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句話音落定,連道軍營的側面山峰上,出現一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怪人。

當看到此人現身之時,趙義二話不說,取出98K“砰”的就是一槍。

子彈擊打在那人的身上,卻沒有任何打中血肉的反饋,那彷彿只是一具套著蓑衣的草人。

“變數就應該去死。”

下一刻,那聲音忽然出現在趙義側後方,嚇得他渾身一激靈,也沒有多想,直接從馬上躍下,狼狽的在地面翻了兩個滾。

起身望向身後時這才發現,真正的斗木獬居然就混在連道那些士兵中央,剛剛的一劍已經將趙義座下戰馬劈成了兩截,腥臭的內臟潑灑一地,如果不是他逃得及時,自己的身子恐怕也與這匹戰馬一般無二了。

“哇呀呀~~~全部都給俺死開!”

張飛手裡的丈八蛇矛揮舞的密不透風,衝進連道守軍兵營裡,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打著打著張飛就察覺到事情不對,因為這連道軍營裡的守軍根本沒多少人,殺進來之後卻發現地面的屍體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多。

“他奶奶的......真正的連道守軍已經全部死絕了,這夥人都是假冒的!”

山谷內,連道軍營瞬間化作了生死戰場,張飛所帶計程車兵只有頭部的少數人能夠擠進軍營中與對方廝殺,但讓他們心驚的是,這夥突然冒出的敵人相當難對付,身法詭異,不懼生死,通常一個人就能打他們七八個士兵。

只有趙義身邊的馬六等人用步槍組成的防禦方陣,才能給對方造成威懾和傷害。

“護住老大,別讓這些傢伙靠近!”

馬六一邊說一邊扣動扳機,向周圍的敵人射擊。

似乎以前吃過熱武器的虧,這次天下會在動手時提前得到了指示,在看見那種奇怪的金屬長筒對準他們之前,一個個晃動身形提前做出規避,這讓馬六等人的命中率大幅下降。

呂玲綺此刻也跳下馬背,要不然目標太大容易陷入圍攻。

“女人?那變數行軍途中還帶著個女人?哼~”

這時,圍攻呂玲綺的其中一人冷哼了一聲,手裡突然飛出一樣事物,對著前者面門就射了過去。

“嗯!?”

呂玲綺側身一閃,那東西“砰”的砸在他身後木製拒馬上,砸的拒馬支離破碎,木屑飛濺。

“這是......流星錘?”

當呂玲綺看清對方所用兵器時眉頭一皺,那是一根兩頭掛著實心鐵球,中間用鎖鏈連線的流星錘。

這種兵器很少見到,但擅長使用者無一不是一頂一的殺手。

“你是殺戮院的人?”

聽到呂玲綺說出“殺戮院”三字,那使用流星錘的男子眉毛微動道:“哦?你還知道殺戮院?看來你不是一般的女人......既然變數將你帶在身邊,一定是對他來說極重要之人,那麼......束手就擒吧。”

手持流星錘緩緩轉動的男子突然發難,流星錘以一種極為詭異刁鑽的角度向呂玲綺飛去。

“鏘~!”

呂玲綺揮舞長戟擋開沉重的鐵錘頭,卻被隨後而至的鎖鏈纏住長戟,一時之間無法抽離。

“找死......!”

呂玲綺眼中寒光閃動,雙臂用力一拉,那男子便隨著流星錘一起被她拽到身前。

“嗯?好大的力氣。”

那男子被一下拽到半空中,而呂玲綺不等他落地,一拳當胸就砸了過去。

“砰!”

呂玲綺的拳頭轉瞬及至,即便對方雙臂交叉護在身前,仍然被打的倒飛出去,身子狠狠撞在了一顆大樹上。

那男人貼著樹站起,雙臂微微發顫。

“唔......咳咳咳......天生神力,你是天生神力?可惜了,可惜是個女人......還不動手!”

當對方最後一句話喊出口時,呂玲綺就發覺事情不妙,因為她感覺自己身後最起碼有三道殺氣死死將她鎖定。

“鏘~鏘~噗~!”

呂玲綺快速轉身,將手中長戟攔在身前,可不幸的是,她攔住兩劍,還有一劍透過她甲冑縫隙,刺在了大腿之上。

“唔......!”

呂玲綺大腿中劍,險些跌倒,正待閃避對方接下來攻擊時,卻見一張大網當頭罩了下來。

“什麼?”

不等呂玲綺反應,周圍已經衝出幾人,將網口一收,像獵戶扛獵物似得將她扛起。

“放開我!殺戮院......我與爾等不死不休!”

呂玲綺用力掙扎,但那漁網似乎經過特殊加工,越是使勁收的越緊,不一會便深深陷入皮肉中,捆的她絲毫無法動彈。

“砰砰砰~!”

山峰間,身穿蓑衣的怪人斗木獬來回橫向跳躍,躲避著趙義的射擊。

此人也不知有什麼古怪,趙義明明有幾槍擊中了對方,可那人彷彿沒有血肉一般,甚至其中一顆子彈還穿過他的身體打在了巖壁上。

可讓趙義感到更奇怪的是,這一次的殺手除了第一劍外,只是到處和他玩捉迷藏,並沒有繼續試圖近身刺殺。

“這群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趙義正自琢磨,就見不遠處幾人扛著個漁網,飛快的跑入密林中。

“嗯?呂玲綺?這些人的目標是她?”

趙義滿頭霧水,有些想不明白,卻聽一直躲閃的斗木獬高聲道:“哼~趙義,你的女人我們就先帶走了,想要救回她便上山來吧。”

斗木獬說完也不等趙義答覆,身影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茫茫樹海之中。

“臥槽......我的女人?你們搞錯了吧?有什麼事就衝我來啊。”

趙義終於明白對方為什麼綁走呂玲綺了,這是什麼烏龍?這幫殺手到底專不專業啊?

“哇呀呀哪裡跑?”

再看張飛那邊,圍繞著他的周圍已經躺了一地屍體。

就在蓑衣怪人退走後,那些冒充連道守軍的殺手們也開始撤退。

“三爺,他們抓走了小玲,以為是我的女人。”

“啥?這幫糟心的狗輩,腦子還不如俺老張靈光,那女人綁就綁了,回頭俺在給你搶一個就是。”

趙義嘴角抽了抽,掃了一眼不遠處呂玲綺的手下山賊,抬高了聲音道:“三爺,小玲他們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理應對他們負責,我趙義這輩子就活了‘義氣’二字,怎能讓手下人寒了心?我相信如果是主公或二爺遇險,三爺您也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嗯?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對!全軍原地紮營,熟悉叢林作戰的跟俺上山殺賊!”

張飛被趙義那一身正氣所感染,不由想起自己當年與大哥、二哥桃園結義的場景,當下熱血沸騰。

此刻,呂玲綺帶來的手下,以及沙摩柯那群南蠻人,再看向趙義的眼神裡,不由多了幾分感動,幾分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