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代大齡剩男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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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書被杯子裡散發出來的酒氣燻得一陣皺眉,但仍是接了過來。
抬眸看了眼陸政安的臉色,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用嘴唇沾了一下杯子。發現杯子裡的酒水雖然酒氣非常濃,可是卻沒什麼味道,愣了一下後便也反應了過來。
“你竟然偷偷做了手腳?!”
宋淮書歷來是個老實孩子,說謊都不曾有過,這等在眾人眼皮子底子耍手段的事更是未曾做過。如今見陸政安敢這麼做,當即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
看他表情如此,陸政安不由得一陣好笑。“院子裡那麼多人,我一個個敬過來,我若不做點兒手腳怕是早就躺下了。”
說完,陸政安攬住宋淮書的肩膀讓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怎麼樣?忙叨了這一長天累壞了吧?”
“也還行,就是稍微起得早一些,其他事情我也沒怎麼伸手。倒是你,這幾日事事都要操心,我瞧著你眼睛下面都有些發青了。”
“這些算什麼,能把你接回家,再累幾天我也願意。”
說著,陸政安看著宋淮書,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說真的,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
陸政安的手撫向宋淮書的臉頰,感覺指腹傳來的觸感,忍不住看著他笑了出來。“真沒想到,我們竟然真的結契了……”
見陸政安望著自己一陣傻笑,宋淮書心下一陣柔軟。伸手按住陸政安放置在自己臉上的手掌,整個人猶如小貓咪一般在他掌心裡蹭了蹭。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幸福的一天,到現在都覺得這一切都好像是假的一般。”
聽到宋淮書的話,陸政安將手抽回來慢慢湊到了宋淮書的面前與他額頭對額頭。“怎麼樣?現在確信了麼?”
兩人距離極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得到。宋淮書感覺得額頭處傳來的溫熱,本想點頭回應,但隨即想到兩人的姿勢,便只是輕聲嗯了一聲。
陸政安看著如此乖巧的宋淮書,忍不住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正待他想把宋淮書整個人擁到自己懷裡的時候,卻被宋淮書紅著臉被推開了。
“現,現在天還亮著呢。”說完,宋淮書猛地從凳子上站起身來,轉頭看著門口對陸政安說到:“我方才瞧著灶屋裡還有些亂,我先去收拾一下吧。”
宋淮書話音落下後,也不等陸政安反應,隨即便一溜小跑了出去。
陸政安坐在屋內瞧著對方狼狽的背影,一時間忍不住笑了出來。
……
白天忙活了一天,兩人都沒怎麼吃東西,好在大師傅還剩了不少東西。陸政安挑著肉片,炸茄子這種不耐放的雜七雜八煮了小半鍋。給宋淮書和自己各盛了一碗,坐在門口吃了起來。
此時正逢夕陽西下,西面的天空被晚霞染成了橘黃色,乍一眼看上去漂亮極了。
陸政安瞄了一眼旁邊認真吃飯的宋淮書,總覺得以方才宋淮書那個反應來說,自己今天晚上吃到嘴巴里的可能性應該不太大。一瞬間,陸政安只感覺嘴巴里的飯菜都有些不香了……
隨著天色漸暗,宋淮書更加坐立不安。為了消除宋淮書心裡的恐懼,待吃完飯後,陸政安便趁著天色正好,拉著宋淮書一起出了門。
兩人站在門口的場地上,眺望著遠處的風景,感受著微涼的山風,整個人也都慢慢沉靜了下來。
陸政安見宋淮書眉宇間已經不見了方才的焦慮,便牽著他的手一步步往旁邊的小竹林裡走去。
等到兩人爬上小竹林所在的山坡時,陸政安側頭看向一旁的宋淮書,問道:“可還記得這裡?”
