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傅抬頭,後頸的腺體被黑髮覆蓋,“你不相信我嗎?”

岑閬拿止咬器的時候沒避著江得,江傅去檢查他的抽屜也意料之中。他以為江傳會扔掉他買的安全套,結果是邀請他標記自己?!

岑閬懷疑洗澡的時候過度想象把腦子洗出幻覺了,他半跪下來,和江傅平視:“你的意思是我對你做任何事,你都不會抗拒,是麼?"

江傳猶豫了下,選擇相信岑閬的底線:“我愛你的時候不會。”

岑閬被江傅直白的情話暴擊,他不是聽不出江傅話裡的餘地,但是喜歡他了還想收回去?岑閬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我也愛你。”岑閬率先回應了這句話,然後雙手抄住後背和膝彎,小心地把人抱到了床上,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地毯都撤掉了,他想明天就重新鋪上。

江傅:“我再重申一次,沒有我的准許,不可以隨便用物理器械控制自己。我可以……幫你的。"

“好,以後認準[江]械字號。”岑閬隨口道,“安全套需要申請批准嗎?”

江傅:

需要!

江傅捂住岑閬的嘴,冷靜地算賬:“你為什麼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你覺得科研對我來說比你重要,還是頂級Alpha不能不行的尊嚴阻礙了你的思考?”“我接受你,你都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江傅說完才鬆開手,讓岑閬發言。

岑閬認錯:"對不起,請小江醫生不要跟精神處男一般見識。"

江傅本來很嚴肅地在探討,聽完板不住臉,推了推他的胸膛:“嬉皮笑臉。”

岑閬:“因為我沒有第一次的記憶,所以會有點壓力。另一方面,我怕傷到你,勸退你的話也不是完全胡說。"

岑閬哄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第一次表現怎麼樣,我頂級Alpha的包袱會減輕一點。”

江傅猝然紅了臉,很不專業地評價:“過猶不及。”岑閬眼裡的笑意撲在江傅臉上,“過猶不及?”

江傳伸手去摸自己的包,大赦天下道:“我給你恢復記憶吧。”岑閬按住他的手:“不要。”

江傅:“嗯?”

岑閬:&#3

4;想再發揮一次。"

本來江傅不同意,岑閬總惦記著恢復記憶有點做夢素材,江得孕期還有三個月呢。

但現在江傅同意了,那……他想再交一次作業。腦內回放電影哪有自己摸索體驗效果好。

江傅瞬間懂了岑閬那點不可描述的心思:“不行。”還想自己跟自己較量呢?那折騰的不是他嗎?

岑閬:“地下城太莽撞,這次我會讓你舒服的。”

江傳還記著岑閬不肯消毒的真心話:“不信,除非你先讓我消毒三……五次考驗一下。”

岑閬閉了閉眼,不要用消毒那裡來考驗頂級Alpha的定力啊。不過他今天有個優勢,就是洗過兩次澡,釋放過兩次,消毒……應該也能忍的吧?

岑閬還想爭取,把手放在拉鍊上:"不髒的,小江醫生檢查一下?"

江傳立刻閉上眼睛,睫毛簌簌地顫個不停,這時候往他手上塞個試管,恐怕裡面的消毒水能抖個乾淨,還想著消毒?

上次就是兩眼一抹黑,才讓江傅把他當工具人!愛人和工具人能一樣的?

岑閬碰碰他的嘴角,心裡被江傳說的喜歡填滿。明明害羞成這樣,卻會跟他說“我心裡也不會反抗的”。

他心軟道:“循序漸進。”

江傅沒有聽見拉鍊拉開的聲音,眼睛睜開一條縫,直直望進Alpha深不見底的眸子。

岑閬捏捏他的臉蛋:“地下城不是很大膽嗎?你這麼害羞可怎麼辦?”自己不敢脫衣服就罷了,連看他的也不敢。

江傅:“關、關燈。”

岑閬想也不想否決:“我必須能看見你的狀態。”

江得愉快地提議道:“那下次吧,等我克服困難。”

岑閬:“我有辦法。”

江傳直覺不是好辦法,“不想聽。”岑閬偏要厚著臉皮,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耳語。

江傅頓時雙手捂住耳朵,想了想改成捂著肚子,瞪著岑閬:“崽六個月耳廓就發育好了,這是非常惡劣的胎教!"

怎麼會有人提出偷看老婆洗澡啊!

“那我用寫的?"岑閬攤手,"是小江醫生在花園裡給我的靈感

啊,你讓我從領口偷看。”

“你不敢當著我的面脫衣服,那我偷看總行了吧?”岑閬覺得自己有導演的天賦,"你忘記帶浴巾進去,別鎖門,以我的身手,你在花灑水聲裡聽不見我開門,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你心裡要清楚這是劇本,我本意不是嚇你。"

這不是陪岑閬演奇奇怪怪的戲嗎..…

江傳腳趾都紅了,緊張地蹬進被子裡。

岑閬莞爾,這點程度都受不了,還真不敢跟小江醫生來硬的。江傅沒什麼說服力道:“這樣有損高尚的品德。”岑

閬道:“沒辦法,從善如登,從惡如崩?”

