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做朋友吧——我們就像朋友那樣愛著……不能參雜其他成份……就是這樣的愛!我就可以接受……這樣,對你有好處的……”

宋潔將玫瑰花放在唐舒的鼻子上,讓唐舒聞了聞迎面撲來的濃郁玫瑰花香,她望了唐舒一眼,接著繼續說——

“你是知道的,我本來他就比你大得多,大五歲,——我的這個年紀,你本來應該叫我為阿姨,真的,唔……唔……,並不是小阿姨,我應該算是你的大姐姐吧,可你……你呀……卻是那麼執著……”

“宋潔,在你看來,難道我還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嗎?……”

唐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宋潔那斷斷續續說的話。

“嗯呀!你是的,不過,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是大男孩,一個善解人意的大男孩,是一個值得我喜歡的、可愛的、聰明的、帥氣的大男孩。你覺得呢?從今天起,你就當我的男閨蜜吧!”

“男閨蜜?啥意思?”

“男閨蜜就是藍顏知己的意思——這種感情定位,就是比普通朋友多一點、比戀人少那麼一點點……可是,你別忘了……男閨蜜是不應該離開自己的女閨蜜的。”

她一邊補充說,一邊把那朵就像小姑娘甜美的臉蛋兒的玫瑰花插到唐舒的西裝夾克上衣的一個口袋裡……

“你知道嗎?這個男閨蜜的稱呼,就是一個我寵愛你的身份,也是我們之間身份關係的最確切定位……”

“我對你一見鍾情,以前在公園裡面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心動了……現在讓人改變,恐怕有點難呀——我早先還得到過你的另一種寵愛呢?你親吻了我……我願意你那樣的——”

唐舒紅著臉低聲喃喃地說,卻不敢直視宋潔的眼睛。

“哎呀——你這個大男孩子……”

宋潔突然驚訝地說——

她從側面直視了唐舒那紅得像蘋果一樣的臉,無聲地笑了,又說——

“舒舒,我感覺你的記性真好哎,不愧是一個優秀的大學生啊!那有什麼關係呢?我現在也願意吻你的……”

於是,宋潔叫唐舒過來,她突然擁抱著唐舒,在唐舒的前額上輕輕地吻了一吻……唐舒迎合著……

但唐舒感覺到——這確實是一個簡單的、單純的、安靜的吻,卻有別於當初接吻的那種感覺。

他只是望了望宋潔——她的臉也羞紅了……

然而,宋潔已經把臉快速地扭開了,說:“跟我來吧,我的男閨蜜!”就抬起步伐向家裡走去……

唐舒跟在宋潔身後面——然而,他總是感到困惑不解。

他抬頭看了看那蔚藍色的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

他看似是在深深地向空中凝視,卻又好像不知道該看什麼,眼睛裡面滿是疑惑的神色,整個人似乎完全沉浸在一片迷茫之中。

“這位是那個溫情脈脈的、通情達理、美麗賢達的女人嗎……”唐舒懷疑地想,“難道她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姑娘嗎?”

於是,唐舒好像覺得,宋潔的腳步走得緩慢了一些——好像她整個人都變得更莊重了一些、更輕飄了一些,那阿娜多姿的身材——變得更勻稱、更協調了一些、更高挑了一些……

我的天呀,這個化作相思雨、滋潤無聲入心房的愛情帶著一種標新立異的、推陳出新的多麼新式神奇的驅動力量——

這股力量就像剛要熄滅的一團火焰,在唐舒心裡重新燃燒了起來啊!

……

次日一早,唐舒收到宋潔的資訊,約他晚上六點半到城南吃火鍋。

“有哪些人呢?”唐舒問。他要問清楚,以免心裡沒有準備……

“這些人,你都認識……別問這麼多,你來就是……”宋潔說。

……

唐舒依約按時來到火鍋店——

這家火鍋店在城南是極其有名氣的——裝修風格獨特,牆上掛著在迷幻惆悵之中分裂的油畫和讓人一眼就能被吸引住的裝飾品,讓人感覺像置身於一個藝術空間。

客人們都來了……唐舒到了店門口,宋潔就迎了過來。

他跟隨宋潔進入包間,放眼一看,卻是上次到歌城玩的那幫人——

只少了腦袋上長得疙疙瘩瘩的虞強,他現在還在醫院裡面,沒有機會興高采烈,卻是精神沮喪,感到苦悶。

沈浦精神抑鬱——如同一片漆黑的夜空,沒有星光點綴,讓人無法看到一絲希望……他坐在火鍋桌子下方,那件洗得發白的牛仔上衣的鈕釦都平全部扣上了,臉色通紅通紅的。

鄭蔚清癯乾瘦的、猶如青銅鑄成的、彷彿還帶著鋒稜的臉上,常常流露出那種一絲絲不懷好意的微笑——別人是不會輕易察覺出來的……他的確沒有得到宋潔的歡心……

馮靳坐在桌上,吸著煙……向唐舒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說實在的,自從馮靳警告唐舒那次解釋性的談話之後,唐舒有點兒害怕再次見到馮靳,同時又覺得真誠地喜歡馮靳的忠厚坦率。

……

在唐舒看來,眾人圍著吃火鍋的魅力,在於它那種獨特的“自由搭配”方式,讓每個人都能根據自己的口味選擇食材盡情享受——

雞、鴨、魚、羊肚、排骨、毛肚、鴨腸、香菜丸子、餃子、抄手素菜、香菇、海帶、豆腐、血旺、木耳、粉絲、各種時令小菜小吃……

再來一個油碟和香油大蒜,配上這些好吃的……真的是美味呀!

唐舒真的有好久好久沒有吃到火鍋了——這真的是一頓久違了的火鍋大餐,這讓他覺得異於別的飲食的火鍋味道真的是那麼的清香!

像第一天唐舒永遠難忘的那個晚上一樣,他們又玩起了酒桌遊戲——拍七令、擲骰子、猜牙籤、真心話大冒險、十五二十、大小西瓜、俄羅斯轉盤……

期間,宋潔向眾人宣佈:“從現在起,舒舒就是我的藍顏知己……”

眾人聞言,都舉起酒杯向唐舒祝賀——

這次,已經沒有奇奇怪怪的惡作劇,已經沒有那種胡鬧的舉動和叫喊聲——那種此起彼落的聲音猶如小雞咯咯的喧鬧氣氛已經消逝了。

宋潔給他們的聚會以一種新的情調,瀰漫著淡淡的芬芳,猶如一抹溫暖沁涼著唐舒他那脆弱而飽滿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