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齡剩男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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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本就有幾個想要不花錢佔便宜的人,一聽陸政安這話,立時把心提了起來。
“這井是大家湊錢打的,要用也是得先緊著出錢的人用。沒出錢的人要是想用也可以,每次得先交錢。具體多少,咱們大家商量著來。”
陸鐵牛家也是贊同打井的,聽陸政安這麼說,立時接道:“沒出錢的人最好別用,若是收他們錢,還以為是我們為難他們。”
“就是,鐵牛這話說得說的有道理。”劉長山也在一旁附和道。
隨即,院子裡贊同的人都紛紛點起了頭,心裡對陸鐵牛的話也是極是贊同。
陸政安不是個拖沓的性子,見眾人如此,立時讓旁邊蹲著看熱鬧的陸迎春從屋裡拿來紙筆,對眾人說道:“地裡的莊稼等不得,既然有那麼多人同意,打井這事兒自然是早打早好。村兒誰家同意,去青山叔那裡報個名,到時候也好收錢。不願意參與的,後面也沒什麼事兒,大家就可以散了。”
陸政安話音落下,坐在前頭的幾個人就先衝到了陸青山面前。眼看著陸青山把自己名字添上之後,這才放了心。
“長根兒,政安,打井的人可選好了?”
劉長山從人群裡擠出來,來到陸政安和陸長根面前。
“沒呢,打算明兒一早就去大王莊問問,他們之前找的是哪個師傅。”
劉長山一聽還沒把打井的人定下,立時說道:“既然沒找到,那我給你們推薦個人兒,就是大李營的張喜成。我年輕的時候同他一起幹過活兒,他這人眼神兒準得很。他選的地兒基本都能出水,你們不妨去問問看。”
劉長山的話讓陸政安和陸長根頓時眼睛一亮,忙衝他道了聲謝。
“嗐!謝什麼,你們不是也是為了咱們村子嘛。”說到這裡,劉長山看了眼門口徘徊的幾個人,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幾個不同意的,也是被糊了眼。這打井雖說要花不少錢,但誰能保證年年風調雨順。這幫人啊,就是鼠目寸光。”
雖然知道劉長山說得沒錯,但陸政安也不好說那些不參與的人的不是。笑了笑對劉長山說道:“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他們不願意咱們也不能勉強。對了,長山叔,您老之前既然跟張師傅共過事兒,那明兒勞煩您陪著我和長根叔跑一趟吧。畢竟熟人好辦事兒,有您老在,張師傅看您的面子也不能拒絕。”
……
等陸政安回到家的時候,時間都已經快戌時了。
此時陸星沂已經睡著了,聽到陸政安叫門的聲音,宋淮書忙披了件厚棉衣從屋裡走了出來。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可是大家都不同意?”宋淮書說著,等陸政安進門之後,忙把門掩上拉上了門栓。
見宋淮書是披著棉衣的,陸政安知道剛從被窩裡起身,怕他著涼忙拉著衣襟免得受了風。“外面冷,先進屋再說吧。”
待陸政安牽著宋淮書的手進了房間,看著對方瞪大著眼睛巴巴望著他的模樣,陸政安笑了一下,開口道:“打井這種好事,村裡人哪能不同意。不過估摸著打井也是我們家用的多,所以打井的銀子,我就做主出了一半兒。”
“出多少銀子不要緊,主要是能把事情辦下來就行。”
見宋淮書這般支援自己,陸政安心裡極是感動,伸手將他攬入懷裡親了親他柔軟的發頂。嗅著宋淮書身上熟悉的味道,陸政安忍不住感嘆道:“淮書,有你在真好。”
雖說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陸政安冷不丁來這麼一句,還是讓宋淮書忍不住紅了耳朵。
“莫名其妙的說這個做什麼。”
聽出宋淮書是有些害羞了,陸政安笑了笑又在他的法定上蹭了蹭。“腦子裡就是這樣想的,所以就沒忍住說了出來。真的,有你在我身邊這般支援我,我心裡踏實了很多。”
“你也會為了咱們這個家,我心裡都明白又怎麼會不支援呢。不過,既然村裡人都同意打井,那你後面是不是要忙了?”