聞言,宋淮書愣了一下便也點了點頭。“哪能這麼快就忘了。”
這話一說完,宋淮書猛地想起那日兩人慌忙逃竄,甚至還累及陸政安把腳崴了的事,忍不住有些耳朵發熱。
陸政安側頭看了眼宋淮書的表情,曉得他定是想起了些什麼,不過卻沒有戳破。只是長嘆一聲感慨道:“我當時坐在你身邊忍不住的想,你這般膽小,最後會討個什麼媳婦兒。”
聽到陸政安的話,宋淮書驚訝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沒等他開口,就被陸政安捏著下巴,把頭轉到了正前方小院兒的方向。
“別這麼看我,我會不好意思。”
難得見陸政安這般直白的說出自己內心的感覺,宋淮書不覺得好笑的同時,心裡也不免覺得有些感動。不過,他也想知道陸政安究竟是怎麼看他的,所以也就順從的把頭轉了過去。
“我當時真的設想,你若找個性情溫和的女子成家,後邊定然支撐不起門戶。倘若找個兇悍跋扈一些的女子,那對方必然把你壓制的死死的。你這般性情的人,後半生怕是要過的艱難了。只要一想到你會憋屈的過完一生,我心裡就覺得難過。然而沒想到兜兜轉轉,我們兩人竟然走到了一起。”
“那說明我們的緣分是上天註定,這輩子只要相遇就會在一起。”
宋淮書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帶著羞意,可表情和語氣都無比的鄭重。
陸政安嘆息一聲伸手擁著他的肩膀,將宋淮書的頭緊緊地貼到自己胸膛。
“所以,你別怕。我雖然很想要你,可是我更不願意傷害你。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準備,那咱們就再等等。”
宋淮書聽到這裡的時候,才明白陸政安前面帶他走這麼遠,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不過是在安慰他。這一瞬間,宋淮書覺得上天真的是厚待他,竟然讓他遇到陸政安這麼好的一個人。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著,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靠在陸政安懷裡的宋淮書才輕聲說道:“天黑了,我們回家吧。”
聞聲,陸政安應了一聲這才放開宋淮書。
從坡上下來的時候,陸政安緊緊拉著宋淮書的手,生怕他一腳踏空從上面摔了下來。
此時已經入秋,山裡的風還是有些涼的。等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宋淮書的手都有些涼了。
好在兩人出門的時候,特意燒了一些開水放著。陸政安忙倒了一杯給宋淮書,讓他先喝一口暖暖身子。
“你先喝口水歇一歇,我去把院門鎖上,順便看看圈裡的雞鴨,免得有黃皮子過來。”
聞聽此言,宋淮書捧著手裡的杯子乖巧的點了點頭。見狀,陸政安輕笑一聲摸了摸他的頭,抬腳走出了門。
然而等陸政安再回來的時候,宋淮書已然兌好了洗腳水等他,看到他進來,忙起身說道:“累了一天,燙燙腳,去去乏吧。”
陸政安心下一軟,伸手將宋淮書重新按回到凳子上,“這木盆裝水重的很,你搬著太費勁,以後我自己來就行了。”
待陸政安洗漱好後,臥室裡宋淮書已經把床鋪鋪好了。看著並排放置著的兩床棉被,陸政安並沒有說什麼。
反倒是宋淮書看著陸政安反應平淡,一時間心裡既放鬆,有感覺有些失落。
正當他準備脫掉鞋子上床休息的時候,只見陸政安將原本已經熄了的龍鳳燭又重新點燃了。沒等宋淮書反應過來,陸政安執起桌上的水壺倒了兩杯水端了過來。
“洞房花燭夜,哪能不喝合巹酒。不過,我曉得你沾不得酒水,那咱們就以茶水代替,可以麼?”
宋淮書著實沒有想起還要喝合巹酒這一茬,低頭看了眼陸政安手上端著的水杯,抬手接了過來。
陸政安待宋淮書取走自己手上的杯子後,便貼著宋淮書坐了下來。兩人比劃了一下,隨即找了個各自方便的角度手臂相交,仰頭將手裡的水杯的水一飲而盡。
“行了,儀式完成了,趕緊上床休息吧。”陸政安說著,將宋淮書手裡的水杯接過來,起身放到屋內的桌子上。
回身準備脫衣服的時候,看到床邊的宋淮書正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陸政安一邊解下身上的外衫,一邊朝著宋淮書走去。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陸政安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是想家了麼?”
聞言,宋淮書緩緩地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後,猛地咬了一下嘴唇似是下定決心般,對著陸政安勾了勾手。
陸政安看著宋淮書的動作不明其意,欠身坐到床邊正準備問他到底怎麼了的時候,忽然宋淮書抬起手臂勾住了陸政安的脖頸。而後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對陸政安說道:“要不,要不我們試試吧?”
一聽宋淮書這麼說,陸政安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炸裂了,就連呼吸都變了節奏。感受著脖子裡宋淮書纖細的手臂,陸政安動都不捨得動。
“方才我說的不是騙你的,我可以等到你準備好的……”
宋淮書垂眸並不敢去看陸政安的臉,只是輕聲道:“可萬一我一直都準備不好呢?政安,趁著我現在不那麼害怕,我們試試吧。”
陸政安是個身心都健康的成年男子,乍一聽到這話哪裡還能忍得下去。就這宋淮書勾著他脖子的動作,陸政安直接掐著他的腰身將人壓倒在了床上。
在各種混亂中,陸政安在宋淮書身上好像碰觸到了一個正常男人沒有的地方。在那一刻,陸政安感覺到懷裡的宋淮書好像有些不一樣,更軟,更熱,更讓人無法自拔了……
一個時辰的狂風驟雨,雲雨終於停歇。此時,宋淮書已經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陸政安幫他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起身去外間用洗臉的木盆倒了半盆溫水端了進來。
“淮書乖,先別睡。我幫你擦一擦身子,這麼睡不舒服。”
說罷,陸政安絞了帕子順著他的臉頰幫他擦拭起來。
因為方才的親密,加上身體上的疲憊,宋淮書已經沒了之前的害羞。只是帕子擦到那處他一直無法正視的地方時,宋淮書心裡猛地一沉,翻身便想躲了開去。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動作,只聽陸政安突然感嘆道:“造物主真的是很神奇,竟然創造出這麼完美的你。”
宋淮書聞言,眼神緊緊盯著陸政安,聲音喑啞的問道:“你心裡真的不嫌棄我麼?”
