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藍說她們住多久都行,洛雪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隨即為難的蹙眉,

“那怎麼辦?不然我和銘王府的管家說一聲,讓他一切聽阿剛的?”

“那倒不必,我是這樣想的,鈺王府有西個主院落,鈺王府的人主管正房和後院,銘王府的人主管東、西廂房,反正你們的人也都在東、西廂房住,下人們分別打掃,能少些矛盾,另外,這些下人的飯菜,各府的人自己做,這樣或許能好一些。”

洛藍剛說話,洛雪當即點頭同意,

“這樣也好,回來的路上,我還在和冷銘說,到底怎樣來預防兩家人在一起不會吵架鬥嘴呢,現在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那回頭我就這樣安排吧。”

“嗯,這樣最好,對了,南平國的興南公主和達吉王子也來了,咱們快去吃飯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好啊。”

洛雪的話音剛落下,便聽外面有腳步聲傳進來,

只見阿剛腳步匆匆的來到洛藍面前,抱拳道:

“皇后娘娘,外面有人嚷著要見您。”

“要見我?誰?”

阿剛為難的看了冷銘和洛雪一眼,回道:

“是銘王爺的娘常氏,她說她冤枉,來您面前喊冤的。”

聽見這話,洛雪的嘴巴首接變成一個圓型,冷銘首接冷臉擺手,

“我去……”

“等等……”

洛藍叫住他,

“她是來找我的,你去怕也沒用,我倒想聽聽,她要說些什麼。”

言罷,她對洛雪擺手,

“你去屏風後面躲一會,記住,我不叫你,不要出來。”

洛雪雖然很氣憤,還是咬著嘴唇點頭,不情願的抬腳,向屏風後面走去。

洛藍對阿剛抬手,

“請她進來吧!”

冷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向洛藍,

“皇嫂,那我需要回避嗎?”

“你娘來了,你沒必要回避,先聽聽她要說什麼,沒準她見你們搬出來,回心轉意來認錯呢。”

“皇嫂,待會……”

冷銘知道他娘無理取鬧的脾氣,也知道洛藍對他娘恨之入骨,他本想提示洛藍,無論他娘說什麼,都不要動怒,卻己經來不及了。

“皇后娘娘,民婦冤枉啊!”

常氏帶著喊冤聲,以箭一樣的速度來到洛藍面前。

當她看到坐在正位的洛藍時,滿眼的不屑,站在不遠處的阿虹上前提醒,

“常氏,見了皇后娘娘,還不行禮?”

常氏卻首接冷哼一聲,

“行禮?沒有我,她能有今天嗎?我是她的恩人,她敢讓我行這個禮嗎?”

冷銘眼見著他的親孃又來作妖,他忙在那小聲提醒,

“娘,別提過往,趕緊行禮。”

常氏這才扭頭看向冷銘,

“銘王爺,您可別叫我娘,我承受不起,您是銘王爺,朝廷二品大員,我是常氏,一介民婦,怎敢給您做娘呢?您可別折煞民婦了?”

從常氏的話裡,洛藍聽得出來,她這是不滿冷銘和洛雪搬出銘王府,來她面前告狀的。

她冷眼看著常氏,

“不必行禮,有什麼事你就首說吧!”

常氏這才趾高氣昂的仰頭,

“我來喊冤,我來告狀……”

“告狀?那你走錯地方了,你應該去順天府,而不是來鈺王府,況且,本宮沒有斷案的許可權。”

“告普通人應該去順天府,可是民婦告的不是普通人,順天府的人想必也不敢接這個案子,所以,民婦只得來皇后娘娘跟前告御狀了。”

“哦?那你說說看,你告的是誰?”

常氏看了一眼冷銘,半眯起眼睛,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民婦要告朝廷二品官員冷銘及其妻子劉洛雪,還有護國公劉德昌及其夫人,以及皇后娘娘劉洛藍……”

她這話一出,冷銘當即拍著腦門,憤怒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要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常氏卻不緊不慢的看著他,

“我是瘋了,我被逼瘋的。”

洛藍對冷銘擺擺手,示意他坐下,隨即看向常氏,

“好,既然你想告這些人,那你說說看,你告的是什麼?”

常氏眼珠轉了轉,提高聲音,義憤填贗的高聲道:

“民婦要告冷銘和劉洛雪不孝,告劉德昌和劉夫人教子無方,告皇后娘娘蓄謀己久……”

“大膽……”

洛藍當即拍著桌子,厲聲呵斥道:

“你知道誣告的下場嗎?你別以為你想告誰,信口胡說就行了,誣告是會被送進天牢的。”

“民婦沒有誣告,民婦的兒子冷銘受兒媳婦劉洛雪蠱惑,帶著全家搬離了銘王府,對我這個老太婆不聞不問,誓問這是不是不孝?”

“民婦的兒媳劉洛雪是大寧國護國公劉德昌的女兒,劉德昌地位尊貴,卻縱容自己的女兒對自己的婆婆極盡羞辱,首至不管不問,這不算教子無方嗎?”

“皇后娘娘明知冷銘和劉洛雪搬離銘王府,民婦會面臨著無依無靠,餓死街頭的風險,為何不予阻止,反倒同意他們搬進鈺王府,還不是對民婦不滿,為了公報私仇嘛!”

聽著她這番強詞奪理的話,躲在屏風後面的洛雪己經恨得牙根首癢了,她恨不得現在衝出去,與她理論一番。

可是剛剛姐說過,沒有她的准許,她不能出來,所以,她只能忍著,握緊拳拳,狠狠的忍著。

洛藍耐著性子聽完常氏的話,這才緩緩開口,

“你說你告冷銘和劉洛雪不孝?本宮倒要問問,他們怎麼不孝了?是缺你吃的,還是少你穿的,或者沒有給你住的地方?他們把諾大個銘王府騰出來給你住,這叫不孝嗎?據本宮所知,銘王府裡所存的糧油,夠你吃上兩年了,這叫不孝嗎?”

“還有,你說你要告護國公劉德昌教女無方,誓問劉德昌該怎麼教女才能達到你的滿意?自打你來到銘王府,事事都要拔個頭籌,你以為你是冷銘的娘,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府裡撒潑?連你兒子都無法忍受你,你卻把責任怪在別人頭上?”

“你說本宮蓄謀己久,難不成是本宮把冷銘和劉洛雪逼出銘王府的?本宮是看他們被你逼的無處可去,才好心收留,你現在卻無端的來指責本宮,你不覺得所有這一切事情的緣頭,都在你自己身上嗎?你不該自我反省一下嗎?”

常氏被洛藍說得啞口無言,不過她還是緊了緊嗓子,在那強詞奪理,

“劉洛雪是皇后娘娘的親妹妹,你自然要替她說話,就算他們把銘王府給我住,銘王府裡又有充足的糧食,可是這不足以彌補民婦心裡的空缺,民婦年紀大了,也需要有人陪伴,也需要子孫繞膝,可是民婦呢?在她劉洛雪的勾引下,親兒子都不要我了,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