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水淼淼的嘟囔,簡褚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般。

“女子?對啊!為何都是女子?”

他起先以為是世家之中,有人獵奇,想買,但仔細想來,那些藥物的價格,亦是千金難得,明顯不划算。

而且自己不是每次都能及時的把人救下,有的早已成型,被送走了,但神魔界一直沒有鮫人現的傳聞。

那人所圖因非同一般,簡褚突然感覺到一陣寒,他真的累,他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到底護不護的住所有人的周全。

“沒事,盡力而為就好。”水淼淼似知道簡褚所想,站在門欄上,拍著簡褚的肩,鼓勵的笑著。

“三水。”簡褚望著,這個人一個笑,就能讓人全身妥帖,簡褚伸手想摸摸水淼淼臉,水淼淼果斷後退一步,關上了門。

“晚安,祝好夢。”水淼淼在門後說道,拍著自己的胸部,好險,差點又把自己買了。

隔著那矇眼的白布,水淼淼都能感受到簡褚那炙熱的眼神,感覺自己渣了,可自己就是沒有感覺,而且水淼淼隱隱約約覺的這樣不太好。

從床上坐起,水淼淼伸著懶腰看著一旁小榻上的燭盼。

這麼個貼身伺候法,水淼淼還真沒試過,屋裡猛多了個人,水淼淼失眠到深夜。

水淼淼靠在床架上,盯著快睡到地上的燭盼,揉著自己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自己剛睡醒,眼花的緣故,感覺燭盼身上在冒小疙瘩?

一個接一個,從面板裡凸起。

“碰!”

門被一腳踹開,珍珠急吼吼的衝了進來,先看了眼床,水淼淼演技極好,睡眼惺忪的扮演著一位被嚇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無辜者。

珍珠無視掉水淼淼向燭盼跑去,把燭盼搖醒。

“珍珠?”燭盼這才叫真睡眼惺忪。

“白痴,都幾個時辰了。”

“啊,對哦,我忘泡澡了。”燭盼呆呆的說道。

珍珠翻了個白眼,扛起燭盼就跑。

小勁還挺大,水淼淼觀著,嘴角忍不住的上揚,珍珠就是面硬心軟的型別吧,只是能幫自己關上門嗎,她還不打算起床。

水淼淼看著那斷掉的門栓。

想了想,反正也鎖不上,那乾脆就不關了,從水盈隱裡翻出《神魔界大觀》翻著。

然後漸漸,書脫手,水淼淼又呼呼大睡起來,只到簡褚端來早餐。

“這是?”簡褚疑惑的撿起地上的門栓。

“不知道。”水淼淼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大概因偷工減料,材質太差,自己斷了吧。”

睡的迷糊的水淼淼,感覺簡褚坐到了床邊,摸上自己的頭。

心中瞬間清明的水淼淼,手停在眼睛上,現在躲的話會不會太怪?

算了,他愛揉就揉好了,揉自己頭的人還少嗎。

“真不知為什麼都愛揉我的頭。”水淼淼話裡帶著自己不知道的撒嬌,頭輕頂開,揉的樂不思蜀的簡褚的手。

簡褚笑意如春風。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水淼淼,就覺的十分的安寧,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好像什麼苦難,她都不放在眼裡,她都會踩平走過。

就如當初紅衣初逢,那澎湃的生命力,哪怕水淼淼時常是藏起來的,也很吸引簡褚。

說真的,漁寮地裡的眾位老人家,包括自己的孃親,都帶著一股寂,如死海,水淼淼則像能攪動死海的紅蝶魚。

不知水淼淼見過沒,應該沒有,等有時間要帶她去看,紅蝶魚小小的一隻,十分的漂亮,但卻能引起海底颶風。

簡褚有這種感覺,大概是水淼淼單純鹹魚?

過的了就過,過不了就死,死不了就隨便折騰,往死裡折騰,還能半死不活的?

除了早上珍珠和燭盼的鬧劇。

今天是平平淡淡的一天,簡褚把三餐改成和水淼淼單獨用餐。

“這樣好嗎?”水淼淼問道。

“你不喜。”

“確實。”水淼淼點著頭,雖然人多吃飯熱鬧,可自己初來乍到的只覺尷尬,“可是,她們會”

“放心。”簡褚輕拭掉水淼淼嘴角的湯汁,“她們不會永遠跟著我的,等一切定下來後,她們會有她們自己的生活。”

水淼淼開完笑的說道,“這話可不能讓她們聽見,我會被群毆的。”

“不是拋棄。”簡褚聽後又補了一句,“她們不是傭人,自要去尋自己生活。”簡褚想的很單純很美好,等找到誰在創造鮫人,斷其禍根後,在向世人申明,鮫人族的重生,劃南海而居,如自己得到傳承時看到的那些過去一般。

水淼淼聽著簡褚的話,笑了笑,是偏愛吧,簡褚看自己一舉一動,明白自己的心思。

卻不怎懂女孩子。

他認為的,不是她們認為的,窗外似有人影閃過,水盈隱擦著手背有點癢······

簡褚以為在見到水淼淼是很久以後的事了,自己早解決了所有事,然後放心去追愛。

這都是孃親教自己的,要主動。

卻哪知如此的有緣分,上街尋查,就能遇見,難道不是天註定嗎!

簡褚怕是沒聽過,緣分這東西,就是見一面少一分的,天註定了你有多少緣分,也定了在也不見的時間。

重逢水淼淼後,簡褚就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哪怕隱約覺得山頭不對勁,再上午又探查了一番,沒察覺出危險後,就決定聽尺素的,今晚就出手,速戰速決。

下了一天的細雨,在夜晚變大。

一聲雷鳴,水淼淼從床上驚醒。

燭盼點燃燈,走了過來。

看了眼燭盼,水淼淼下意識問道,“你還沒睡啊?”

“睡不著,三水姑娘睡吧,我在這守著。”

水淼淼摸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揉著自己的心口,望著窗外電閃雷鳴。

閃電劈下,映的屋內兩人,臉色格外的蒼白。

燭盼強忍著懼意,盯著窗外,她知道今晚這宅子,加上自己,一共就留了三個人。

水淼淼嘆了口氣,將燭盼拉到床上,“我害怕,陪我睡。”

這中氣十足的聲音,那裡害怕了?

燭盼沒遇見過水淼淼這種話表不一的人,被水淼淼強行塞到被子裡,“閉眼,睡覺。”

水淼淼拍著燭盼的背,輕哼著一首童謠,安代雲給她唱的,雖然早忘記詞了,但曲調還是記得的。

只到燭盼呼吸平穩,水淼淼輕手輕腳下了床,給燭盼掖了掖被子,向屋外走去

門開啟,是迎面的寒氣,帶著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