江傳從沒想到讓岑閬挑開後領看他,還能衍生出道德崩壞的事情。

岑閬安慰道:“再過兩個月,我不會放心你單獨洗澡,每次我都要盯著。”江傅眼睫溼漉地看著被單,這算什麼安慰,預告耍流氓吧。“你不用上班嗎?”

岑閬:“沒有編制,居家辦公。”幸虧當初沒嫉妒發昏到去競聘元帥,那還怎麼跟老婆朝夕相處?

對了,我在軍部發函裡看見爸爸的申請,他從逐鹿星調回地球,轉成陸軍。

江傳跟不上他的話題轉變:“能同意嗎?”

岑閬:“當然可以,在太空部隊服役二十年以上的軍官,中央軍部每年都會提醒他可以按照同等軍銜轉回地球陸戰軍。”

陸京之前渾不在意,找到孩子後,可能一趟逐鹿星都不想回了。

江傅忍不住問:“陸爸爸還在療養院嗎?”

岑閬:“在,江爸爸回了一趟江家。”

江傅:啊?

岑閬:“畢竟找到你這麼大的事,得回去說一聲。”

岑閬說的是美化版本,實際上江老爺子的確催促江挽瀾把孩子帶回去過個眼,江挽瀾自己一個人回去了,是為了詢問江老頭一個問題。

“當初房東抱走孩子,您真的不知情嗎?”

江挽瀾無數次懷疑過,但都找不到江家和房東來往的證據。

江老爺子沉默許久,這些天的輿論變化,他一開始震怒,後來找到孩子,有老友暗搓搓地給他打電話,你孫子好像挺有出息的,周清元關門弟子,岑家那

魔王追著跑呢,你眼睛長在頭頂上,你兒子眼光高,孫子眼光也高,遺傳的吧。

江老爺子被說得有些猶疑,他一直覺得江挽瀾自甘墮落,怎麼大家都不這樣想呢?江挽瀾:“我累了,爸,我想聽一句實話。”

江老爺子開口道:“我確實私底下去看過你們的住處,恰好遇到你的房東,我告訴他,要是樂意幫忙把孩子抱來給我養,我會給他很多好處,他拒絕了。

大號廢了練小號,這是很多家長的想法。

房東熱情、善良,廚藝很好,會教江挽瀾做輔食,深得江挽瀾信任,陸京每次出門上班前,都會在家裡改動安裝防盜、防火的警報器,唯有房東,因為太過了解他們,能悄無聲息地動手。

江老爺子:“我沒想到他直接把孩子抱走了,也沒找過我。”可能是他一句話,給房東提供了靈感。

或許房東還得意自己截胡了江家的計劃,比起被冷冰冰沒有感情的爺爺養大,他會對孩子更好,給孩子更多愛。

他沒有孩子,和孤兒院院長是兩個極端,特別喜歡乖巧的小寶寶。

這些都隨著房東的死亡不得而知了。

後來江挽瀾回到江家,江老爺子本來就對孫子沒啥感情,江挽瀾各方面都很優秀,怕找到了江挽瀾會故態復萌,乾脆隨便找找就算了。

江挽瀾在原地佇立良久,道:“您是我爸爸,我也當了爸爸,江傅以後也會當爸爸。”

“有些人一生都在學習如何當好一個爸爸,您失敗了,我也是。我不怪您讓我跪在外面三天,找孩子不盡心也不是您的錯,是我的錯。您有您教育兒子的方式,我有我的,我的孩子受了很多苦,不能再受一丁點委屈了。

“我想你和江傅不必見面,會影響江傅當一個好爸爸。”

這個家我以後不會回了,我手上任何江家的產業,您都可以收回。“如果爸爸想見我,請不要再以江家家主的身份。”

江挽瀾轉身,快速走出空曠到令人室息的別墅。

江家大門口,陸京沉默地站在馬路邊,連樹蔭下都不會躲,怕江挽瀾看不見他。他等了二十四年,終於能說:“我接你回家。”江挽瀾:“你單位分房有錢裝修嗎?”陸京:“四年前就裝了。”江挽瀾一愣,裝修都不回來看一眼是吧,外包的能

幹好嗎?

岑閬轉移了江傅的注意力,見他臉色緩和一些,道:“我可以給你按摩小腿嗎?”

孕期小腿容易酸,得適當按摩。增加肢體接觸也是後續親密的鋪墊。天色還早,他有的是時間跟江傳慢慢磨。

江傅拿起一本書看:好。只要不提偷看洗澡的事就行。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

岑閬按摩了半小時,手指漸漸不規矩起來。

他倒是記得江傳的潔癖,按摩完小腿,想摸胳膊就消毒一下,想摸大腿再消毒一下,弄得整間屋子都是兩種消毒水兒的味道。

江傅默默看著他像八輩子沒見過人類一樣,好奇面板的觸感似的,彷彿要寫一篇《關於按壓揉捏度和面板顏色反應》的論文。

江傳褲腳都快捲到大腿根了,他伸手展開放下。

江傅快受不了了,努力正經地懷疑:“你有面板飢渴症嗎?”

因為小時候父母失蹤,加上資訊風暴症不能接觸別人,怕萬一失控來不及撤開,導致他特別想要跟親密的人肢體接觸,補償童年心理缺失?

岑閬不假思索:“有。”江傳皺眉,怎麼還親他的腳踝,無藥可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