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鹹魚後我被迫上位了 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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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兩人又剝了一盤桂圓兒吃,這個桂圓是純甜口的。相比於蘋果、橘子這些,燕明蕎還是更喜歡這種鮮甜多汁的水果,甜就是純甜,汁水豐盈,還帶著各自的果香味兒,好吃得很。
就像吃了桂圓味的蜂蜜,吃完舔一圈嘴巴,嘴巴都是甜的。
剩下的給母親二嫂送去,再給二姐姐拿一點。
不過,小廝去了,這又拿回來兩簍子翠綠欲滴的葡萄,長條狀,吃起來比燕明蕎院子裡葡萄架上的甜多了,皮薄如蟬翼,一咬就破。
這些葡萄又讓顧綿拿回去一些,顧綿沒什麼不好意思,總之,不是空著手來,也不是空著手回去的。
至於做生意的事,顧綿也沒忘,回去之後藉著送葡萄,去兄長那裡問了問。
顧言不鹹不淡道:“我馬上就秋闈了,還要給你想生意。”
顧綿:“錯,不是給我,還有明蕎呢,我們兩個人。”
顧言抬了抬眼皮,“你們做的生意已經不小了,再小的看不上,更大的,我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顧綿說道:“沒事兒,我都想不出來,你想不出來也是常事。不過為什麼我一個人問的時候你就那般陰陽怪氣的,你秋闈重要啊,可你還自己弄這些水果……那為什麼我說我和明蕎問,你就解釋這麼多。”
顧言看著面前的葡萄,說道:“你是我妹妹,怎麼說話都行,她不是,自然要客氣點。”
他皺了皺眉,“你也這麼大了,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若顧言不說後面那句話,顧綿就應下了。
可是他越這麼說,顧綿就越想反駁,什麼叫這點道理都不懂,“才不是呢,從前我和林毓婉關係好的時候,也沒見你和林毓婉那麼客氣。而且,你還和邵光一塊把兔子給我們送過來,明明那時你剛說過,要準備秋闈不許我打擾,可是你連糖葫蘆都沒給我買,光送兔子了。”
“還有還有!”顧綿越說越激動,眉飛色舞的。
顧言看過去,“還有什麼?”
被這麼一打斷,顧綿瞬間忘了自己還想說什麼,她道:“反正就是不一樣。”
顧言:“你說是就是吧,不過當初我也說過,林小娘子心思多,你還能跟她玩那麼久,我也是當真敬佩。”
顧綿這般被揭短,哪兒撂得下臉,後來不是鬧掰了嗎,但也玩不過林毓婉,她氣鼓鼓道:“那我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我和明蕎一起,而且什麼叫你說是就是吧,你怎麼不辯解了,你這人說話怎麼和別人不一樣?”
顧言道:“先前解釋你不信,還想我說什麼。”
顧綿也不知道想聽兄長說什麼,不過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都在常理之中。
她現在腦子有些亂,“哎呀哎呀,算了,葡萄你記得吃呀。你也不用太把秋闈放在心上,你這不才十三歲嗎,就算今年考不上,再等三年考也是行的,年紀也不大的。而且你就算今年考上了,也不能去為官,還是要去讀書的,這考上考不上沒什麼區別。”
顧言皺了皺眉,這是什麼話。
他道:“顧綿,你要是不會安慰人,下次大可不用安慰。”
顧綿:“好心當成驢肝肺,你愛聽不聽。”
