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齡剩男 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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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就有人過來探我的話了,其中有兩家家境和孩子都不錯。只是娶妻娶賢,誰家不想要個莊重大方的媳婦子,就我家閨女這小孩兒心性,別人如何能容得下。而且這丫頭還是個受不得氣的,出了門子怕有的磨了。”
“迎春這脾性我瞧著挺好的,若真是個軟和的,在婆家受了氣都不敢說,那你這當孃的不得心疼壞了。要我說不如就近找個知根知底兒的,有你和長根兄弟,還有政安淮書幫襯著,怎麼著也不至於受了委屈。”
“老姐姐說的是這個理兒,可是這樣的人家去哪兒找啊。哎,想想我都愁得睡不著覺。”
聞言,宋蘭氏拍了拍楊淑儀的手背笑著安慰道:“這不還小的嘛,總能找得到的。”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面陸政安和宋淮書的聲音,兩人忙從炕上起身便見陸長根又提了一罈酒踉踉蹌蹌走了進來,看模樣定要與宋希仁一醉方休不可。
一見兩人竟然越喝越上興,宋蘭氏一看外面都已經黑透了,轉身給陸星沂穿戴好,立即招呼陸政安和宋淮書將宋希仁往外拖。
此時的陸政安也沒想到倆長輩竟然會喝成這副模樣,忙將自家岳父架起來,同楊淑儀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門。
一旁的陸長根看自己的酒友被拖著,立刻就有些不樂意了。正要起身去追,被楊淑儀一巴掌給按回到了椅子上。
……
熬了一個長夜才回到家,白日又折騰了一天。待將自家岳父揹回家後,陸政安感覺都快累癱了。
沒等宋淮書燒好水洗漱,便躺在裡屋的床上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卯時了。
因為惦記著今天下山看人家殺年豬,陸星沂也早早的醒了。不過看著自家爹爹和父親都睡得正香,倒也沒敢打擾兩人。一個人趴在床裡悄無聲息的扣著手指頭,玩的不亦樂乎。
許是感覺到有人看她,小丫頭慢慢轉過頭來,見自家父親正側頭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陸星沂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只穿著白色的裡衣連滾帶爬的朝著陸政安跑了過來。
“什麼時候醒的,怎麼沒喊爹爹啊?”
聞言,陸星沂將肥肥的小手指豎到嘴邊,低聲跟陸政安說道:“爹爹還沒醒,小聲點兒嗷。”
見陸政安點頭答應,陸星沂摟著他的脖子又繼續問道:“父親,是今天殺大肥豬麼?咱們啥時候去看啊?”
“現在就起床吧?”陸政安學著陸星沂的模樣,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見自家閨女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衝自己笑著點頭,陸政安摟著她翻身坐起。從壓風被子裡摸出陸星沂的棉衣棉褲,幫她套在了身上。
宋淮書在父女兩人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不過這一覺睡得舒服,讓他有些不想睜開眼睛。
聽著陸政安和女兒嬉笑打鬧的聲音,宋淮書慢慢睜開了眼睛。伸手戳了一下陸星沂白嫩嫩的腳心,成功的看到她翹著腳翻滾到床裡,宋淮書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陸政安擔心宋淮書著涼,把陸星沂滾走的被子給往上扯了扯。回頭摸了摸他的發頂,柔聲問道:“可是我們倆把你吵醒的?”
“沒有,就是到點兒該醒了。”宋淮書抱住陸政安的腰身,跟只小貓咪一樣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感覺懷裡陸政安的身體一僵,想要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隻微涼的手猛地探入被子裡,隨即便被其一把握住了要害。
見狀,宋淮書頓時身體一軟,忙拉著他的手連勝的求饒。
陸政安倒不想就此放過他,只是想到今日還有許多事要做,在宋淮書第三次求饒後,這才將手抽了出來。
“要不是今日要殺年豬,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說著,陸政安擰了一把宋淮書的鼻子,還沒等他轉過身時,忽聽得背後一聲喊,陸政安剛把頭轉了一半,隨即便覺得背後猛地一沉。
只見陸星沂猶如一隻大號的青蛙趴在陸政安背上,小拳頭如一陣雨點兒一般的砸了下來。
“不準欺負我爹爹!”
