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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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黃毛嘴裡叼著煙,像看珍奇動物般盯著張重黎瞧了半天,最後才淡定的回了一句:“實在抱歉啊,這事情辦不到。”
張重黎眉頭一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子你們鬼頭見了我都得畢恭畢敬的喊一聲大哥,希望你別不識好歹喲。”
張重黎囂張的態度終於是把黃毛給惹煩,他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道:“老子就是鬼頭,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張重黎將頭探到了黃毛面前,對著對方打量了許久:“不可能啊,有這麼年輕嗎?”
“袁檀,你啥時候整容了?還染了一頭黃毛!?”
“難不成上了年紀之後,開始返璞歸真玩起非主流了?”
“袁檀?哦!你是來找我爺爺的啊!?”黃毛恍然大悟。
“哦!原來鬼頭換成他孫子了啊!”張重黎長吁了一口氣。
剛剛黃毛說自己是鬼頭的時候,差點沒把張重黎嚇一跳。
畢竟要是鬼頭換了人,自己白嫖的計劃不得徹底落空了,眼看鬼頭只是換成了老相識的孫子,張重黎這才安下了心。
“那太好了,我是你爺爺的故人,今天來鬼市就是想找你爺爺幫點忙,”張重黎換上了一副長輩對孩子般的慈祥笑容:“小朋友,你爺爺現在在哪呢?”
黃毛彈了彈菸灰道:“早他媽死了,墳都遷三回了。”
張重黎臉上慈祥的笑容在臉上凝固。
……
失意的人兒又重新走在了街頭,此刻垂頭喪氣的三個人與周圍熱鬧繁華的商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子最近怎麼這麼點背?”張重黎抽著煙,一臉的懷疑人生。
幫李問天感悟天道,結果還沒飛昇李問天人就沒了。
收李裕為徒,結果徒弟還沒收到,李裕的丹田就被人踩爆了。
現在來鬼市,本想靠著面子白嫖靈獸內丹,結果鬼市的鬼頭已經換人了!
張重黎甚至已經開始尋思,是該去廟裡拜拜佛,還是得去道觀插柱香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倒黴吧。
見著張重黎一臉愁苦,李裕這個最大的受害者還是忍不住的上前寬慰:“師父,要不咱們就先回去,重新想其他辦法吧?”
“還能有什麼辦法?”張重黎欲哭無淚,“一枚靈獸內丹,就得一個多億。”
“一個多億啊,搶銀行,那都得開好幾輛車去裝錢!”
張重黎那苦瓜臉,就像是老婆出軌、兒子高考、父母病重、自己又突然失業的中年男人。
李裕於心不忍道:“師父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丹田的事情咱們就算了吧。”
“或許以後再慢慢想辦法,也是可以的。”
張重黎瞬間暴走:“媽的,怎麼慢慢想辦法?”
“我白天在擂臺上,就已經把牛逼給人吹出去了,半年內就要幫你弄死那個叫劉晉的小雜碎!”
“你現在讓我慢慢想辦法?慢不下來了!”
張重黎惆悵的點上了一支菸,仰著四十五度角,看著這座繁華的鬼市山城。
忽然間一個醒目的摘牌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個想法在張重黎腦海中浮現:“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啊!”
張重黎將剛點的煙朝地上一丟,拖著李裕二人就開始狂奔了起來:“走走走,我已經想到好辦法了!”
先不談買靈獸內丹需要的1.25個億,光是明天拍賣會上買凝靈草的三千萬,就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了。
現在見著張重黎如此興奮,小兩口也是被他整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清楚他到底還能有什麼逆天的操作。
張重黎就這樣一路狂奔的帶著兩人來到山腰處,相比起之前那些破舊的商鋪,這地方的店面卻顯得格外豪華新穎,看上去就像是某個宮殿一樣。
然而當兩人看到這座‘宮殿’的招牌後,臉色卻是驟然一變。
招牌上只是簡單的寫著四個字“鬼市賭坊”。
“師……師尊,咱們來賭坊做什麼啊?”李問天擔憂的聲音,再次由心念傳來。
“媽的,來賭場當然是賭錢啦,難到過來看美女荷官線上發牌啊?”張重黎無語道。
張重黎自信的嘿嘿笑道:“所以說你們年輕人不懂,都已經被逼到絕境了,當然得孤注一擲去搏一搏啦。”
“可是師父,你手裡還有錢嗎?”王雪開口問道。
剛剛張重黎甚至連付醫藥費的三千塊都拿不出來,目前這幾個人裡,除了王雪以外,其他幾人都已經是窮得不能再窮了。
都這樣了,竟然還有來賭錢?
