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走到沈香蝶的面前,按住了她的肩膀。

羅德想將她翻過來,她卻在拼命的對抗著。

但餓了這麼久的她,哪裡還有力氣?

一張佈滿淚痕的俏臉,出現在了羅德的視野當中。

“嘖嘖,哭的好慘,真可憐。”

羅德平淡的語氣,似乎完全沒有在同情她。

她抿著嘴,恨恨的盯著羅德。

羅德笑了笑。

“感覺你在怪我?”

沈香蝶又想翻身到另外一面去。

羅德卻立馬出手,捏住了沈香蝶的小臉。

“你說,你弟弟跑了,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嗯?”

“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沈香蝶似乎已經心存死志了。

“真的嗎?”

羅德隨口應了一句。

一隻大手,鬆開她的臉龐,順著她的脖子,繼續往下。

“不要....不要.....”

沈香蝶大哭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

“死都不怕,為什麼還怕這個?”

沈香蝶一直在哭,泣不成聲,哪還能回答羅德的話。

沒哭幾下,又累又餓,再加上悲傷過度。

沈香蝶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羅德聳了聳肩,站了起來。

留下兩個人看著她,就朝著門外去了。

........

已經是天將拂曉。

湯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興奮的一晚上都睡不著覺。

當官這麼些年,都只是個小官。

好不容易去了那裡當差,俸祿還要被剋扣。

發的錢,除去迎來送往請客吃喝,就不剩什麼了。

家裡,依舊是依舊一貧如洗。

他很久之前就發現,有許多買賣他都可以做。

而且能賺不少錢,只是苦於沒有本金。

這番,他突然發了一道橫財。

那他之前的所有想法,都可以開始實現了。

他們老湯家啊,就要起飛了!

想著,他下床準備出門夜尿。

但剛開門,就有一隻大手,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推進了房屋。

“老爺,你怎麼了?”

屋中的婦人聽見動靜,摸了摸火摺子,將一旁的蠟燭點亮。

光線照耀下,羅德靜靜的坐在她的床邊。

她的老爺,則是被人拎在一邊。

“夫人,半夜貿然到訪,屬實是我等的不對。”

羅德輕聲衝著婦人道歉道。

書香門第出生的婦人,素質極高。

只是慌亂了一下之後,就鎮定了下來。

“不知....英雄對我湯家有何要求?只要不傷我老爺,我湯家一定照辦。”

羅德點了點頭,對婦人的表現極為滿意。

是個聰明人就好。

他說道:“伱們家老爺,之前賣了一個情報給我們,

但這個情報,最終被買家驗出是假的,

夫人你說,我遭受的損失該怎麼辦?”

婦人點了點頭,肯定道:

“做生意,就是要像你們這樣誠信,才能做的長遠。

我家老頭子昏聵了,做出這種事情來,確實是我們的不對。”

她衝著湯博的方向說道:

“老爺,這幾位英雄,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壞人,

你怎麼可以騙人家呢?趕緊把真相告訴人家。”

說完,就看向了羅德。

羅德揮了揮手,湯博被放了下來。

“咳咳咳.....”

湯博捏著嗓子,一陣咳嗽。

婦人連忙從床上下去,輕輕的為湯博拍打著背部。

“你們....”

湯博剛想說什麼,婦人就一把捏住了他的手。

他表情變幻了幾次,最終嘆了一口氣。

“是我的不對,我被鬼迷心竅了。”

說著,他對著羅德拱了拱手:“對不住了,幾位英雄。”

羅德看著他,說道:“地址。”

婦人抱著湯博的胳膊。

湯博開口說道:

“真實的地址,就在樂益王府,王府地下有一個地宮,

我們這些名義上是在王府當差,但實際上都是去了那裡。”

羅德點了點頭:“地宮的入口在哪裡?”

“在後院的一個佛堂。”

湯博拍了拍婦人的手臂。

“嗯。”

羅德應了一聲,一個手下就離開了。

羅德則是看向婦人,說道:“天色將亮,不知....能否有幸,嚐嚐嫂夫人的手藝?”

婦人笑著說道:“哪有什麼不行的,等我給你露一手。”

說完,拍了拍湯博的手臂,就披上衣衫,朝著屋外走去了。

羅德的一個手下,也跟了上去。

湯博坐在床邊,望著羅德似乎想說什麼。

但羅德的眼神望去,他又立馬挪開了視線。

沒多久,外面的雞都開始叫了,婦人端著幾樣小菜,還有幾碗粥上來了。

“來,趁熱嚐嚐。”

羅德也沒有避諱,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雖然菜色一般,但味道確實很好。

這麼常見的菜品,都能做出這個味道,足以說明婦人的手藝,的確不錯。

羅德衝湯博說道:“老哥真有福氣。”

湯博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

婦人坐到了湯博的身邊,緊緊的靠著他的身體。

羅德沒有客氣,把幾人份的東西都給吃完了。

看著剛剛回到屋子的手下,他抹了一把嘴角。

笑著衝婦人說道:“今天,就感謝嫂夫人招待了,我們這邊就先走了。”

說著,羅德就站起身來,朝著屋外走去。

等羅德等人都消失了好久,湯博才似乎猛的回過神來。

他趕忙衝到了門口,四處看看,然後立即將房門重重的關上了。

但剛關上門,又覺得不對。

他雙手按在門把手上,轉頭說道:

“夫人,你在家等著,我去告官。”

婦人趕忙拉住了他。

“老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已經很守規矩了,你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我怕他們又殺個回馬槍。”

婦人大驚:“老爺,你給的又是假的地址?”

湯博皺眉搖頭道:“我哪敢啊。”

婦人才似乎是鬆了一口。

她一把將湯博珍藏的金條,從他口袋裡摸出,又重重的拍在他的胸口。

“人家黃金都沒拿,你還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嗎?”

湯博捏著黃金,表情變幻。

最終一把將婦人摟在了懷裡:

“珍兒,這個家,幸虧有你啊,不然我得做多少蠢事。”

婦人輕輕的拍打著湯博的背。

“說什麼話呢,老爺那麼聰穎,只是不善於與外人打交道罷了...”

“珍兒....”

門上新築巢的喜鵲,則似乎在預示著兩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