陸政安反手將陸星沂拉到懷裡,將人往笑的都已經紅了臉的宋淮書身上,兩隻大手往兩人身上咯吱了起來。
直鬧到父女兩人身上都隱隱有了汗意,陸政安這才將兩人停手。
“好了,好了,停戰。這會兒估摸著長根叔他們應該把幾頭年豬都拉回來了,咱們都還沒見過殺年豬的,趕緊起來過去看看熱鬧。”
陸星沂這才想起殺年豬的事兒,一把將凌亂的小軟毛往腦後一順,而後趿拉著鬧鬧專門做給她的大棉鞋往外面跑去。
宋蘭氏起身後聽著裡屋一家三口的嬉鬧聲也沒有去打擾他們,洗漱後就開始收拾早飯。聽到裡屋門響伸頭見是陸星沂,忙起身幫她把棉襖穿好。
“外面多冷啊,怎麼不把衣服穿好再出來,還有你這頭髮,亂糟糟的跟個小瘋子一樣。”
嘮叨中,陸政安和宋淮書也跟著出了房門。看著岳母給女兒整理頭髮,兩人表情有些訕訕。
“孃親,父親呢?怎麼不見他人?”
宋蘭氏聽到宋淮書的問話,給陸星沂梳著頭髮,頭也不抬的回道:“鋪子裡還要忙幾天,天一亮就趕車去回鎮上了。你倆別愣著了,趕緊去洗把臉吃早飯了。方才二旺那孩子都來過一次了,聽說你們都還沒起就又走了。你們吃完趕緊下山去看看,有什麼要忙的也過去伸把手。”
……
陸政安一家三口來到作坊的時候,三頭兩百來斤的大肥豬已經被拉回來了。五花大綁的躺在門口的板子上,張著大嘴不住的嚎叫著。
陸星沂聞到豬屎的臭味不禁捏住了自己的小鼻子,一把摟著陸政安的肩膀說道:“哎呀,好臭好臭。”
眾人看著陸星沂的模樣,頓時笑了起來。楊淑儀上前將陸星沂接過來,溫聲哄道:“臭還跟著來?你姥姥呢,怎麼沒過來看熱鬧。”
“鬧鬧在家洗衣桑,說等會兒再來。奶奶,就要把大肥豬殺掉麼?”
“對啊,等大鍋裡的水燒開了,就要開始殺了。等會兒殺好,給你吃大肥豬的尾巴,吃完就不流口水了。”
聞言,陸星沂好奇的往外面看了看。見陸鐵柱拿著一把已經磨好的殺豬刀,頓時嚇得捂著眼睛趴在了楊淑儀的肩上不敢再看。
宋淮書也是第一次看到殺豬的場景,一時間心裡難免有些害怕。
陸政安見他不停地往後躲,知道他也是怕了,忙上前把他的耳朵和眼睛都捂住了。
“怪道女兒好奇心大,都是跟你學的。”
宋淮書雖然被捂住了眼睛和耳朵,可陸政安的話卻依舊聽得分明。正想開口辯解兩句,便聽陳棗花笑著調侃道:“你瞧你倆這人,結契那麼久,閨女都這麼大了,感情還這麼好。”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才娶回家的契兄,自然得好好疼。怎麼,我鐵栓哥不疼你?”
陳棗花調戲陸政安和宋淮書不成,反被陸政安調笑,立時鬧了個大紅臉。
瞪了他一眼後,立時端著木盆出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李二旺面色鐵青的走了進來。看到作坊內的陸政安和宋淮書後,臉色一僵本想掉頭離開,卻不成想被陸政安給叫住了。
“二旺,你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出什麼事了?”