張重黎轉頭朝著王雪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嘿嘿笑道:“錢的事情不用擔心。”
張重黎說著,一馬當先走進賭場,無視了一樓的普通賭桌,徑直向著二樓的VIP大廳走去。
在二樓,找到一張沒有顧客的賭桌,便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靠。
“把你們老闆喊來,就說我想玩點有趣的。”張重黎點上一支菸,對著荷官一臉囂張道。
荷官那個對講機說了幾句,不一會便來了一眾五大三粗的壯漢,將一行人給圍了起來。
大漢中走出一個壯如棕熊的光頭,面色不善的來到張重黎面前,操著極為地道的北境腔調問道:“咋滴哥們,你是故意來找茬的?”
張重黎嘿嘿笑道:“這怎麼會呢?我是來賭錢的。”
光頭雙手環抱:“那錢呢?”
“我打算用東西質押。”張重黎指了指身後的王雪,臉上揚起一抹奸詐的笑容:“就質押我身後這丫頭,三十萬!”
所謂的質押,就是將貨物或者其他東西抵押給賭場,從賭場裡換到一筆賭資。
如果到了時限,沒有還上這筆賭資,那麼質押的東西就歸賭場所有。
在鬼市裡,所謂的道德與法律在這裡沒有絲毫的作用,所以在鬼市的賭場裡,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能用來質押。
其中當然也包括人。
“喂喂喂!大哥你可是我師父啊?不帶這麼坑我的吧?”王雪一臉震驚,著實沒有想到自己認識張重黎才不到幾個小時,竟然就被他給帶到賭場裡賣了。
而且更畜生的是,張重黎這王八蛋,還是自己的師父!
更更更畜生的是,這王八蛋賣自己也就算了,竟然只賣了三十萬!
老孃十八歲,童顏巨乳,你他娘為了三十萬就把我給賣了?
“你沒人性是吧,張重黎!!!”
看王雪情緒如此激動,張重黎則是一臉淡定的擺了擺手道:“啊呀彆著急嘛,這不是還沒有談攏嘛。”
然而更讓王雪崩潰的是,那個光頭對著王雪上下打量了一番,結果卻態度堅決的搖了搖頭:“這女的不值三十萬。”
有什麼事情是比被師父用三十萬的價格賣掉更傷自尊的?
那就是買家覺得你不值三十萬。
此刻的王雪只覺得自尊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面色蒼白的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光頭這話一說出口,瞬間就讓張重黎與李裕兩人急了眼。
李裕之所有憤怒,是覺得這個光頭是在羞辱自己的未婚妻。
而張重黎就不一樣了,他是著急拿不到賭資,畢竟這丫頭是他們裡面唯一能拿得出手還錢的東西了。
“大哥,你識不識貨啊?”張重黎情緒激動的指了指王雪,“你看看這臉蛋,看看這氣質,再看看這身段,“三十萬誒,你還嫌貴?”
然而光頭依舊態度堅決:“她,三十萬不行!”