顧綿沒從兄長這兒問出有什麼生意可做,但她覺得兄長說的話也有道理,小的看不上,大的再往上做也難。
這天這麼熱,還不如在家躺著實在。
而顧言嚐了嚐綠葡萄,以為是酸的,結果,跟桂圓差不多甜,是好吃的。
燕明蕎在顧綿回府後,又吃了一串葡萄,吃這些甜的東西,會不會身體裡面的血都變成甜的,那還是算了吧。
七月初,燕明蕎生辰這日晨起下了雨,一天都是涼爽宜人的,小輩們生辰簡單過,吃碗長壽麵,再和沈氏吃頓飯,這就算過了。
不過燕明蕎還收到了生辰禮物,二姐姐顧綿送的,也很歡喜就是了。
天氣轉涼,於氏趁著這股涼意,啟程回蕭陽。
回去自然帶了不少盛京的特產,以及沈氏給打點的料子吃食,沈氏還給封了兩千兩銀子,於氏推拒不過,就收下了。
這一路北上,她身體好些,今年還不夠四十歲,倒不必像當初老國公老夫人那樣走走停停,有個十幾日也就到了。
把嬸母送走,燕明蕎心裡還空落落的。
七月初七是乞巧節,她和顧綿出去看了燈會,這燈會一年比一年熱鬧,百姓也一年比一年富庶。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多是成雙成對。
燕明蕎看著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和自己沒關係,但就是臉熱。顧綿就沒有這種感覺,只覺得十分熱鬧,還會特別好奇地讓燕明蕎看路上成對的行人。
燕明蕎不禁在心裡道,顧綿這小丫頭還是太小了,什麼都不懂。
她懂得多。
第106章乞巧
燕明蕎七八歲的時候,和燕明玉出門時,在街上看見成長成對的人會偷笑,如今只會覺得不好意思。
顧綿現在……就像當初七八歲的自己。
街上的小娘子很多,持扇的、抱花的,有人還抱著好幾束,燕明蕎都不知道是哪兒來的。
今日出門,本來穿的衣裳就好看,她甚至回頭望了一眼,這樣的日子抱著花,可真好看。
顧綿小聲說著:“你看那兩個人過去的,看著好般配呀,日後我也要找一個這樣的。還有他們,穿的衣裳顏色都一樣……那兩個人還戴著面具,你說是約好的,還是在這兒買的呢。她們為什麼都有花呢,在哪兒買的呀,咱們也去買好不好。”
雖然府上也種花,可是,這裡的好像更香更好看。
燕明蕎估摸這是別人送的,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她們可以自己買,“咱們轉轉就能找到了。”
路上還有許多學生裝扮的。
七夕這日,書院是不放假的,但是晚學可以允許學生們出來轉一轉,只要夜裡在規定時間前回去就好。畢竟,學生們的心思都已經飄到長街上了,腦子裡哪兒有什麼聖賢書,全是《詩經》裡的話,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就算留在書院,恐怕也沒有心思聽課了。
定過親的就約著未婚妻出來逛一逛,沒定親的那些,如果有心儀之人,會想方設法出來,然後在街上裝作偶遇的樣子,這樣跟著走,哪怕是一條街,出來一趟都是值的。
而那些既沒有心儀之人,也沒有未婚妻的,大多是在街上吃吃喝喝,就跟顧綿那樣,出來看著別人傻樂。
燕明蕎的生辰在七月份,而顧綿生辰在臘月,算起來要比她大一年半,這一年半其實並不短。
看燕明蕎要比顧綿高半個多頭,而且,遠看著身形也要更玲瓏些。
一路走過來,燕明蕎正愣神的時候,有人給她手裡塞花,花要麼是一捧梔子花,要麼是一把茉莉。明明是素未相識的人,見都沒見過的,卻敢給她塞花。
那些小娘子抱著的花果然是這麼來的。
那些人也不好意思問她的姓名,塞完花就跑,臉紅得像蘋果一樣。
一開始燕明蕎還會不好意思,後來想想,塞花就塞花吧,反正過了今日,以後就見不到了。
顧綿還有些氣憤,“為什麼就沒人給我花呢?”