“嗯,是得忙了。而且即便是不用我操心盯著,果園的果樹也得澆水,我想著要不請母親過來幫襯一段時間。”
這陣子陸政安從後山拉水澆園子,整個肩膀磨得皮都快破了,看的宋淮書很是心疼。“行啊,現在星沂大了,比之前好帶了很多。讓她過來,我幫你分擔一些,你多少也能輕鬆一些。”
陸政安自然不捨得宋淮書陪他山上山下的跑,聽他這麼說,倒也沒有正面回應,扳著他肩膀將他推回到了床上。
“這個問題,咱們過兩日再說。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我明兒一早就得起床跟長根叔和長山叔一起,去大李營去請打井的師傅,起晚了怕是會來不及。”
一聽陸政安這麼說,宋淮書忙應了一聲,忙催促陸政安趕緊去洗漱了。
翌日一早,陸政安睜開眼睛的時候,宋淮書已經不在床上了。起身從窗戶看了眼院子,見昏暗的廚房裡,宋淮書正坐在灶膛前歪著頭認真的往裡面加著柴火,忙找了衣裳套在身上推門走了出去。
“你不多睡會兒怎麼還做起早飯來了?快起來,我來弄就好。”
宋淮書被陸政安一把從小木凳上拉起來,看著對方擰著的眉頭,忍不住笑了笑。“我做一頓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了,等下你要出門,難不成還餓著肚子走?等灶膛裡的火燒完就差不多了,你趕緊去洗漱吧,等你收拾好,這飯也剛好能吃了。”
見大鍋周圍確實跑著白氣,陸政安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宋淮書點了點頭。
“行,閨女一個人在床上躺著呢。你趕緊進屋看著吧,免得醒來看不見人,自己再從床上掉下來了。”
現在的陸星沂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雖然不愛哭鬧,但卻也絕不是個安分的小丫頭。尤其是大了之後,身邊更是不能離開人。陸政安怕她出什麼意外,便只能讓宋淮書緊盯著她。
“估摸著還得一會兒才醒呢,你趕緊去洗漱吧,我等下去看看她就是了。”
就在宋淮書剛幫陸政安把早飯從鍋裡盛出來,陸長根便已經到了門外。
“長根叔怎麼恁得早,可吃過早飯了?”
“你嬸子寅時起來就把飯做好了。”見陸政安手裡還捏著一個饃饃,陸長根繼續說道:“你先去把飯吃了,我去套騾車。等你吃完,咱們就能直接出發了。”
陸政安跟陸長根也不客氣,見他這麼說,陸政安應了一聲便回灶屋繼續吃飯去了。
等陸政安和陸長根,以及劉長山駕車去往大李營的路上,陸政安坐在車上,看到田裡的人都在挑著水正在澆地。抬頭看向朝霞滿布的東方,忍不住嘆了口氣。而陸長根和劉長山臉上,也沒見比他輕鬆幾分。
“叔兒,咱們這兒以前也這麼旱麼?我印象裡好像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呢。”
劉長山坐在車上,聽到陸政安的問題無奈的點了點頭。“以前也旱的,只是從來沒有旱這個厲害。我昨兒在地裡轉了一圈兒,田裡都已經又裂紋了,再不想辦法,估計今年真的要餓肚子了。”
“可不是,別說政安沒見過這麼大的旱情,就是咱們小時候到現在,也沒遇上幾次。眼下正是地裡麥子抽節的時候,缺了水怕真是要絕收了。”
三人說話間,騾車悠悠來到了大李營。
劉長山憑著記憶找到張喜成家時,張喜成正坐在門口喝著稀飯。看著上門而來的三人,張喜成的目光定格在劉長山臉上好一會兒,這才認出對方的身份。
只見對方激動地拍著劉長山的肩膀,熱情的招呼幾人進屋。
“不進屋了,不進屋了。今兒來找老哥你,是有事相求。”
一聽劉長山這話,張春成臉上的笑容立時落了下來,端著飯碗一臉嚴肅的問道:“你找我啥事兒啊?”
