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風浪越大魚越貴

小茜第一次進入西蒙的夢境空間。

之前聽西蒙說，可以進入他的夢中，配合他做地形，給大家預演。

小茜沒想到夢裡是這樣的感受。

“這是西蒙前輩的夢世界嗎？”小茜沒有表情的低語道，語氣有些輕快。

“是的，這是我的夢。

“不過在大家入夢後，這夢本身就不再是個人的夢境，而是聯合的夢境空間，影響相當複雜，我能調動的時間也只有一天。”西蒙說道。

小茜用自身的天賦仔細感應著。

確實，從靈魂系波動角度來看，整個世界處處充滿著西蒙的氣息。

這種感覺就像是親自進入了西蒙的懷抱裡。

小茜在腦海中幻想著，開始注意周邊環境的細節。

在知道這是夢後，隱約能感覺到模糊的邊界，那是介於真實與虛幻的界限。

若沒有西蒙提醒，這種感覺很難誕生。

另一邊，維姆大師伸出了半虛實的升調之手進入黑箱中，閉上眼睛，感知從手掌延伸而來的“世界”。

漆黑一片中，無數條線條擠在一個菱形球體空間內。

與烏鴉的體驗不同，在維姆的心中，這兒就是一座池塘，到處都是遊動的“魚”，它們很調皮的遊動著。

只不過這魚是線條的形狀，長約十幾厘米，直徑一毫米，極為細小，又非常滑溜，難以捕捉。

他的升調之手錶面佈滿了厚厚的老繭，大手一撈，撈住了一大把魚，在手掌裡瘋狂的撞擊他的老繭，想要撞出去。

老維姆撈了幾十年的魚，他深知風浪越大，魚越貴的道理。

這些魚在他的手掌裡鬧騰，引動了升調容器內的風浪，手掌外皮也受到了浪花的衝擊。

在裡應外合之下，他的手掌被衝擊成功，不經意間漏了一條縫隙。

魚從手掌裡流出去了。

剩下的沒有流出去的魚，被他大手碾成了一根粗粗的線條，再也動不了。

這是老維姆自己研究出來的捕魚手法，有別於烏鴉的細緻針線活，他的手法特別粗糙，被很多鍊金術師嗤之以鼻。

既然知道魚貴，就不要漏那麼多魚啊。

老維姆卻表示，他的手法對常規藥劑很有用，基本不會浪費，效率反而很高，只有高難度藥劑浪費嚴重罷了。

一旁的烏鴉用升調之手搭在黑箱的洞口，默默感知老維姆的手法，暗暗皺眉，說道：“手法太粗糙了。”

“呵呵，別管糙不糙，你就說我這線擰成了沒？”

“成是成了，但是好多線沒撈上來呢。”

西蒙聽著兩人的鍊金方法辯論，提起了興趣，認真傾聽。

老維姆樂呵道：“是這樣沒錯，但是年輕人啊，完美是一件很難的事，如果少部分輔料和主藥升調後，藥效起碼有了一半，我這四捨五入，就是半瓶定向變異藥劑。”

“歪理！”

“歪理，但有用，看好嘍。”老維姆用輕快的語氣樂呵呵道，像極了長輩的模樣。

在烏鴉感知中，他“看見”了老維姆張開了手掌，露出那根不算粗的繩子，裡面已經包含了幽冥馬血液、千面精怪之心和隨機變異藥劑液體。

他重手一拔，舉重若輕，繩子猛地震顫，彈出一道非常高昂的聲音。

升調之爐也發出了劇烈響聲，但是沒有尖銳到爆炸的程度。

在不斷震顫中，材料開始變異，升上更高的階層，發出奇妙的聲音。

一分鐘後，變異完成了。

老維姆從爐子裡掏出了四毫升的黑色原液。

這原液黑中帶青，湊近一看，能看見青色的細煙在液體中流動。

放入試管後，便能看見一縷燃燒的青煙在黑色的液體中升起，似嫋嫋青煙。

青煙很短，但靈魂波動很濃，它毫無疑問是一款定向變異藥劑。

“成功了？一次就成了？”烏鴉喃喃道。

儘管他不贊同這種手法，但是維姆成功了。

不管怎麼樣，成功了就是好法子。

“雖然是歪理，但是能成功就行，別在意那麼多嘛。”

“那麼剩下的材料呢？”西蒙問道。

“那些已經用不了，完全固化在原有的屬性階層，無法再升調。”維姆搖頭道。

隨後，老維姆繼續在這夢境空間裡煉製。

由於大家都不知道夢中鍊金能否在現實中現實，心態倒也隨和，煉了很多次。

老頭子在開頭煉了三次後，歇息了好一陣子才繼續煉。

老頭子在後續兩次失敗了，線被拔斷了。

線很細，基本不存在拔不動的情況，難題是會拔斷。

“你這個方法和我差距在於收束成線容易，後面的拔動難度跟我是一樣的。”烏鴉點評道。

“那是當然，不管升調方法怎麼研究，最終都需要以彈琴絃拔音的方法升調，區別在於怎麼擰成琴絃罷了。”老頭道。

說完後，老頭子又躺在了鍊金室的藤椅上，半躺著，兩腿蹬得筆直，發出舒服的聲音：“唔，我這老骨頭不行了，煉了幾回就不行了，睡半天后叫我吧。”

按他的說法，即使知道這是夢，他也得休息，不能超出自己工時。

不過大家都懷疑，這已經是夢中了，還能繼續做夢嗎？

要是能做夢，那豈不是夢中夢了。

烏鴉這邊沒有休息的想法，夢裡有二十四小時的支配時間，材料無限供應，一旦發現這爐煉壞了，直接扔，不用管，重新開始煉製。

在失敗幾次後，烏鴉也試著用老頭的辦法，用粗糙的手法捏了幾次。

結果比老頭差不少，還是老頭更熟練。

有失敗的，也有成功的例子。

他將所有例子算起來，他的粗製手法的成功率比細緻手法高了10%左右。

但成功出爐的產品，藥劑的分量普遍的少。

算下來還是虧了，不能照搬老頭的方法。

別人有別人的辦法，不能完全照學。

而且老頭用了幾十年，早已將撈魚手法練到十分精深的地步，這可不是烏鴉能趕上來的。

西蒙在看了幾回後，便帶著大家到院外做訓練了。

小鯊魚的心眼的訓練很順利，洛伊的血液訓練也還行，但進度沒有心眼快。

主要是她能感知血液中哪種成分吸引她，但是怎麼引動這些血液成分，卻沒有頭緒。

西蒙準備過段時間帶大家去地下城歷險，為洛伊取特殊的血液以做練習材料，另外小鯊魚也需要小怪的經驗凝聚實體星辰。

在安排後兩人後，西蒙轉身帶著小茜和白糖去隔壁的領地，開始復刻地龍秘境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