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彪悍直男穿成柔媚少宮主 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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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拽著不情不願依依不捨的百里青木走出了門去。
鳳元坤暈頭轉向地爬起來,正想抬爪跨進門呢,忽而面前的門“啪”一聲用力一關,直接懟到了鳳元坤臉上,瞬間又把他拍飛了出去,悽悽慘慘地摔到了院子裡的水池裡,發出一聲“噗通”聲響。
鳳元坤:“……”
門外圍觀的眾人:“……”
就……好慘一父親啊……
但是就是好好笑啊!
噗!
.
屋子裡。
闕殷將應玄羽和百里青木坐過的椅子直接燒成了一堆齏粉,又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張黑紅相間華美尊貴的椅子,準備好一切,這才舒舒服服地坐了。
坐下之後他還要安慰一句,“你從小就在這樣的清苦之地長大,怪不得養成了如此粗狂的性格,讓你受苦了,不過崽崽別擔心,你只是暫時在這裡休養一段時間,等養得差不多,爹就帶你回合歡宮住,保證比這裡舒服很多。”
謝危:“……”
萬劍宗這天下第一宗什麼時候成了他爹口裡的……清苦之地?
雖然一群劍修聚集的地方是比較那什麼……不羈了一點,也……窮了一點……
但至少實力還是在的!
……這麼一講,好像的確有點像清苦之地了哦?
謝危臉都麻了。
闕殷給他理了理胸口散亂的髮絲和衣襟,動作仔細又溫柔,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慈愛。
“你是合歡宮的少宮主,魔主的兒子,再不濟也是妖王的兒子,整個妖族的少主,妖族天材地寶數不勝數,魔門靈石之數天下第一,九成都在合歡宮。”
“你以後啊,就不要為了修煉去什麼艱險之地了,我們兩族的東西還供不上你一個人嗎?還需要你在前邊頂著?拋頭顱灑熱血的,多危險啊,還是在合歡宮好好待著就行了,爹可以保護得了你。”
他最後給謝危掖了掖被角,抬起頭來,在他頭頂上輕輕摸了摸,柔聲道:“你努力了那麼久,是該享福的時候啦!”
謝危迎著他的視線,輕輕笑了笑,“讓您擔心了,不過我暫時不能回去,我還有一個人沒找到。”
闕殷眼裡的笑意一瞬間沉了下去。
他收回了手,沉默了片刻,道:“事情我都聽說了,我也理解你想找到他的心情,但你現在還有傷未愈,爹可以幫你找。”
他緊緊握住他的手,道:“我可以讓整個魔門的人都幫你找,再不濟還有那隻蠢鳳凰,還有妖族所有的人,還有萬劍宗的人,這麼多人比你一個人有用多了不是嗎?”
謝危輕輕搖了搖頭,道:“那不一樣的,爹,就算有再多的人幫忙,我也不會停下的。”
他指了指心口,“如果停著不動,我這裡會疼。”
闕殷心疼地看著他,半晌忽而站了起來,一手負在身後來回踱步,沒過片刻又猛地頓住,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轉過頭定定看著謝危。
他道:“你知道他對你是什麼心思嗎?”
謝危頓了頓,長長吐出一口氣,道:“……知道。”
闕殷眼睛微微睜大,“知道你還……”
他停了停,覺得這話不太妥,又組織了下語言,道:“爹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很厭惡男人對你有任何曖昧的心思,你喜歡的也一直是女人,那他對你懷有這樣的心思,你……”
他聲音不自覺放輕了一點,“……你對他又是什麼感情?”
謝危垂下的眼睫猛地一顫,手指不自覺揪緊了床單。
第135章
問他對一個對他有想法的男人有什麼感覺?
若這個問題是在之前,他必會將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揍一頓,再將那個對他有心思的人揍一頓。
但現在,他卻突然猶豫了。
因為問出這個問題的是他親爹。
因為對他有心思的那個人不久之前剛剛為了救他而失蹤。
更何況,兩人之間因果線已斷,此後再無見面機會,他滿心都被悲憤和不捨充斥,壓根沒考慮過他對司昆是什麼感覺。
此刻被闕殷提出後,他才突然意識到,他還沒考慮過接回司昆後的問題。
他將如何對待這一份感情?
他將如何自處?
接受亦或者……拒絕?
他忽而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沒必要知道,因果線已斷,我和他之間再不會有任何機會,我只要想辦法找到他……”
“既然因果線已斷,你又緣何找得到他?”
闕殷忽而打斷了他的話,他幾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盯著床上的人,面色前所未有的嚴肅,“你說你要找他,可以,我不反對,但你至少要先續接好你們兩人之間的因果線,不然這注定就是個無果的事,無論誰來找都比你要好得多,我是絕不會讓你拖著重傷之身去做這種無用之事的!”
謝危輕嘆口氣,“您明明知道,因果線兩次斷過已是極限,再不可能續接了,您又何必為難我?”
“是你在為難你自己!”
