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人群中的如意此時正準備開溜,卻被小凌子直接拉了回來。

他甩手,將她甩在皇上面前,她哆嗦著身子跪在皇上面前,小心翼翼的回道:

“皇……皇上,奴婢……奴婢是如意。”

皇上看著她,神色黯然的質問道:

“綠豆是誰讓你去買的?”

如意跪在原地,不敢出聲,於嬤嬤在她身後,用陰冷的聲音提醒道:

“哼,我跟著她十幾年了,她都能像丟一顆棋子一樣將我棄了,你還替她隱瞞什麼?這次你不說,回頭她也會除掉你的。”

聽到這話,如意顫抖著身子看了常貴妃一眼,只見常貴妃正冷眼回瞪著她,眼神裡帶著殺氣。

如意咬著嘴唇,面如土色的回道:

“回……皇上的話,是……是常貴妃讓奴婢去買的綠豆,她說……她說要熬綠豆水喝,其餘的……其餘的奴婢不知。”

聽到這話,常貴妃面色慘白,她花容失色的向皇上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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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真的只想拿綠豆去熬水喝,並沒想讓於嬤嬤來害溪王妃啊,於嬤嬤這是想故意陷害,臣妾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請皇上明察。”

眼見著常貴妃已經捨棄了自己,傷心欲絕的於嬤嬤突然用鼻子冷哼一聲,高聲說道:

“常貴妃真是能言善辯,你嫉妒溪王妃和鈺王妃身懷有孕,所以才想著讓她們小產,以洩你自己心中的私慾,這才幾天的時間您就忘了?那您有沒有忘記,三年前,您讓老奴帶人將鐵釘直接釘入鈺王爺腿裡,並且下令不準對外聲張的事?您有沒有忘,三年後,您親自為鈺王爺找的鈺王妃,你見著鈺王爺和鈺王妃相親相愛,您心有不滿,您屢次讓老奴找江湖殺手去殺鈺王爺和鈺王妃?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雖然於嬤嬤說的這些事,冷鈺和洛藍早就知道,但是今天親耳聽見了,冷鈺還是將雙拳握得咯咯直響。

此時的常貴妃已經臉色慘白,她驚恐的看著皇上,用力的搖頭,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您別聽這個狗奴才胡說八道,臣妾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事。”

聽著於嬤嬤說這些話時,冷銘的臉上帶著一絲冷漠,他呆呆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常貴妃,牙齒用力的咬著嘴唇,似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才肯罷休一般。

他知道他的母妃有爭強好勝之心,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母妃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皇上已經無心聽她解釋,他的臉上青筋暴跳,因為氣憤,胸脯不斷的起伏著。

他手指著常貴妃,聲音清冷又兇狠的怒罵道:

“朕可以容忍你耍小性,可以容忍你虧待鈺兒,卻不曾想,你竟然還想找人去殺他,你這個女人的心腸真是太過歹毒了。”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揚手,疾聲呼道:

“來人哪,傳朕的旨意,常氏心胸歹毒,削去她的貴妃頭銜,將其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來。”

聽到這話,常貴妃如同一攤爛泥一樣呆坐在原地,站在一旁的冷銘握緊雙拳,任由眼淚紅了眼眶。

他想為自己的母妃求情,可是怎麼求?他根本張不開口,她做過的事,實在是讓人不恥。

常貴妃就這樣被人拉了下去,無人替她求情,更沒有人同情她。

於嬤嬤還是被下令杖斃,因為她妄圖傷害皇家子嗣,這不是小事,這次不殺一儆百,下次還會有人繼續出來做這件事。

如意被轟出了宮,至於何去何從,沒有人知道。

這次的事件,最為高興的要屬麗貴妃了,沒了常貴妃這個最大的情敵,她在宮裡又可以呼風喚雨了。

偌大的德寧宮瞬間空無一人,冷銘獨自一人坐在德寧宮的正堂內,面如死灰一般。

有許多事,他始終想不明白,那個口口聲聲說疼愛自己的母妃,竟然做下這麼多惡事,這叫他以後怎麼去面對她?

正在這時,冷鈺來到了他面前,他抬頭看到他時,先是一愣,隨後眼眶有些泛紅的站了起來。

“四哥……”

冷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有些哀怨的安慰道:

“銘兒,以後照顧好自己。”

冷銘抬眼看著他,聲音哽咽的說道:

“四哥,對不起,我沒想到,我母妃會作出這種事情來,我代她和你道歉。”

冷鈺忙扶住準備向他鞠躬的冷銘,語調平緩的對他道:

“她雖然有錯,卻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事與你無關,你不要太自責了,再有兩年你就可以出宮封府地了,但是在宮裡這兩年,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冷鈺比誰都清楚,後宮險惡,常貴妃被打入冷宮,冷銘雖然貴為皇子,想在後宮生活,也會遭人排擠的,尤其他這個不爭不講的性格。

冷銘灑脫又無所謂的咧著嘴苦笑,“我不去與人爭辯,誰還會來搭理我呢?我現在只希望,等到四哥你做上皇帝的那天,能讓銘兒安穩的做個普通人就好,我絕對不會和你搶皇位的,你一定不要殺了我,成嗎?”

他這番近乎哀求的話讓冷鈺愣住了,他真的沒想到,冷銘的心裡會這麼沒有安全感。

他拍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銘兒,你放心,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弟弟,我會保護你的。

“哈哈哈!”

冷溪的聲音在此時響了起來,冷鈺和冷銘尋聲望去,只見他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向他們二人這邊走來。

不知為何,冷鈺最近總覺得冷溪變了,變得讓他覺得很陌生。

不過想來他也是來安慰冷銘的,這點,倒是讓他覺得很欣慰。

他來到冷鈺和冷溪面前,抱拳行了禮,“四哥也在。”

冷鈺應了一聲,點頭回道:

“五弟怎麼有空來這裡?”

“我來看看銘兒,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還是兄弟。”

聽著他這話裡有話,冷鈺嘴角輕笑的呵了一聲,

“我們以前是兄弟,現在是,以後也是,我做為你們的四哥,希望無論到什麼時候,我們的兄弟之情都不要被泯滅。”

冷溪的眼角帶著幾分冷漠,嘴裡更是寒聲道:

“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既然今天咱們兄弟仨人在此相遇,不如好好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