“今年天氣乾的不正常,我們村子打算打幾口井。我想到老哥哥你眼神兒最準,所以就厚著臉皮過來求你來了。”
張春成一聽是幾人過來是找他幫著打井,整個人立時放鬆了下來。“我還當是什麼事兒整這麼嚴肅,就這點兒事兒還值當的說求。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始,你們選定好日子我直接帶人過去就是了。”
“宜早不宜遲,張師傅若是有空,隨時都可以帶人過去。”
張春成見幾人這麼說,立時應了一聲。“行,那我們明天一早就過去。不過我雖然是定穴的,但掏力氣的可不是我,所以這工錢……”
“雖說我們是靠著長山叔來的,但只要能打得出水,工錢我們村兒一個子兒都不會少您的!”
得了陸政安的痛快話,張春成立時點了點頭。“那成,明日辰時我們一早到。”
……
然而出乎陸政安意料的是,在張春成來之後,李二旺帶著曹師傅也過來了。
看到陸政安驚訝的目光,曹師傅難得露出了個笑臉。“怎麼?我過來你不歡迎啊?”
聽到曹師傅的話後,陸政安立時回過神來,忙開口解釋道“怎麼會?只是沒想到曹師傅過來,心裡有些驚訝罷了。”
說完,陸政安想把人往家裡領的,不過轉念想到正在地裡定穴的張師傅,陸政安猶豫了一下,對曹師傅說道:“這段時間大旱,村兒裡請了師傅過來打井,這會兒正在定穴。曹師傅若是不介意,隨我一起去看看可行?”
“那就去看看吧。”
曹師傅身側的李二旺看了眼自家師傅的表情,隨即戳了戳陸政安的肩膀,低聲問道:“小安哥,你家果園情況怎麼樣?”
“我家門口的那些老樹問題倒是不大,就是旁邊幾個山頭,都是剛滿一年的新樹苗,不想辦法怕是一棵都保不住。所以就和村裡人一起想辦法找人打幾口井,先把眼前的難關給過去。”
走在前面的曹師傅聽著兩人的對話,回頭看向陸政安。“我記得你們家後面不會有兩條溪流麼?這溪水是從後面山裡流出來的,暫時應當受什麼影響吧?”
“後山的溪水水位目前還正常,但是再不下雨,估計水位也要降一些。我之前想從後山引水下來,但這活兒工程量不小,可能還不如打井來得快。”
聞言,曹師傅點了點頭。“你這麼想也沒錯,但是便是井水打好了,你也得一挑挑的往山上擔,這樣也不少受累呢。”
陸政安哪裡會不清楚曹師傅所說,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那也沒辦法,總不能看著樹苗都乾死的好。”
看著曹師傅大步往前走,陸政安轉頭看向一旁的李二旺,問道:“你和曹師傅不是在外攬的活兒麼,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李二旺看了眼曹師傅的背影,嘆道:“聽說家裡受了災,我想著我爹孃年紀大了,心裡一直記掛著。師傅他知道以後,日夜不分的趕了十天的工,就提前帶著我回來了。知道化龍山周圍的山頭上被你家包下種了果樹,曹師傅這一路心裡且惦記著呢。”
“就你長了張嘴巴麼?不說話沒人能把你當啞巴。”
走在前面的曹師傅顯然聽到了李二旺和陸政安的對話,停下腳步看著李二旺,臉色黑的和墨汁也差不到哪兒去。
聽到曹師傅的訓斥,李二旺悄悄和陸政安撇了撇嘴,隨即快步追了上去。而陸政安看著他們師徒二人的背影,也快不跟了上去,在走到曹師傅身側的時候,低聲向他道了句謝。
然而,曹師傅聽到陸政安的道謝,雖然臉上表情無甚變化。可繃緊的嘴角,卻悄悄的鬆弛了下來。
第一百零六章
打井可謂是各技術活兒,張喜成一大早帶人來到陸家村外後,便在劉長山和陸長根的帶領下在周圍走了一圈兒。
