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手在玻璃上轉圈的速度越來越快,海豹也跟著他的速度越轉越快。

不一會兒,竟直接把海豹都玩暈,漸漸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噗嗤——”盛意笑出了聲,“好傻。”

姜知:“……”

能把海豹玩暈,他是頭一個。

“媽媽,你看那個大哥哥,把海豹玩暈啦!”路過的小女孩都笑了他一聲。

沈羨默默往旁邊走了一步:“丟人。”

盛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收回手:“死魚臉。”

“咳,我們再往前走走吧。”

他們一起看了海豚表演,近距離接觸了白鯨,還看了企鵝秀。

盛意還問哪裡有白鯨賣,想買一條回幼兒園後院池子裡養。

海洋館最後一個場館是賣紀念品的地方。

姜知在紀念品店前停下腳步:“要買個紀念品回去嗎?你們倆都可以挑一個。”

“真的?”盛意眼睛亮了下,指著店中間那個約有十幾米高的企鵝說,“那我想要那個!”

姜知:“.”

沈羨嘴角抽了下,斜睨了他一眼:“讓你選,不是讓你許願。”

“你”

兩人眼瞅著又要吵起來。

姜知立刻出聲打斷:“買這麼大,我們也不好帶回去呀。”

盛意癟了癟嘴:“那好吧。”

逛了一圈,姜知拿起架子上的白鯨杯子和白鯨抱枕。

“許老師會喜歡哪個呢?”

這次原本得是三位老師一起來考察。

但不能放任崽崽們自己在幼兒園。

就留了許老師在幼兒園照顧崽崽們。

想給他帶點禮物回去。

“這個吧。”

聲音落下,她的手裡多了一頂白鯨形狀的帽子。

姜知愣了下,抬頭看向沈羨。

沈羨臉上難得多了幾分笑意。

沒想到看上去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園長,心裡這麼腹黑。

想想許然頂著那一張斯文敗類又嚴肅的面容,戴著頂白鯨的帽子……

姜知忍不住笑出了聲。

“許老師會生氣的吧?”

“會吧。”沈羨垂頭啞笑了聲。

“誒,你們快看我!”

兩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盛意帶著白鯨形狀的帽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怎麼樣?好看嗎?”

姜知:“……”

沈羨:“……”

他的品位真是一言難盡。

原以為只有小孩子才會喜歡這種東西。

但他戴起來,竟沒有一絲違和感。

反而讓人覺得……

很合適。

“你倆為什麼都不說話?不好看嗎?”

盛意對著鏡子臭美了一番:“我覺得挺合適的。”

他突然伸手拉住姜知的手腕把她也拉到了鏡子前,趁她沒反應過來,也給她戴上了白鯨的帽子。

“兩個人一起戴就不傻了。”

姜知:“……?”

你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傻,就拉著我一起傻嘛?

盛意拿了好幾種帽子來給她換著戴。

姜知乖乖站著任由他擺佈,眼神無意中瞟向鏡子裡沈羨的方向。

卻只找到了那邊的貨櫃架子和一個浮空的玩偶,並沒有照到沈羨本人。

姜知愣了下,回過頭。

沈羨的的確確還站在原地,手裡就拿著那個浮空的玩偶。

一股莫名而來的酥麻感從頭皮蔓延至全身。

她僵著脖子,在鏡子和人之間反覆看了好幾次。

確定鏡子裡照不到他的身影。

瞳孔地震!

“他……他……”

沒有影子!!

姜知用力扯了扯正挑禮物挑得不亦樂乎的盛意的袖子。

盛意停下手裡的動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

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啊……還是被你發現了呀。”

“什、什麼意思?”

腦子徹底宕機。

“和你心裡所想的一樣,是鬼。”盛意說,“怕你害怕,才一直瞞著你,他的真身就是鬼,但又有一點不同,他是自願放棄了飛昇成神的機會,甘願墮落的鬼王。

上次聽你說害怕鬼,我才想著讓你離他遠一點。

但我記得你好像只是害怕鬼長相猙獰的樣子,他長得雖然沒有我好看,但也綽綽有餘了吧?”

盛意在說沈羨時,還不忘誇一下自己。

鬼……王?

“飛、飛昇成神又、又甘願墮落成鬼王?”姜知一臉詫異,“為、為什麼?”

曾經能飛昇成神說明他是好人,可為什麼他又甘願墮落?

雖然聽不太懂他說的話。

但她知道神和鬼是兩個極端,不可能會有人願意放棄神位墮落成鬼。

“這你就要問他了,我也不知道。”

聞言,姜知又悄悄打量了沈羨一眼。

“他除了擁有一座鬼城,實力深不可測,能上天入地,能操控鬼怪,能瞬移,能穿越時空之外,和尋常人都差不多。”

姜知:“……??”

都這樣了還和尋常人差不多?!

這是在黑他還是黑他還是黑他?

但聽他這麼安慰自己,姜知也漸漸放鬆下來。

“更何況,有他在,沒哪個不長眼的小鬼敢接近你,安心吧。”

那天她被佩恩姐姐襲擊的那個晚上,也是園長把她嚇跑救了她。

相處的一個星期裡,他只有保護她照顧她。

表面冷漠的他,在儘可能的對她展現出溫柔的一面。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叫人害怕。

心裡的恐懼褪去大半。

“可、可為什麼我的手機能拍到他?”

之前拍影片的時候明明還能拍到他,為什麼這次鏡子卻照不到他?

“他可以有意操控,他無意操控的時候人能看到他,但手機和鏡子照不到。”

盛意也朝著沈羨這方向看了過去。

“不過這樣的確不是很好,被人看見就麻煩了。”

說著,過去提醒了他一句。

再看向鏡子裡時,就已經能看到沈羨的身影了。

好神奇。

她的心裡漸漸接受了沈羨的身份。

尤其想到一個飛昇成神的人甘願墮落成鬼,期中該有多少複雜且難以言喻的理由?

姜知抱著幾樣東西主動走到沈羨面前。

“園長,你覺得我要選哪一個?”

沈羨神色沒太大變化:“給許然?”

聞言,姜知輕搖了搖頭:“給你。”

沈羨怔了下,抬眼直視她的目光。

透著單純、明亮、透著熱烈的光芒。

他在她手裡選了一個企鵝形狀的抱枕:“這個吧。”

姜知把抱枕遞給他,眉眼向下彎,燈光照在她白瓷般的肌膚上,眼裡蓄著溫柔的笑意。

那就從這個禮物開始,好好相處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