不過還未等張重黎繼續開口,光頭卻突然用手指了指正在安慰王雪的李裕,一臉害羞道:“如果是他的話,我可以給你三十萬。”
張重黎瞬間露出了一副釋然的表情:“啊~哥們口味夠獨特的,行!三十萬成交。”
光頭哥也是實在人,直接拿來了三十萬的籌碼與一份合同往張重黎放到了桌前:“哥們,三十萬給你了,兩個小時候連本帶利換我三十五萬。”
“錢不夠,人我帶走。”
還不等李裕與王雪開口阻止,張重黎就一拍板,痛快的在合同上籤了字。
“沒事的,師父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即便已經被張重黎賣掉了,但李裕此刻還是不斷的拍著胸口,安慰自己。
“裕哥哥,這傢伙都已經把你給賣了,你還在替他著想呢?”看著自己男人這麼實誠的模樣,王雪一時間是哭笑不得。
心裡想著,即便再怎麼壞,張重黎也只欠了對方三十五萬,大不了最後她自己掏錢還上得了。
看著桌面上價值三十萬的籌碼,張重黎激動的搓起了手手:“行了,時間緊迫咱們趕緊開始玩吧。”
似乎覺得張重黎相當有趣,光頭哥衝著荷官揮了揮手,自己來到了檯面上笑著問道:“不知道哥們你想玩什麼?”
張重黎幾乎不帶猶豫的說道:“賭骰子,比大小。”
周圍聽完,頓時噗哧一笑。
賭骰子比大小,就是雙方拿三個骰子,賭點數總和,誰的點數大誰就能贏。
這種用骰子比大小的遊戲,規則簡單,除非作弊出千,要不然根本沒有任何技術可言,一般只有進入賭場的新手,才會選擇玩這個。
而且從機率上來說,雙方好像贏的機率是相同的,然而在賭桌上還有這樣一條規矩,那就是當點數相同的時候,作為莊家的光頭獲勝。
也就是說,其實作為莊家的賭場贏得機率要比作為閒家的張重黎高一些的。
雖然莊家的勝率並沒有比張重黎高多少,但莊家卻有著一個天大的優勢,那就是他幾乎擁有著無限的籌碼。
即便是張重黎運氣再好,能一直贏下去,可一旦隨著賭的局數增多,勝利的天平還是會慢慢朝著莊家的方向傾斜。
“笑什麼?難倒你們賭場沒有骰子?”張重黎無視著眾人的嘲笑,表現的極為囂張。
有人主動給賭場送錢,光頭哥自然沒有理由不收,他微微笑道:“您要玩骰子,當然可以。”
一招手,兩幅骰子就擺在了雙方面前。
此刻張重黎才將腳從桌面上拿了下來,重新坐正了身子,一面掏出一本破舊的筆記寫寫畫畫,一面漫不經心的向光頭哥問道:“有件事情得提前向你問好。”
“你們賭場的資金有沒有幾個億?我挺怕到時候贏到你們沒錢給我。”
張重黎這白痴似的言論,再次引得周圍人一陣鬨笑。
然而此刻的李問天卻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師尊的用意。
之前張重黎為了能快速帶出一名築基期的學生,曾用無上天書,將錢小胖的氣運拉滿,讓對方直接從煉氣一層突破至築基。
現在想來,師尊這是打算給自己增加氣運,用運氣在賭場裡贏錢啊!
想到此處,李問天忍不住的用心念讚歎道:“妙啊師尊,竟然能想到用無上天書增加自己的氣運,然後來賭場贏錢,師尊您真是個天才!”
結果李問天的馬屁,卻遭到了張重黎的白眼:“你是豬嘛?”
張重黎毫不留情的罵道:“老子早就已經超脫因果了,名字都沒留在無上天書裡,怎麼可能用這玩意給自己增加氣運?”
“那您拿出無上天書是打算?”
張重黎賤賤一笑:“雖然我不能讓自己的運氣變好,但沒說不能把別人的運氣搞差。”
“哦~”李問天恍然大悟。
感情師尊這是把對面的光頭給弄成了一個黴逼,這樣一來就算師尊的運氣再差,只要對手是那個光頭,他們就一定不會輸。
“師尊,您是懂相對論的。”
另一邊,在聽到了張重黎那一番囂張的發言後,光頭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忍俊不禁道:“想不到哥們你人還挺逗的,這麼跟你說吧,我們賭坊在鬼市上也開了有四百多年了。”
“運氣好的客人也遇到過不少,只要您是靠著本事把錢贏走的,就算是你贏了十個億,我們也照陪不誤!”
張重黎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愉快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