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江檀驚慌失措的喊她的名字:“你不要做傻事!”

江檀車門都沒關,就徑直衝向宋昭昭。

而宋昭昭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上,屬於麗薇的血。

宋昭昭的臉上,有一種詭異又殘忍的興奮,她看著麗薇痛到失去言語的臉,輕聲道:“原來你的血也是紅色的啊,我還以為你這樣的人,血是黑的呢。”

麗薇已經驚懼恐慌,嚇得戰戰兢兢的看著宋昭昭,唇不住的哆嗦。

宋昭昭在她畏懼的目光中,猛的拔出了刀子,又重新一刀捅了回去。

“昭昭!昭昭你別衝動!”江檀走到了宋昭昭的身側,握住她的手,試圖讓她將刀子放下,“我們現在不能對麗薇做什麼,為了報復她賠上你的人生,不值得!”

宋昭昭滿手的血,終於任由江檀握著自己的手放開刀子。

麗薇看著自己腹部的尖刀,完全沒有去拔的勇氣,她失血無力地倒在地上,氣若游絲的看著江檀,道:“救我.江小姐,求求你救我.”

江檀冷冷的看著麗薇,扶著宋昭昭往後退幾步,才道:“來的路上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

救護車是鄭傢俬人醫院的,沒鬧出什麼動靜,就把麗薇給帶走了。

江檀扶著失魂落魄的宋昭昭,在一旁坐下。

她拿出溼巾,替宋昭昭擦拭手上的血。

“昭昭,你在聽我說話嗎?”江檀一邊替她擦著血跡,一邊輕聲道。

宋昭昭在片刻後,緩緩點頭。

“好,那我說,你聽著。”江檀用溼巾擦著宋昭昭指尖的血,“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但不是你的錯,是麗薇的錯,你傷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你不必有任何的負擔,知道嗎?”

宋昭昭依舊點頭。

江檀表情稍緩,接著道:“鄭珩來了之後,你不要和他起衝突,鄭家可以悄無聲息的把這件事處理乾淨,就像剛剛,麗薇被帶走。”

宋昭昭眼神漸漸焦距,她看著江檀,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江檀我表妹沒了.”

事態比江檀想象中要嚴重得多,江檀原本還以為,宋昭昭只是因為心裡氣不過,才突然去找麗薇的麻煩的。

可是,如果是現在這個情況,如果宋昭昭的妹妹已經不在了

江檀心口一陣酸楚,她鼻腔也湧上了酸意,一把抱住了面前淚流不止的女孩,“昭昭.那我陪你去看妹妹,好不好?”

宋昭昭說好,一個字,也顫抖得不像話。

鄭珩趕到醫院時,江檀正在陪著宋昭昭進行遺體告別。

那是一個很清秀很年輕的姑娘,沒有宋昭昭的明豔動人,也沒有江檀的清冷嬌豔,她只能算得上清秀,這樣的長相,也註定在沒有後臺的情況下,沒有辦法一炮而紅。

江檀扶著宋昭昭的肩膀,無聲的陪伴著她。

白布被蓋上,將兩個世界的人徹底分開。

而門外,鄭珩心煩意亂,已經連續抽了好幾根菸。

他皺著眉,眉眼間的沉凝憂鬱很深刻,不能忽視。

江檀扶著宋昭昭走出去,鄭珩上前一步,看著宋昭昭,半晌,喉結急促滾動,低聲道:“昭昭,回去吧?”

宋昭昭一雙眼睛紅腫,看著鄭珩,微微一笑:“好的,鄭總。”

鄭珩知道,宋昭昭現在心裡有氣。

裡面的人屍體猶在,一切的痛苦和傷害被白布欲蓋彌彰,但是宋昭昭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

所以現在,她不可能對自己還有什麼好臉色。

鄭珩沒說什麼,又上前一步,道:“行,那走吧。”

江檀扶在宋昭昭肩膀上的手沒有鬆開,她平靜的注視著鄭珩,冷聲道:“鄭珩,昭昭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我並不覺得你能照顧好她。”

鄭珩之前的注意力都一直在宋昭昭身上,此時聽見江檀的聲音,才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不得不說,也就大半年的時間,江檀變得更加光彩奪目了,尤其是那雙眼睛,裡面都是清透堅定的神采。

離開了周應淮,她變得更好了,這件事本身,真是有點叫人覺得唏噓好笑。

“江檀,我謝謝你今天幫我找到宋昭昭,也謝謝你今天能這麼妥善的把這些事處理好,但是宋昭昭是我的人,輪不到你管。”鄭珩冷聲道:“她不和我走,難道還和你走嗎?”

江檀不想和周應淮身邊的人有交集,但是事關自己的朋友,江檀也絕對不是一個怕事的人。

她看向宋昭昭,認真的說:“昭昭,我聽你的,你想要和鄭珩走,還是和我走?”

宋昭昭現在巴不得鄭珩這個人直接在她的生命中消失,她握緊了手,眼巴巴的看著江檀,“我可以我可以和你走嗎?”

江檀笑了笑,說當然。

鄭珩眼睜睜的看著江檀帶著宋昭昭離開,才怒極反笑,偏偏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心虛,竟然就這麼站在原地,沒有了再度阻止的勇氣。

是他做錯了嗎?

可是宋昭昭不是他養著的嗎?

他分明才應該是那個被小心討好的人

周應淮幾乎是和江檀同一時間得知了趙煙的死訊。

趙煙這個名字於周應淮而言陌生,但是宋昭昭是江檀的朋友。

維熙集團公關部中斷了對麗薇的洗白,並且通知了楚安寧。

楚安寧這次沒說什麼,只是在夜裡,重新出現在了周應淮面前。

楚安寧穿了件單薄的連衣裙,珍珠耳環,名門閨秀的氣質躍然紙上,她站在周應淮面前,輕聲道:“今天白天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這麼說話的,應淮,你能原諒我嗎?”

“出去。”周應淮抬眸,眼神冰冷,隱約透著不耐。

真是言簡意賅。

楚安寧笑笑,突然抬手,拉下了連衣裙背後的拉鍊。

裙子落地,女人光潔的面板暴露在空氣中。楚安寧一言不發的解開了內衣暗釦,未著寸縷。

周應淮眼神毫無波瀾,就好像眼前人就只是空氣一般。

楚安寧做足了心理準備,於是咬著牙,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周應淮,這樣道歉,算不算有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