燕明蕎心道,你想想你才多大,才十二歲,就跟小妹妹一樣。
哪個男子會這樣,想著給一個小妹妹塞花。
“那我送你一束花,就當是借花獻佛。”燕明蕎挑了最好看的給顧綿,“你等明年再過來,就有人給你送花了。”
顧綿還有些期盼,她道:“那明年可要快點來,我也要快點來月……”
燕明蕎一驚:“……你說什麼呢?這種事兒怎麼好在街上說,姑奶奶,你可給我小聲點。”
不過街上熱鬧,人來人往來去匆匆的,估計沒人注意到她們。
顧綿嘻嘻一笑,抱著花說道:“我就說一說,瞧你嚇的,這不是有你嗎,看我說的不對就會管我的,明蕎,你聞聞,這花可真香。”
燕明蕎也聞了聞,茉莉最香了,花苞是白色的,沁人心脾。深綠色的花葉中一點珠白,純淨又好看,難怪送的都是茉莉。
估計也是因為如今正是茉莉的花期,其他的花弄不到。
兩人這邊走著,又有三四個公子迎面過來,為首的那個,捧著兩捧花,臉色通紅,看過來一眼,又立刻把視線移開。
顧綿心道,來了來了,又來了。
那位公子果然朝著燕明蕎走了過來,送了花,微微點了下頭,在調笑聲中掉頭就走,腳步極快,好像後面有狼追一樣。
明明送花的是他,怎麼跑得最快的也是他,燕明蕎還有點奇怪,為何送完就跑,不問什麼也就算了,這麼一束花不花錢嗎,連句話都不說。
殊不知在這些人的心裡,這些貴女如同蓮花,只可遠觀,送花已經是往前邁一大步了,如果這位小娘子再把花給退回來,那才是丟臉丟到家。
所以送了花就跑,他們都是如此。
日後難得見上一面,又是素不相識,今日送也就送了。
燕明蕎輕輕點了下頭,把花又分給了顧綿一束。
古有擲果盈車,今日她也能街上抱花,也算不虛此行。
顧綿捧著花,笑嘻嘻道:“明蕎,我現在想到咱們能做什麼生意了!”
燕明蕎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心裡沒什麼好主意,問道:“什麼呀?”
“賣花的生意呀!你看你去街上轉一圈兒,就能收一堆花,然後咱們再賣出去,這一倒一賣,豈不是能賺很多錢,連本錢都不用了!我想想一束花要多少錢合適,十文是不是有點少呀。”
燕明蕎捧著花,轉身交給跟著的丫鬟,她敲了敲顧綿的額頭,“那好,不過得等明年了,等明年你也能收花了,咱倆就一人一條街,不,要一人兩條街,然後再找一個人專門賣花,肯定賺得盆滿缽盈。”
顧綿一想,覺得又好玩又威風,點點頭道:“好呀好呀!”
燕明蕎心道,你這個傻丫頭,等你明年就不好意思收這些花了,到時候看你還會不會好呀好呀。
有顧綿在,燕明蕎遇見花就收著,這一路上她收了六束花,分了顧綿兩束,等到看燈會的時候,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
這個時辰,行人都去護城河那邊看煙花、放孔明燈、放河燈去了,街上清淨了許多。
七月初,天氣已經透著些涼意,夜風送爽,倒不覺得多熱。今日還有點細雨,聽說是牛郎織女在葡萄架邊哭泣才這樣,若是家中有葡萄架的,還能聽見。
燕明蕎想回去試試。
街上還有耍雜耍噴火的,更有舞獅的長隊,各種各樣,也是熱鬧得很。
盛京城不算大,兩人還碰見嘉元郡主和趙芸安了,她們後面些的是沈元景,如今他已經不姓沈,而是改了大越國姓,姓梁,名字也改了,和他這個輩分的兄弟們一樣,單字景,叫梁景。
梁景和嘉元郡主是表兄妹的關係,長公主對這個侄子情分又不一般,就讓陳嘉元多多照看。
反正以前也見過,就當多帶個人。
不過陳嘉元覺得,這位表兄美則美矣,但是吧,就是就是……不怎麼愛說話,看起來冷冰冰的。
誰喜歡好看的木頭啊,而且,這人根本猜不透,還不如和趙芸安玩搭房子高興。
梁景遠遠地看見燕明蕎,輕輕點了下頭,然後便把目光移開了。他亦看見她身後人手中抱著的綠白花束,很好看。
一行人匆匆見過,又匆匆離開,梁景也沒有說別的,就一直跟著陳嘉元。而陳嘉元大約也是被跟厭了,多一個男子,什麼話都不好和趙芸安說,就對梁景道:“表兄,不然你自己去逛逛吧,這裡人這麼多,有意思的地方肯定也多,我們兩個姑娘家,怕你不喜歡我們想去的地方。”
梁景淡淡地應了聲好,然後朝著燕明蕎離開的地方走了去。
倒也不是想說什麼,就是想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