闕殷雙手抓住他的雙肩猛地搖晃了一下,他的眼眶微微發紅,眼裡的心疼幾乎都要溢了出來,“崽崽,你要想清楚,你們之間已無因果,他伸向你的那條因果線崩斷連帶著將你伸向他的也崩斷了,你斷不可能找到他,那你又為何不放棄呢?”
他輕聲道:“你要我看著你這樣註定沒有結果地一直找下去嗎?你想過我有多難受嗎?”
謝危深吸口氣,抬手握住了他肩膀上越捏越緊的手,輕輕笑了笑,道:“那我養好傷再去好嗎?我答應爹,這次不會把自己弄傷了。”
闕殷深深看了他一眼,微低了下頭,又緩緩抬起。
他慢慢直起了身子,像是在拼命讓自己冷靜,良久才道:“你是一定要去找他的是嗎?”
謝危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笑了笑,坦蕩又自然,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闕殷點點頭,道:“行,這樣,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可以讓你找到他。”
謝危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連忙要起身,卻被闕殷強行按著肩膀又坐了下去,就這樣他還沒放棄,一把抓住闕殷的手臂,迫不及待道:“您有續接因果線的辦法嗎?您可以讓我找到他?他……”
“沒有。”
闕殷一句話直接澆滅了謝危所有的激情,“因果線斷一次可續,斷兩次,那就是你們真的沒有緣分,你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命運連根斬斷,一點渣都不剩。”
他看著謝危一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頓了頓,又道:“不過不代表沒有其它可以續接因果的辦法。”
謝危瞬間抬頭看他。
闕殷一抬下巴,冷酷無情道:“還是那句話,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對他是什麼感情?你將他接回來之後又該如何自處?”
是什麼感情呢?
如果是之前,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回答——親情和友情。
包括現在,他還是可以這麼回答。
至於會不會接受司昆的感情?
接受一個男人對自己的感情?
這荒唐的事情本來就該毫不猶豫地拒絕,但他忽而想到了中了狐狸血後那荒唐又混亂的一幕幕。
不是沒有男人對他動手動腳,之前他昏迷之時那幾個金法宗弟子試圖佔他便宜,他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厭惡和排斥。
但對司昆,反而只有暢快和愉悅。
都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想這可能是真的,如果沒有那件事,沒有司昆捨命相救,他聽到這件事會斷然拒絕,甚至還會呵斥對方起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但因為體會過那極致的快樂,他心裡那道堅固的屏障不知為何竟破了一些,底線也不再那麼堅定了。
他是不喜歡男人對自己有什麼曖昧心思。
但如果這個人是司昆的話……
如果是他熟悉至極,親密至極,笨拙溫柔隱忍傲嬌的小醋龍的話……
他不由自主設想了一下司昆出現在他面前對他表白的場景。
良久的沉默後,他抬起了頭,像是有了答案。
闕殷連呼吸都微微屏住了。
卻見謝危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很混亂,我需要好好想清楚。”
闕殷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心情更加不好了,他微微皺著眉,道:“可以,那你好好想清楚,等有了答案再告訴我。”
謝危不由拉住他的衣袖,“可他萬一等不了……他現在是死是活什麼情況都不知道,萬一我們去遲了……”
闕殷輕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無奈道:“你這傻孩子,關心過度,忘了他是什麼原型嗎?”
謝危怔怔道:“天柱山龍脈沐浴祖龍之血化身而成的龍。”
闕殷點點頭,道:“你和我說過,他小時候自挖過一次龍珠,那龍珠帶著那一萬遺族和你之前養的小崽子們遁入虛空消失不見了,天柱山龍脈乃支撐大陸的主脈,其靈氣何其龐大,其精華凝聚而成的龍珠又是何其可怖?裡面的靈氣足夠孕育一個世界。”
“那龍珠雖然被他挖出來了,但畢竟是他自身孕育的,在生死危機關頭還是會護主的,金旭那小子不是說司昆遁入虛空消失不見了嗎?我有九成的把握就是被龍珠吞了。”
龍珠吞了?
謝危頓時想到了他之前做的那個夢。
當時一睜眼本來夢境極其清晰,但被闕殷和鳳元坤打架的事給一打岔,瞬間就忘了大半,只迷迷糊糊記得好像夢到了司昆,具體做了什麼夢又給忘了。
經過闕殷這麼一提,他頓時又想起來了。
司昆臨走之前的確說過,他是在……
“在龍珠裡……”
他忽而抬眼,眼裡一瞬有了亮光,“龍珠……是了!龍珠!龍珠護主,既然將他吞納進去,那就是為他療傷去了,他暫時不會有危險,只要我找到他就好!”
闕殷見他終於反應了過來,微微一笑,道:“就是如此,所以你安心養傷就好,不用急著去找他,說不準他自己傷好了還會自己回來呢。”
謝危怔了怔,道:“可他讓我去找他,說不準他傷得很重,無法自主恢復呢?”
“那就更要你好好養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