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五話音剛落,現場的人開始興奮起來,大家都在等著看這最後一道謎題究竟誰能答對。

只答對一道題的冷溪卻更希望洛藍贏,因為洛藍贏了,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做她的徒弟了。

冷銘卻高昂著頭,擺出一副勢在必贏的架勢。

洛藍的臉色倒是很平靜,冷鈺手裡攥著她贏過來的八張號牌,眉宇間多了幾分擔憂。

他可不想讓他的娘子私下裡認冷銘那個小屁孩為師父,他本想提示洛藍不要著急,慢慢想,可是看藍兒臉上那副波瀾不驚又無所謂的樣子,他緊了緊嘴唇,沒有言語。

車五掃視眾人一眼,看著頭頂上那最後一道謎題,面色凝重又莊重的扯了下來,慢慢攤開,緩緩開口道:

“雨打燈難滅,風吹色更明,若飛天上去,定作月邊星,你們二位猜猜這是什麼?”

車五的眼皮輕挑,額頭上清晰可見一道淺紋,眼神裡更是閃著一絲玩味與好奇。

梨花書院的前十九道謎題最終被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子給破了,這可真是千古難聞的怪事啊。

所以這最後一道題,稱不上最難,卻也並不簡單。

現場一度安靜下來,這道題果真是難住了洛藍和冷銘。

冷銘單手托腮,苦思冥想,沉吟半晌,終於舉手答道:

“是燈籠嗎?”

他不確定自己這個答案是否正確,所以語氣中有些低沉。

車五輕輕的搖頭,用動作告訴他,這個答案不正確。

冷銘抿了抿嘴唇,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洛藍一邊在嘴裡叨叨這幾句話,一邊在仔細的思索著。

突然她眼前一亮,直接高聲答道:

“是螢火蟲。”

“不可能,螢火蟲剛才已經出過了,不會再出。”

冷銘蹙眉打斷洛藍的話,車五卻半眯著眼睛輕笑,隨後點頭確認道:

“確是螢火蟲,那可以飛上天又會發光的,不是螢火蟲是什麼?”

“可是……可是剛才已經出過有關螢火蟲的謎題了,怎麼還會出呢?”

冷銘有些不解,卻也有幾分懊惱。

雖然剛剛經洛藍的嘴裡說出來後,他也覺得答案應該是螢火蟲,但是他覺得出過的答案,不會再出第二次,所以壓根沒往螢火蟲的身上想。

看來,是自己太過自負與愚笨了。

車五卻笑眸輕垂,大聲說道:

“謎底雖然出現過,可謎題不一樣,所以,這次是這位姑娘勝了,這京城最聰明之人的名號自然要賜予這位姑娘。”

言落,他看向洛藍,眼中帶著欽佩對她笑道

“這位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頭腦也聰明,真是讓車某人欽佩不已啊,還請這位姑娘上臺來給大家說幾句,自報下名姓,車某人將最聰明人的名號牌頒發給您。”

聽著車五的誇讚聲和他那雙一直盯著洛藍看的眼眸,冷鈺直接蹙眉,拉起她的手,冷聲道:

“不必了,我娘子還有事。”

言落,他拉著她,轉頭就走,這一舉動,讓所有的人一陣噓唏,車五更是直接喊道:

“姑娘,姑娘,你還沒報出名姓呢,敢問姑娘姓甚名誰?這第一聰明人頭銜不要了?”

洛藍被冷鈺拉扯著,剛要回頭看去,卻被冷鈺叫住,“別回頭,我不喜歡你被別人注目。”

這句話多霸道?

洛藍的嘴巴噘起老高,不過卻又覺得這個冷鈺吃起飛醋來還蠻有意思的。

他們出了梨花書院的正門後,冷溪和冷銘也跟了出來,冷溪更是追上正在大步向前的二人嘀咕著,

“四哥這是幹嘛?怎麼不讓皇嫂去領獎呢?”

“你皇嫂不稀罕。”

冷鈺的聲音清冷,他可不喜歡他的女人拋頭露面,站在那擂臺之上被別的男人評頭論足。

最為主要的是,她是鈺王妃,他之所以讓她來參加這場猜燈謎比賽,也是因為她想來,不然,他不會讓她來的。

洛藍卻直接挽著他的胳膊,對冷溪眨了下眼眸,揚頭得意的說道:

“我贏了就夠了,那什麼名號,我不稀罕,你們也不必叫我師父了,認輸就成。”

“那怎麼成呢?”

冷銘面色略顯凝重的直接拒絕了,他嚴肅的說道:

“說好的事,不能變卦,等會回到鈺王府,我就拜師。”

冷溪也跟著嘻笑著,

“對呀,我也參加了,我也輸了,所以我也要認你為師父,這可不能說算就算了的。”

看來這件事對冷溪來說是百利無一害啊,他本來就想認洛藍為師父,和她學習下棋,現在順理成章,免去了不少口舌,怪不得他如此開心呢。

冷鈺見狀,直接手指著不遠處的一輛馬車道:

“已經給你們備好車了,趕緊回宮,你們一個隨從不帶,在外面瘋玩了一天,父皇和母妃會惦記的。”

提到回宮,冷銘的臉沉了一下,冷溪直接抿著嘴說道:

“來之前我和銘兒說好了,今晚他也不打算回去了,一會去我府裡住,或者我們就在鈺王府住了,反正今天宮裡有燈會,沒有人會注意到銘兒不在宮裡的。”

聽到這話,冷銘也在那不住的點頭,

“五哥說得對,我來之前就沒打算回去,所以才沒帶隨從的,我想在鈺王府住,擇個吉日行拜師禮,我還有許多問題要向皇嫂討教呢。”

冷鈺和洛藍互相對望一眼後,直接蹙眉拒絕道:

“你在外面過夜,被父皇和你母妃知道,定會罰你的,你還是回去吧,明日有機會再出來。”

冷銘卻直接垂頭立在原地,用力的搖頭,小聲嘀咕著,

“我回去明天就出不來了。”

轉而,他又仰頭,態度堅決的說道:

“我來之前已經和我母妃說好了,她同意我在鈺王府過夜,所以不會罰我的,再說……再說我好容易出來一次,下次什麼時候能出來還不一定呢。”

說這話時,冷銘低垂著頭,一副要哭的樣子。

“真的?”

洛藍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冷銘卻義正言辭又可憐兮兮的點頭,“是真的,誰騙人誰是小狗。”

看著冷鈺這副可愛又可憐的樣子,洛藍看向一臉黑線的冷鈺,噘著嘴巴商量著,

“相公,求你了,讓他們留下吧,銘兒實在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