等到張師傅在周圍走了一圈兒後,又仔細觀察了片刻,不到兩個時辰,四口水井的位置便被定了出來。
在張師傅定好位之後,人群中看熱鬧的劉二狗冷笑了一聲。“怪道這陸政安這麼要出一半兒的錢給村裡打井,也不看看這師傅選的位置。四口井都他孃的離他果園最近,感情是讓村裡人出錢給他家行方便啊。”
被劉二狗這麼一說,周圍人也發現張師傅定的這四個穴位距離陸政安家的果園確實近。在場的不少人開始心裡嘀咕起來,更是有些人開始猜測陸政安找人打井的用意了。
陸長根聽著人群嗡嗡的議論聲,眼神瞄了眼竊喜的劉二狗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這打井的位置是張師傅定的,跟政安有什麼關係。劉二狗,你不要沒事兒在這裡胡咧咧。”
“長根叔的心眼子可真是偏到胳肢窩了,在場的可都是鼻子上長了眼的。究竟是不是我胡咧咧,大家難道看不出來?”
就在陸長根繼續要跟劉二狗爭辯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背後按住了他的肩膀。
陸長根回頭見來人是陸政安和自己的老友,眼睛驟然一亮。“老曹,你咋來了?”
“最近沒事兒,聽說鎮上遭了旱,就和二旺回來看看。”說著,曹師傅睨了一眼對面的插著腰的劉二狗,問道:“村裡打井這麼好的事兒,在這鬧騰什麼呢?”
聞言,一旁的張喜成嘆了口氣,無奈道:“這小哥兒說我定的位置離陸家小哥兒的果園最近,心裡不樂意了。”
曹德邦問了下張喜成的具體方位,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順著方才張師傅的路線重新走了一遍後,看向眾人說道:“我剛好懂一些打井方面的東西,這師傅選的位置一個是三面環山的撮箕地,還有兩山之間夾溝,還有一處是兩處山嘴相對之地,這都是能出好水的地方,距離山腳近也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師傅是陸政安請來的,你和陸政安又是相熟的,自然是向著他說話。”說話的是王秀梅,只見她抱著手臂立在李大旺面前,看著對面陸政安一行人,眼裡滿是不屑。
“就是,還好村兒打井我沒參與,否則真他孃的為他人做嫁衣。”
劉二狗的話一說出口,先前參與打井的不少人開始有些猶豫起來。
見狀,陸政安走到眾人面前,開口說道:“既然你們覺得我和張師傅是串通好的,那你們說怎麼辦?”
陸政安將問題一丟擲來,眾人頓時有些犯難了,雖然心裡有疑慮,可也沒有一個人敢出這個頭。
看眾人表情如此,陸政安心中不由冷笑一聲。“你們既然信不過我陸政安,那我也不勉強。雖然咱們都是鄉親,但是咱們醜話還是得說在前頭。我陸政安把水井打好之後,村裡任何人都不準用。否則,咱們就衙門見!”
陸政安在山下打井,本就有照顧村裡人的想法。此時,看他們竟然用著等心思想他,陸政安也沒必要再顧忌什麼,當即領著張師傅和一眾打井的工人往旁邊的山腳走去。
一旁的葛婆子和陸青山等人看陸政安領著人要走,當即有些急了,忙疾步走到陸政安的面前,伸手攔住了他。
“陸家小子,別人不信你,老婆子我信你。你知道我年歲大了,我家的小孫子還小,我們全指望地裡的糧食過活呢,要是沒水澆田,我們祖孫倆怕是過不去這個年了。你當可憐可憐老婆子,可憐可憐我那沒了爹孃的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