李二旺在陸政安跟前自然不會說假話,聽他這麼問,猶豫了一下便這才實話實說道:“沒出什麼事兒,就是我大哥和大嫂跑去我家鬧了。說當初家分得不公平,要重新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聽到李二旺的話,陸政安和宋淮書並沒有反應過來。畢竟李二旺和李大旺已經分家好幾年了,當初分家的時候,李大旺的媳婦兒王秀梅不光把家裡的值錢的東西全佔了不說,還把老兩口並李二旺一起趕到了四面透風的老房子裡。
就這件事李大旺和王秀梅兩口子沒少被村裡人說閒話,兩口子自己也知道做事不地道,剛開始被人說的時候還覺得害臊。後來說的人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倒也無所謂了。
不過,李二旺爹孃雖說身體不好,但卻都是勤快人,家裡地裡收拾的爽爽利利不說,每次陸政安家桃園下果的時候都會去幫忙,雖說拿到手裡的工錢跟別人沒法比,但日子比以前要好上了不少。
加上李二旺這幾年跟著曹師傅東奔西跑,曹師傅也待他不薄,這幾年也著實攢下不少銀錢。
眼瞅著李二旺年歲漸漸大了,二旺爹孃為了孩子娶媳婦子有面子,就考慮著把家裡的老房子推倒重建。
然而,也不知這話怎麼就傳到了李大旺和王秀梅的耳朵裡了。兩口子知道村子外的作坊裡殺年豬,於是就趁著村子裡沒什麼人,將老兩口和李二旺堵在家裡同他們鬧將起來。
李家兩位長輩是個沒脾氣的,對上滾刀肉一般的大兒子個兒媳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倒是這幾天一直在外的李二旺脾氣硬氣了寫,拿了掃把才將人趕出去。
只是夫妻二人臨走放下話來,要麼老兩口給銀子,要麼之後建的新房要讓給他們,否則的話,絕不會善罷甘休。
分家以後的李大旺和王秀梅靠著分家得的東西和孃家的補貼,日子過的也不差。但是隨著孃家兄弟成家生子,孃家給的補貼的就有限了。加上家中的孩子慢慢長大,吃用花銷也比以前多了不少,所以便開始入不敷出了。
而這幾年,李二旺帶著父母一家三口勤勤懇懇的幹活兒,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兩口子心裡便開始心裡不平衡。在聽村裡人閒話說起李二旺家要起新房的事兒,於是,王秀梅便逼迫著李大旺去李二旺家同父母鬧將起來。
聽完李二旺的複述,陸政安和宋淮書不由得對視一眼,倒是意外李大旺和王秀梅夫妻兩人臉皮這般的厚。
看著李二旺一臉為難的模樣,宋淮書想起他對陸迎春的心思,想了想便開口問道:“那,你兄長那邊你打算怎麼辦?還打算像以前那般讓步麼?”
宋淮書話音落下,李二旺立時梗起脖子,反駁道:“自是不行,我辛辛苦苦攢下的銀錢,哪能他們張口就給?還有我爹孃,要是再像之前那般一味地縱容他們,那也別怪我也要分家出去!”
聽李二旺把話說得這般決絕,陸政安和宋淮書屬實有些意外。
“你這話也說的太早了些,總得問問你爹孃的意思才是。”
李二旺點了點頭,紅著臉瞄了兩人一眼,而後低聲說道:“小安哥,我既然跟你說了要對她好,便不會讓她跟著受一絲委屈。我爹孃要是還跟以前那般,我真的是要搬出來的。大不了以後,多給些銀錢就是了。”
李二旺這話倒是讓陸政安真的驚訝了,看著紅著臉一臉堅毅的李二旺,心裡對他倒多了幾分認可。
“這話你同我說真是沒什麼用,不過,這事兒該怎麼辦,還是得同你爹孃商量過再說。”陸政安實在不好摻和人家這等家務事,聽著外面豬叫聲停止,忙牽著宋淮書的手對李二旺說道:“行了,年豬估計都已經殺好了,咱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躲清閒,出去看看有什麼幫忙的沒有。”
說著,陸政安牽著宋淮書,和李二旺一起走出了作坊。
殺豬不光是個體力活兒,還是個埋汰活兒,眾人心中對陸政安感念頗深,這等活計自然不會讓他插手。
接連被拒絕之後,陸政安和宋淮書索性也不摻和了,兩人牽手來到後面的倉房,看裡面剩餘的果乾和果脯了。
