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請留步!”聲音來源於林天身後三人中的一個。而這三人,林天其實早就注意到了他們。

他們三人墜在林天等人身後,邊跟蹤邊大聲密謀,從一開始的什麼“這幾人是大肥羊。”

再到“幹他孃的一筆可以賺不少靈石。”

直到現在,三人終於忍不住了,其中一個人大喊道:“道友,請留步!!!”

冥珏荒谷極為偏僻,人跡罕至,只有零星棲鴉落於枯黃的樹木枝幹上,伴隨著一聲“道友,請留步!”

棲鴉驚聲而起,發出的動靜在寂靜的荒谷中顯得有些刺耳。而林天等人見他們終於忍不住了,皆是轉身望去。

乾涸的河床上,有三人並排站立,聲音正是三人中的一位發出。

這三人皆身穿黑袍,面容不善。中間者,一張瘦削的鞋拔子臉,細長的眼睛正打量著林天等人。

最顯眼的是他臉上的一道疤痕,那疤痕從額頭中心,沿著鼻樑一直到了下巴。整張臉看起來像是一分為二後,又被縫合起來,那疤痕就是縫合線,如同蚯蚓般扭曲,為其本就冷酷的面容再添幾分陰翳。

左邊那個修士則是典型的倒三角臉,上寬下窄,線條過度得極為不自然,乾巴巴的嘴唇緊閉,只有沿著唇線延伸到耳垂的疤痕,訴說著此人不平凡的往昔。

右邊那個修士相比而言就比較完整了,平平無奇的面容,屬於放到人群中就認不出來的那種。

不過此人一直歪著脖子,好像是落枕了一般。

“你們有何貴幹?”林天知道對方一直鬼鬼祟祟地跟隨自己,肯定是來者不善,眼神和李承道示意戒備後,凝神喝問三人。

李承道額頭隱有黑白纏繞的陰陽二氣溢位,只等時機不對,便運轉陰陽道訣拿下三人。

三人中間那人,聽聞林天問話,嘴巴一翕一合,臉上疤痕彷彿要開裂般,“小子,我提醒一下你,提問前要自報家門,這樣才顯得禮貌。”

左邊者接話道:“沒錯沒錯,至於你問我們有何貴幹?”

“呵呵,這裡荒郊野嶺的,我們要做什麼,還不明顯麼?”右邊那個修士歪著頭,眼神兇惡盯著林天等人。

“實話告訴你們,我們就是這荒谷不遠處,惡人寨的三大當家!”

右邊的修士開始逐一介紹自己三人,“中間這人,就是我們惡人寨的大當家,惡聖!”

“看見他臉上的這道疤沒?”右邊修士指了指中間的惡聖,臉上皆是崇拜:“這道疤痕可是我們大當家惡聖,越境殺敵,以一敵十留下的榮譽!”

“而最左邊的,就是我們惡人寨的二當家,惡皇!”

“至於我。”最右邊的修士歪著他正不過來的頭,緩緩自報家門:“惡王!”

中間的惡聖嘴角一歪,雙手抱胸,看向林天:“我們三人乃是法外狂徒,任何地方的律法都無法拿下我們。”

“我們也是荒谷中最有名氣的惡霸,種種惡行,信手拈來。”

“我們更是荒谷中最出色的獵手,伺機蟄伏,等待最為美味的大肥羊。”

“而你們……”

惡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林天等人突然倒立著。咦?他們為何倒著了?

等等!中間的惡聖反應了過來,是自己,還有惡皇,惡王三人,倒立著,而且自己好像還沒法反抗。

林天似笑非笑地看著倒立三人組,“你們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現在允許你們再複述一遍!”

惡聖、惡皇、惡王三人組的倒立,正是林天的傑作,他知道對方來者不善,當即先下手為強,以言出法隨仙法,令三人組同步倒立。

中間的惡皇知道遇到高手了,神不知鬼不覺間就讓自己三人不可抵抗,當即兩手作腿,倒立前行到林天身前。

其臉上擠出一絲和善的笑容,“前輩,我們是此地的嚮導,您們前來此處,必定不太瞭解附近。”

“我們三這才毛遂自薦,出現在您們眼前。”

“是嘛?”林天摸索著下巴,意味深長道:“那你們剛剛說什麼大肥羊,說什麼幹完這一筆可以有好多靈石?”

“這是我們行話,意思是遇到貴人了,幹完這一筆是因為我們給您當嚮導,一定可以得到不少靈石。”惡皇緊隨惡聖之後,倒立爬到林天身前,語氣說不出的謙卑。

林天瞥了這兩人一眼,“哦?是嘛?那你們剛剛又說到‘荒郊野嶺的,想要幹什麼還不明顯?’是什麼意思?”

“肯定是因為這裡荒郊野嶺的,您們人生地不熟的,我們給您當個嚮導,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林天問話間,李承道帶著文聖走上前來,文聖靈體以文心探查了一下三人內心,“這三人沒有說謊。”

他的文心如同一杆尺,為三人定性。

林天倒也不詫異文聖的手段,人老成精,以文聖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經歷,加上距離仙人只有一步之遙的境界,知道惡聖三人組話語的真假,不足為奇。

“既然如此,我就不為難你們了。”林天將惡聖三人組放了後,又補充了一句:“別再跟著我們就好。”

“少俠前輩,這冥珏荒谷再往前便是未明之路,我觀您們方向正是前往那未明之路。”中間的惡聖連忙說道。

“而那未明之路,裡面充滿了未知的變數,進入裡面,一切修為都變得不再可靠,唯有經驗才靠得住。”

“其實讓他們跟著也並無不可。”文聖突然為三人開口,在林天和李承道詫異的神色中,他傳音給了林天和李承道,“這三人身上也有魂靈草的氣味。”

“而且魂靈草氣味確實是在前方,我觀這三人靈臺波動,情真意切,並無謊言。”

林天眼神有些異樣,若是裡面修為都不再可靠,自己一行人會不會有些危險?

李承道作為林天的好兄弟,體會到了林天的想法,而且他自己也有這方面顧慮,為了自己的潛在護道人,讓林天他們涉險,不應該。

藉著文聖在他腦海中長久棲息的聯絡,他以心神傳音給文聖:“此行是否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