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陽正看著照片出神的時候……

“之言哥,你們剛剛在拍照啊?”

江弦月的聲音忽然從卓之言身後響起,溫溫軟軟的,帶著幾分好奇。

卓之言坐在單人沙發上正看他剛剛拍下的照片,而江弦月是從樓上下來正好走到了他身後,也看到了他手機裡的照片。

卓之言偏過頭看向她,莞爾微笑,“是弦弦啊!對,我們剛剛在拍照,你要不要過來一起合張影?”

江弦月搖了搖頭,“不了,我今天沒有化妝,拍照會很醜的。”

卓之言很紳士地道:“哪有,弦弦不用化妝也是漂亮的。”

左顏斜眼看著江弦月,吐著舌頭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呵,她還有臉說沒化妝呢!就那一臉精緻的偽素顏妝,當我們都是瞎子看不出來嗎?”

顧芯芯不感興趣地喝著果汁,見怪不怪,江弦月一直這樣裝,沒什麼好奇怪的。

江弦月聽到了左顏的嘀咕,便掃了顧芯芯和左顏那邊一眼,同時,她也看到了坐在那邊的哥哥江烈陽,“哥,你也在這裡啊?”

看到這個時間本應該呆家裡的妹妹突然出現在這裡,江烈陽面色有些凝重,“你是什麼時候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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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弦月走過來,像以往一樣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親暱地靠進哥哥懷裡,一副乖乖的樣子地道:“哥,今天小寶在家裡一直吵著想見阿胤,我剛剛給阿胤打過電話,他說在滿月莊園,我就帶小寶過來找她了。”

江烈陽並沒有向從前一樣擁住這個愛撒嬌的妹妹,相反,聽完她的話,眉間染上一抹厲色,“小寶你也帶來了?”

江弦月有點被哥哥的嚴厲嚇到了,語調弱弱地解釋,“小寶想找阿胤,我沒有辦法,只能帶他出來……”

“孩子昨天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這麼晚,你還帶他跑出來幹什麼?”

“哥,小寶實在太想找阿胤了,我怎麼安慰他都不聽啊……”

江烈陽現在明白為什麼芯芯一個人坐在這裡,而霍項胤卻上了樓。

又是因為不讓人省心的弦弦!

他頗為無奈地捏了捏眉心,“項胤呢?”

江弦月道:“阿胤還在樓上陪小寶呢!我擔心他口渴,所以下來幫他拿瓶飲料上去。”

說著,她便從桌上拿起了一瓶沒有開封的汽水,“哥,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去給阿胤送飲料。”

江弦月起身準備上樓,臨走又不忘佯裝懂事地和顧芯芯說道:“芯芯姐姐,我先上樓去了,你們慢慢聊,在這裡千萬別客氣啊!”

話說的文靜有禮,可主人家的姿態也是擺得很明顯了。

顧芯芯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左顏一個大白眼先翻過去,沒好氣道:

“江二小姐,你放心,我們在這裡是不會客氣的!

滿月莊園雖然是你們江家的地盤,但今天是我舅舅和小舅媽在這裡做東租用你們家的場地!

對你們江家而言,我們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我們做上帝的,為什麼要跟你們家客氣!”

江弦月被左顏懟得臉色不太好,連她最擅長的那小鹿般純真的笑容都僵了僵,“……也對,是我瞎操心了。”

左顏是阿胤唯一的外甥女,很受阿胤的重視,因此江弦月並不想和左顏鬧僵,所以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等等。”

顧芯芯開了口。

江弦月又駐足停下,“芯芯姐姐叫我?”

顧芯芯挑著眉梢道:“如果他口渴了,我建議你拿瓶礦泉水給他,汽水不解渴,他也不喜歡喝。”

江弦月眼底藏著嫉恨不爽,“是嗎?可是阿胤明明跟我說他說想喝汽水呢!芯芯姐姐,你好像並不是很瞭解阿胤啊!”

顧芯芯似笑非笑地抿了口果汁,“行吧,那你隨意。”

每一次,無論她怎麼諷刺或是刺激顧芯芯,顧芯芯的反應都是不痛不癢的,就讓人很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不爽!

江弦月暗暗哼了聲,拿著手裡的汽水就轉身上樓去了。

看著那個不省心的妹妹走了,江烈陽偏頭看了看顧芯芯,眉間一抹隱著沉沉操心,而後他便起了身,跟著江弦月上了樓。

江烈陽空出了位置,卓之言當即就坐到了顧芯芯身邊。

他從桌上的果然裡拿起一瓣撥好的橘子遞給顧芯芯,語帶笑意,“芯芯,吃點橘子,敗敗火吧!”

顧芯芯瞥他一眼,嫌棄道:“卓先生有沒有常識?橘子屬熱,是上火的東西。”

“是嗎?”卓之言笑得濃了幾分,頗有內涵,“那你喝點水,水總是敗火的吧?”

顧芯芯勾唇,“多謝卓先生的關心,我沒有火,不需要敗火。倒是你自己應該多喝點水,洗滌一下你的那些歪心思!”

卓之言聳聳肩,把橘子瓣放進了自己的口中,妖孽眼神卻始終定定的瞧著她,眉目傳情。

顧芯芯被卓之言盯得有點煩,瞥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了卓之言那曖昧的眼神,頭一次看到有人吃橘子吃得那麼風騷!

呵,這人絕了!

……

彼時,樓上。

江弦月拿著汽水回到了房間內,“阿胤渴了吧?喝點飲料吧!”

霍項胤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那個發著低燒還在半夢半醒狀態下的孩子,聞言,側眸看了一眼江弦月遞過來的那瓶飲料,冷淡道…:

“不用,我不喝汽水,你自己喝吧。”

江弦月遞著飲料的手僵了僵,想起剛剛在樓下顧芯芯對她的提醒,心裡隱隱不快。

男人說不喝,她也沒辦法,只好把那瓶飲料先放到了一旁,

“阿胤,有你陪在小寶身邊,他的狀態安穩多了。”

江弦月看著乖乖躺在床上的小寶,溫柔的說道。

霍項胤問她,“來之前給他吃藥了嗎?為什麼燒還不退?”

江弦月點點頭,“退燒藥已經吃了,醫生說小寶這是有心事,急火攻心。我猜他一定是太想見你了,所以急得發了燒。”

一個只有一週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麼心事?霍項胤沉了沉眉沒說話,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

時間已經不早了,小丫頭應該困了。

“項胤,你下樓去陪芯芯吧,我會留在這裡和絃弦一起照看這孩子。”

江烈陽緩步走了進來,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