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雨薇跟著男人上了一輛普普通通的轎車。

車輛一般,車牌一般,看起來就像是一輛隨處可見的私家車。

這輛車載著她,一路來到了一座商場。

進到商場後,男人帶著她穿過員工走廊,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

這裡早就有兩個女人等著了。

看到羅雨薇的到來,兩個女人立馬開始操作起了各種儀器,掃描著她的全身。

羅雨薇也似乎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

幾種儀器一番擺弄,在發現無任何金屬儀器後,兩個女人就對男人點了點頭。

“請。”

男人又帶著羅雨薇下到了地下停車場。

此時站在車輛邊上,手拿儀器的幾個安保人員,也對男人點了點頭。

男人開啟了車門,羅雨薇順勢鑽了進去。

車輛的座椅上,已經擺放著幾個商場專用的購物袋。

似乎他們此舉,就像是正常的去了商場購置了一波東西似的。

車輛緩緩的駛出地下停車場,一路走上了公路匯入了車流,毫不起眼。

他在城市了鑽了兩個多小時,男人的耳麥中傳來了刑衛們的各種彙報。

發現這一路如往常一般無人跟蹤後,男人將車輛一拐,就出了城市。

沒多久,車輛行駛在了一條鄉間的小道上。

路的盡頭,是一座孤零零的民房。

民房的周圍都是農田,生長著許多常見的蔬菜,似乎就是一個種菜為生的普通人家。

這種場景鄉下隨處可見,並不起眼。

民房視野開闊,周圍沒有任何能藏身的地方。

田野裡隨處可見的稻草人,實際上裡面都蘊含著金屬探測、紅外線等各種工具。

也就只有尋常的昆蟲與鳥類,能在其中撲騰飛舞著。

車輛緩緩駛過,羅雨薇摸著胸口的吊墜,看著窗外佇立在稻草人身上的兩隻小鳥。

兩隻小鳥依偎在一起,你給我梳理毛髮,我給你啄下蟲子。

羅雨薇不禁露出了笑容。

它們好像她與羅德啊,真甜蜜!

車輛帶著羅雨薇在稻草人的面前一閃而過,駛入了民房,停在地下車庫中。

男人率先下車為羅雨薇開啟了車門。

羅雨薇走了出來,跟著男人進了地下室的電梯。

但男人並未在電梯面板的一二三的上按下任何一個數字。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待著,電梯裡的攝像頭將兩人的情況盡收眼底。

沒多久,電梯開始緩緩的下降,最終一路沉入了近百米的地下。

電梯緩緩開啟,羅雨薇立馬就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父母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裡。

“爸!媽!”

羅雨薇欣喜的撲了過去,然後被兩人抱在了懷裡。

“好孩子...”

母親蔣涵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憐惜的撫摸著羅雨薇的臉龐。

羅信輕輕拍在妻子的背脊:“走,我們進去再聊吧。”

“嗯..”

蔣涵一隻手抹著眼淚,一隻手緊緊的拽著羅雨薇的手,片刻都不想放開。

“進去再說,進去再說。”

三人走過面朝電梯修建的防禦工事,在諸多刑衛的注視下走進到了安全屋。

一個刑衛拉上了厚重的大門。

刑衛領袖摸了摸自己手邊的重武器,默默的點了一根菸。

手下的刑衛立馬就開啟了許多裝置,手邊的槍子彈也早就上了膛。

安全屋中,三人才剛剛坐下,一隻蟲子就從羅雨薇的身上爬出。

順著羅信的褲腿爬了上去,隱藏在他的衣服之下,與紐扣完美貼合在了一起。

三人毫無察覺,都在暢聊著分別的這段時間,各自遇到的那些趣事。

父母二人平常基本都是在工作,他們的趣事又能有多少呢?

沒聊幾句,剩下的時間都是羅雨薇一個人,在嘰嘰喳喳的說著她自己的事情了。

她決口不提自己在學校遭到了什麼,只是一個勁的說著校長對她的幫助。

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要學會對父母報喜不報憂。

但她的父母已經坐到了這個位置,又怎麼可能不安排人在學校收集她的資訊。

聽著女兒懂事的言辭,母親又心疼的落下了淚來。

她好想拆穿,但又顧忌著女兒的臉面,只能雙手捧著她冰涼的小手,試圖給她一些來自母親的溫暖。

三人聊著聊著,父母二人敏銳的發現了一個問題。

李邵元這個名字被女兒提到了很多次。

雖然女兒並沒有說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每次提到這個名字,女兒的眼中都會閃爍著光芒。

父母見過的世面比女兒吃過的泡麵都多,哪裡還不清楚,女兒這是拜倒在某人的褲衩下了。

就是不知道,女兒這是在單相思,是被騙,還是真正的兩情相悅呢?

這些情報並未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拜託人去收集也需要一點時間。

於是蔣涵引導道:“女兒啊,我聽你提過好幾次李邵元這個人,你能和媽媽說說他嗎?”

“他呀....”羅雨薇眼裡全是閃爍的小心心。

父母二人對視一眼。

哦豁,女兒這是已經完全淪陷了啊。

這樣的情況讓父母二人有些焦躁不安,深怕女兒被騙。

羅雨薇旁若無人的開始講述著羅德的好,非常好和特別好。

在蔣涵的不斷引導下,他們總算還是從女兒的誇耀中,得知了一些真實的情況。

李邵元這個人,演技好,研究生,助教,成熟穩重,孤兒....

各種標籤,被他們從女兒海量的無效語言中提煉了出來,

對李邵元這個人,他們的腦海中慢慢的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暫時聽起來還不錯。

但是到底怎麼樣,還需要麻煩刑衛的朋友好好去探查一下。

三人在安全屋中的度過著難得的歡樂時光。

外面的蟲族,也在不斷的進行著他們的工作。

以羅雨薇的項鍊作為錨點,海量的蟲族在三人暢聊的時間中。

從天空中、地面上、土地裡,已經慢慢朝著這一所民房佈下了天羅地網。

如果那隻蟲子萬一出現了什麼問題,他們馬上就能開展第二個方案,確保任務一切順利。

所有的蟲子,無論出現的方式、行動軌跡、發出的各種聲音,都完全符合行為學、心理學、昆蟲學。

讓所有見識到這些蟲族的刑衛,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畢竟,誰又會懷疑一隻飛過的蜻蜓,竟然是某人精心安排眼線的呢?

不會有人真的有那麼重的疑心病吧?

不會吧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