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珩備受掣肘,但是周應淮,他可以在周家擁有足夠分量的話語權。

司機並不能明白黎宴南為什麼這麼說,但是他一直陪在黎宴南身邊,從來相信這個年輕男人的一切判斷。

他是親眼看著黎宴南怎麼把一個岌岌可危的黎家,一手撐起,演變到如今這個樣子的。

酒會內,鄭珩正坐在角落喝酒。

唐顯坐在他的對面,正在試圖撥通周應淮的電話。

“艹,周應淮是不是瘋了啊?這麼多天,手機說關機就關機,真就一個電話都沒有?”

唐顯撇撇嘴,很不贊同周應淮這種沒良心的做法,“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我也是會擔心他的!”

“你不用擔心,他好得很,有江檀陪著,樂不思蜀了。”鄭珩喝了一口酒,起身,拍拍唐顯的肩膀:“你沒談過戀愛你不懂,別去吵你的應淮,讓他好好談戀愛吧。”

“鄭珩,真不是我說,你這人變化也太大了,你之前不是特反對應淮和江檀在一起嗎?現在怎麼回事,成他們的cp粉了?”

唐顯氣笑了,看著鄭珩,道:“我看你們一個兩個,都是昏了頭。”

鄭珩聽了卻也不生氣,反而是很平靜的看著唐顯,解釋道:“你別胡說八道,像我這樣不自量力的才叫昏了頭,周應淮那叫有勇有謀。”

“我算是聽出來了,你是很想看見周應淮和江檀有情人終成眷屬吧?”唐縣將手機扔在了一邊,雙手抱胸,“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覺得江檀人不錯?”

鄭珩沒回答。

覺得江檀人不錯嗎?

江檀人是不錯,但是僅僅只憑這一點,並不足夠讓鄭珩希望他們在一起。

畢竟曾經,江檀剛剛來到周應淮身邊的時候,鄭珩也覺得江檀人不錯。

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心理轉變,只是因為,倘若連江檀和周應淮都沒有辦法在一起,那麼他和宋昭昭之間,好像是真的再無可能.

這個念頭讓鄭珩心中一痛,更是一言不發的喝著酒。

唐顯看著他這個不要命的喝法,嫌棄地說:“你能不能少喝點,說酒會你就真當自己是來喝酒的?”

“不然呢?”鄭珩淡淡反問,精緻漂亮的眉眼消沉:“應淮又不在,還有什麼事可做嗎?”

“你不知道嗎?黎宴南要來。”

唐顯的表情少有的嚴肅,“那個黎宴南,我可聽說了,這些日子回的寧城,現在到處針對楚家,好像就是要用楚家,逼周伯伯出面。”

鄭珩皺眉:“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個黎宴南和周家有仇嗎?”

“有沒有仇我不知道,但是看這架勢,應該不會太友好就是了。”唐顯聳肩,淡淡的說:“但是這麼多年,周家在寧城樹大根深,黎宴南哪怕在外面如何風生水起,也沒辦法拿周家怎麼樣。”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黎宴南走了進來。

“這不,說曹操曹操到,人果然不能背地裡面說人口舌。”唐顯嘆了口氣,“咱們今晚就坐在這裡,看看這個黎宴南究竟想做什麼。”

聽見風聲的不僅唐顯和鄭珩,還有不久前得罪了周應淮的梁城。

梁城和江檀的樑子已經結下,不久前,聽說周應淮打算不久後就和江檀訂婚,梁城便知道,和周家交好這條路,只怕是行不通了。

再加上一個鄭珩,因為宋昭昭也對自己頗不待見,周應淮的圈子,他是徹底沒有了進去的希望。

現如今,放眼整個寧城,能和周應淮的圈子一決高下的,也就只有眼前的黎宴南。

梁城今天來這的目的很清楚直白,就是要和黎宴南交好的。

本著這個目的,梁城一看見黎宴南,就連忙走了上去。

“您就是黎總吧?”梁城笑著道。

黎宴南從善如流,表情紳士優雅,“你是.梁城?”

“是我!黎總,聞名不如見面,您本人真是一表人材!”梁城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留言呢伸出手:“我今天聽說您要來參加這個酒會,才特意過來的。”

“這麼一說,倒是我讓梁少爺費了腿腳了。”

“誒!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梁城連忙擺手,道:“都是我自己,內心崇敬黎總,才會專程走這一趟的!”

黎宴南但笑不語,也算是給足了梁城面子,握住他的手回了禮。

黎宴南的身份背景雄厚,深不可測,但是卻比周應淮平易近人的多,這麼一來一往,自然馬上就吸引了很多人,朝著黎宴南走了過去。

唐顯坐著,看著這個陣仗,不由得嘖嘖稱奇:“這個黎宴南,看起來真的很有兩把刷子,為人處事方面,比應淮強。”

“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鄭珩不愛聽,瞪了唐顯一眼:“不就是心機重嗎?你至於說的這麼好聽?”

唐顯撇撇嘴,用手勢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而酒會的正中間,以黎宴南為中心,顯然已經形成了主場。

眾人吹噓讚美,一堆逢迎討好的人,不勝列舉。

黎宴南這個人,算是非常會交涉聊天,給了在場所有人面子,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的話冷場。

這麼一來,眾人的熱情自然更高。

而梁城只覺得自己聰明,知道第一個上前和黎宴南交流聊天,達成了先機。

他笑得眉飛色舞,揚聲道:“咱們黎總!就是和周應淮不一樣,大氣!”

梁城是喝了酒,又是已經和周應淮結了樑子,破罐子破摔了,但是別人可沒有,這話沒人敢接,氣氛有些安靜下去。

黎宴南倒是笑笑,依舊溫和的接過了話茬:“說笑了梁少爺,周先生這個人我見過,不是什麼小氣之輩。”

“為了個女人,跑到鄭家給我臉色,還說不是小氣之輩!哦對了,我還聽說,前段時間,周應淮還是為了這個女人,直接在洋山港烽火戲諸侯了!”

梁城冷笑一聲,道:“也不知道是周應淮發瘋,還是這個叫江檀的女人太有手段!”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一直微笑示人的黎宴南突然就收斂了所有笑意,冷冷的將一整杯酒倒在了梁城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