今年桃幹雖然不多,可從秣陵那邊收了不少品種的果子回來。被幾位老師傅沒事時也琢磨出了新品種,陸政安隨手捏了一片梨乾遞給宋淮書讓他嚐嚐味道。
“今年咱們三個山頭的果樹應該能結果子了吧?到時咱們鋪子裡,桃幹估計應該能佔大頭。”
聞言,陸政安點了點頭,回答道:“咱們本身就是做桃幹起家的,主打的自然還是桃幹。而且秣陵那邊,鐵栓哥他們已經和何忠林談好了。以後他們村兒的杏兒,李子,梅子,這類的果子都會賣給咱們作坊,而且還已經立好了字據。”
宋淮書一聽陸政安這話,頓時有些驚訝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竟都不知道。”
看宋淮書眼睛瞪得溜圓,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陸政安輕笑著幫他把棉襖的衣襟拉好。“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咱們這邊種水果水土不如秣陵那邊,不如直接同他們簽下契書同他們合作。如此一來,不光咱們作坊解決了果子的問題,也能解決他們村子滯銷的問題,此舉也算得上是合作雙贏吧。”
“合作雙贏?”宋淮書下意識的重複了一下,就在陸政安心裡咯噔一下,考慮自己用詞有些不妥當的時候,便見宋淮書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個詞以前倒是沒聽說過,不過用在這裡還是挺合適的。”
陸政安看宋淮書並沒有多想,便也放心下來。
兩人在倉房裡轉了一圈兒,又說了些瑣事後,這才慢慢走出了倉房。
此時,三頭大肥豬已經殺好卸好了,旁邊兩口直徑一米五的鐵鍋已經燒上了熱水,另外一口大鍋裡白色的油膘已經下鍋,準備熬煮葷油開始炸肉和丸子。
另外,考慮到村子裡還有不少小孩子,眾人又兌了半袋子的地蛋,削皮之後準備過油炸了給孩子們當零嘴兒。
隨著白色的油膘慢慢的變黃縮小,香味兒飄滿了整個作坊。旁邊的酸菜白肉鍋一直咕咕嘟嘟冒著熱氣,饞的人口水直往下滴。
見陸政安被人叫走說話,宋淮書和陸星沂父女二人被村裡的嬸子大娘留在鍋後的案板後,面前放著一個大號的茶盤,裡面酥肉,丸子,地蛋條裝的恨不得冒出尖兒來。
待陸政安回來的時候,父女二人正一人一個小板凳,坐在茶盤前吃的極是開心。父女二人那一模一樣的動作和表情,看的陸政安一顆心都忍不住融化了。
就在燴菜準備出鍋的時候,只見遠處兩輛馬車朝這邊走來。還沒等陸政安看清來人是誰,便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從車廂裡鑽了出來,看陸政安正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季月橋咧著嘴,衝著他們揮了揮手。
見來人是季月橋,那後面一輛馬車不消說陸政安也猜到對方是誰了。
忙丟下手裡的豬棒骨,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趕忙迎了過去。
當陸政安來到馬車前,後面一輛馬車的車廂裡不意外露出了季老夫人那張臉。看到陸政安後,季老夫人立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夫人,你們這是從江安鎮過來的?”
季老夫人扶著陸政安和季月橋的手從馬車上下來,一邊走,一邊回答道:“哪兒啊,我們從江南迴來。正好途經此地,想著你和淮書應該已經回來了,所以就轉彎過來看看。”
聽完季老夫人的話,陸政安不禁有些無語。雖然他之前勸過季老夫人多出去走走看看,可沒想到對方想開了之後,竟然玩兒的這麼開,這要是再晚個幾天,怕是連年都要在路上過了。
正待陸政安想要勸她幾句時,宋淮書牽著陸星沂也跟著走了出來。
看到季老夫人後,陸星沂的眼眸頓時一亮,將手裡拿著的豬尾巴立時塞到自家爹爹手裡,顧不得擦掉手上的油漬,立時朝季老夫人跑了過去。
“祖祖,你怎麼來了?是聞到我們煮肉肉的香味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