的能配得上你,我能不能變得和你一樣優秀,陪你走得更遠。
顧輕言聽著他慢慢給自己說這些,剛才像是有驚濤駭浪在翻湧的心情慢慢被安撫得平靜了下來。
“好,我會仔細想的,”他說,“然後儘快給你答覆。”也別這麼公事公辦,太不熟了,搞得我像是你的導師。楚山野手欠,非得捏一下他的臉:“那我哥呢?你準備怎麼處理這個“楚山野模擬器‘?”
顧輕言又被他奇奇怪怪的比喻逗笑了:“我想寫個貼子掛他,在論壇或者表白牆,但是我發現我好像不太會寫,還在學。
他說完,本以為楚山野會勸他不要這麼做,讓他給楚皓留點面子,卻沒想到對方沉思片刻後摸出手機,給他推了個聯絡人。
“這個人之前玩古風rpg,《劍網十三》和《江湖大夢》都玩過,”楚山野一本正經地說,不當代練,專靠給玩家代寫818賺錢,你要是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可以問他,他經驗特別豐富。
“我以為你會勸我。”顧輕言有些驚訝,“沒想到你還挺….支援我的。”
楚山野撩起眼皮,聲音沒了剛剛的正經:“我這個人人品不好,不喜歡看錦上添花,就喜
歡做點落井下石的事。
他推完名片,輕聲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週末的票明天我讓人給你送來。”
顧輕言看著他的動作,忽然開口:這麼晚了,你能訂到酒店嗎?
“碰碰運氣唄,”楚山野低頭翻看著周邊的旅館,實在不行找個破旅館湊合一晚上也行。“太不衛生了,也不安全。
顧輕言輕咳一聲,避開了他的目光,耳朵和臉頰紅得像是能滴血:“我們,我們宿舍人少。”
“你要不要來我們宿舍住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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