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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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任南北臉上嘲弄的笑容又盛了幾分,忙不迭的衝著眾人喊道:“你們快看!”
眾人定睛一看貨物,先是露出一抹震驚,然而等回過神來,臉上的笑容那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居然是《玄天圖》,哈哈哈哈。”
“不會吧,不會吧,居然真的是《玄天圖》啊,看來張老師這次是真的抱到土豪大腿了啊。”
“我也是真的好羨慕啊~”
眾人嘴巴里說著對張重黎奉承與羨慕的話,然而語氣卻盡是揶揄諷刺,自然是覺得這幅《玄天圖》是贗品。
《玄天圖》,是三千年前畫聖趙靈風的巔峰畫作。
據說趙靈風某天在睡夢中受到了天界之人的召喚,在九重天界遊玩了一天的時間。
結果等回到人間一睜眼,發現自己竟然整整睡了一年。
醒後的趙靈風,下筆猶如神助,以十八丈長半丈寬的緞子為畫布,單以黑墨為色畫出了這幅《玄天圖》。
據說當《玄天圖》畫完之際,趙靈風就感悟天道,一筆飛昇,而《玄天圖》則就成了畫聖留在人間的最後一幅畫作。
三千年過去了,這個傳說已經少有人有能力夠辨別真假,但趙靈風所畫的《玄天圖》卻被完完整整的保留了下來。
《玄天圖》一共被分成了六段,其中有三段收藏在大華國家文化博物館內,剩餘三段則是流落在民間收藏家的手裡。
十年前一次拍賣會上,第五段《玄天圖》曾被一位神秘買家,以六億五千萬的價格拍下,足以見得其價值連城。
這群老師剛剛還在聊文玩字畫,現在看到張重黎拿來了一幅贗品充門面。
這群人這麼可能會放過這樣一個嘲諷張重黎的好機會,自然是得抓緊機會對他好好挖苦一番。
“我說張老師,咱要是沒這個實力,就別打腫臉充胖子啊。”任南北戲謔的看著張重黎道:“古董這個圈子,可不是你有幾個錢就能說進就進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這群人嘲諷的影響,張重黎此刻也是皺起了眉頭,快步將貨物給攔了下來。
“張先生,您是對這幅畫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總監看到張重黎將貨物攔下,急忙上前關切的詢問道。
張重黎緊鎖著眉頭一臉鬱悶道:“你們打算把這玩意掛到房子了?”
總監見狀,頓時有些緊張道:“是……是啊,請問您是對這幅畫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張重黎無語道:“把這玩意掛進去很掉價誒。”
周圍人見狀笑得是更開心了。
何禿子一臉揶揄的看著張重黎,陰陽怪氣道:“原來張老師您也會覺得掛贗品字畫會丟人啊?”
“誒,何主任您怎麼能這樣說呢。咱們張老師一出手就建了一棟別墅,怎麼可能會在家裡掛一副贗品呢。”任南北同何禿子打趣著。
“老夫浸淫古玩也有數十年,當年也有幸見過《玄天圖》的珍品,多少還是能看得懂字畫真假的。”一邊笑著一邊走到了畫作面前,裝出一副仗義執言的模樣道:“就讓老夫來鑑別一下這幅《玄天圖》的真偽,好還給張老師一個公道啊。”
瞧任南北自顧自的走到畫作面前,還煞有介事的要幫自己驗證畫的真假,張重黎頓時給了對方一個看白痴的眼神:“你是不是有病啊?”
“老子只是不喜歡在家裡掛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跟它是不是贗品沒有半毛錢關係。”
“再說了,這玩意是真是假,又關你屁事啊?”
被張重黎一通輸出,任南北非但不覺生氣,心裡反而是樂開了花。
畢竟張重黎反應越是激烈,就說明他越心虛,越心虛待會揭穿他畫作是贗品後,羞辱的效果才會更好。
任南北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嬉笑道:“老夫也是個字畫的愛好者,難得見到《玄天圖》,還請張老師讓老夫長個眼。”
任南北說著,也不等張重黎開口,就自來熟似的來到了畫作面前,隔著裱畫框就開始向一眾老師們分析了起來。
“判斷《玄天圖》真偽,一個要義就是其墨色。”
“《玄天圖》是黑墨單色的國畫,一般的黑墨單色,只有濃、淡、幹、溼、黑這五種層次。”
“但趙靈風乃至用墨的專家,用墨的技法千古無雙,他在黑墨的五色之中又多加了一個‘玄’的層次,也就是墨的第六種變化。”
“而這第六種變化,至今還沒有哪個大師能夠模仿的出來。”
“所以想要判斷這幅畫的真偽,只需要看看畫中是否出現了‘玄’色。”
任南北說得頭頭是道,指尖朝著畫作上一指,剛好就落在了‘玄’色上。
“還……這幅畫還真的有……有‘玄’色啊。”
原本還嬉皮笑臉等著看張重黎笑話的老師們,瞬間沉默在了原地。
任南北乾咳了幾聲,以掩飾氣氛上的尷尬,緊接著又繼續補充道:“當然,墨色也並不是鑑定《玄天圖》真偽的唯一標準。”
“咱們還能根據筆力來判斷。”
“趙畫聖,下筆飄逸如仙的同時,還講究入木三分。”
“因此他所有的畫作,都有一個難以模仿的特點,那便是每一筆彎曲的線條,都會有一種衣袖隨風飄揚的感覺。”
“用我們業內的話來說,這種效果叫做‘仙人袖’。”
“而‘仙人袖’也是判斷《玄天圖》真偽的一個方式。”
任南北說著,再次將目光聚焦在了畫中各處彎曲的線條上,結果每一筆似乎都出現了他所描述的‘仙人袖’的效果。
“這……這不可能吧?”任南北表情開始逐漸變得僵硬。
任南北再次解釋道:“或許是這幅畫……這幅畫模仿的太真了,咱們還有其他辦法驗證。”
任南北一口氣搬出了其他各式各樣的驗證方法,然而無論他提到的驗證辦法如何離譜,最後依舊能從眼前的這幅《玄天圖》裡找到相對應的特點。
任南北臉上已沒了最開始時的輕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言說的如死水一般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