此言一出,宋淮書只覺得腦門一疼,卻是陸政安屈指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如果我真的嫌棄你,我們還能走到今天麼?以後別再說這樣的傻話了,再有下次我就不是彈腦門兒了。”
宋淮書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那要什麼?”
聞言,陸政安看著宋淮書突然咧嘴一笑,“打屁、股!”
宋淮書沒想到陸政安竟然這般語出驚人,當即鬧了個大紅臉,伸手拉過旁邊的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了起來,連一絲頭髮絲都沒有露。
看著眼前蠶蛹一般的宋淮書,陸政安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宋淮書屁股的位置,隨即便彎腰端起床前的木盆走出了房間。
等到陸政安倒水回來的時候,將被子捲成一團的宋淮書已經沒了動靜。
陸政安擔心他在裡面悶壞了,忙走上前幫他蒙在頭上的被子拉下來,而後將桌上的燭火吹熄了才在宋淮書的身邊躺了下來。
許是累的狠了,宋淮書睡得極沉,就連陸政安將他的被子扯開,把他整個人抱在懷裡都沒有任何反應。
陸政安藉著月光看著懷裡酣睡的宋淮書,心中軟的如同一灘水一般。低下頭在宋淮書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
這一夜,兩人睡得極為香甜,就連圈裡的雞叫都沒能把兩人吵醒。直到日頭偏移到正前方,睡夢中的兩人這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彼此,陸政安和宋淮書有過一瞬間的失神。而後,這才想起昨日的事情。
昨日事畢後,陸政安並沒有來得及給宋淮書穿上衣服。宋淮書感覺被子裡的兩人竟然是赤誠相待的,一時間臉上的紅色不受控制的蔓延到了全身。
“我,我沒穿衣服……”
陸政安看著懷裡紅通通的宋淮書,慵懶的應了一聲。“嗯,沒關係,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沒事的。”
聞言,宋淮書當即忍不住了,整個人猛地縮排了被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陸政安懷裡鑽到床尾,悄悄掀開一個被角摸到了昨天混亂中扔到床裡的裡衣,在被子裡套在了身上。
陸政安單手撐頭看著宋淮書如同小老鼠般的動作,不由得忍俊不禁。待他摸到衣服鑽進被子後,便也坐起身拉過自己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而等兩人穿戴好走出房間時,時間已經是辰時末,太陽都快升到正頭頂了。
按照村裡的規矩,新婚頭一天新人要帶著祭品去祖墳燒紙拜祭,告訴列位祖宗家中添丁進口,祈求他們庇佑。
陸政安對此事並不怎麼看重,不過既然風俗如此,便也提前請了陸鐵栓與陸鐵柱兩人九月初七這天過來幫忙抬要上供的祭品。
因兩人昨夜的荒唐,起身時已經很晚了。等兩人剛剛收拾好,陸家兄弟便已經到了。
好在家裡東西都是現成的,四人大致收拾了一下,又拿了一掛鞭炮便一路往山下走去。
陸政安和宋淮書要拜祭自然是得先去自家祖父和父母墳前,這也是陸政安第二次來這裡。
先前玉米還沒收的時候,兩個墳頭佇立在山腳下看上去並不顯得淒涼。然而次是地裡的被收割乾淨,□□的大地露出本來的顏色,這兩座墳頭便顯得異常的冷清。
四人到達墳前後,一言不發的將墳頭上的雜草和被堆放的秸稈收拾乾淨。而後,陸鐵栓和陸鐵柱才端端正正的將祭品擺放在墳前,待點燃香燭後,陸鐵柱把一塊紅布鋪在墳前,陸鐵栓走到一旁將鞭炮點燃。
隨著噼裡啪啦的鞭炮響聲,陸政安和宋淮書跪在鋪好的紅布上,端端正正的對著兩座墳頭磕了三個響頭。
“我成家了,今兒特意來帶著淮書讓你們看看,希望你們泉下有知能夠放心。”
面對著兩座孤零零的墳頭,陸政安實在無法把‘爹孃’的稱呼叫出口。
好在其他人並沒有發現他的反常,該燒紙錢的燒紙錢,該往火裡丟祭品的丟祭品,倒是宋淮書看著兩座墳塋表情異常的認真,且鄭重。
等到紙錢被徹底的燃燒成灰燼後,四人這才收拾東西趕向陸家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