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周應淮說了,不許我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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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檀無語的看著黎宴南:“我只是喝多了,我又不是傻了。”
“我倒是覺得你挺傻的。”黎宴南扯了扯唇角,他低頭,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賓客:“為什麼不提我的名字?”
“提你的名字?沾你的光?”江檀搖頭,緩緩道:“我早就知道,沾光這種事是風險最大的,這意味著如果我失去了這個讓我沾光的人,我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你在周應淮身邊,就只是學會了這些?”黎宴南收回目光,失笑道:“江檀,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其實還是可以有的,你是覺得我會害你嗎?”
江檀被風吹著,酒也醒了不少,她平靜的看著黎宴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乾淨清澈,一塵不染,“你憑什麼覺得你不會呢?黎宴南,我們之間那點相識相知的厚度,還不夠我信你。”
黎宴南知道,江檀說的話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心裡難受是另一回事。
他笑容自嘲,眸中泛起一些偏執和固執:“你不信任我?那周應淮呢?你還會信任他嗎?”
江檀眼中有淡淡的冷意,看著黎宴南,她開口,沒留什麼情面,“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夏日沉悶的晚風,混合著雨絲綿密,澆在江檀的身上。
江檀垂眸,收回目光,往裡面走去。
黎宴南這次沒有跟上來。
他在原地,眼神中帶著深切的幽暗。
江檀回到了宴會廳,又是和眾人繼續寒暄。
這個過程中,難免又是喝了好幾杯酒。
等到送走眾人離開,江檀的醉意比剛才更甚。
她靠在門上,看著面前繁複雕花的大理石門,放空自己。
“我送你回去吧。”黎宴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江檀身邊,他剛剛在外面抽過煙,此時身上帶著淡淡的菸草氣。
江檀微微偏過臉,看著她,眼神帶著叫人覺得心軟的孩子氣,“你送我回去?不行.不能讓你送。”
“為什麼不能讓我送?”黎宴南好笑的看著她,“剛剛算是我說錯話了,這裡給我們的江總賠禮道歉還不行?”
“不是的”
“那是什麼?”
“周應淮說了,不許我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
黎宴南信了,江檀是真的醉了。
他的表情比方才更難看,一言不發的注視著江檀嫣紅的臉,半晌後,低聲道:“他不許你和別的男人走太近,你就聽他的嗎?”
江檀搖搖頭,語氣變得兇巴巴的,“他算什麼!我為什麼要聽他的!我們走!”
黎宴南看著江檀莽莽撞撞的衝出去,嘆了口氣,跟上。
雨絲淅淅瀝瀝,黎宴南將外套脫下,披在江檀的身上,他說:“就算是我求你了行不行?你不要著涼了。”
“我不會著涼的”江檀鼓著臉,指了指旁邊的跑車,“我想坐這輛。”
黎宴南在酒店裡放了好幾輛車,當然也包括這輛。
他笑笑,說:“好啊,那我開這個送你回家。”
江檀便朝著跑車走去,她上了車,自己很乖的拉上安全帶,喝醉了酒的人,還在嘀嘀咕咕地說:“坐車要系安全帶。”
“這麼有安全意識?”黎宴南調侃她。
江檀撅了撅嘴,眼淚掉下來。
黎宴南猝不及防,嚇的用手去擦,“你你哭什麼。”
“那些人說.我的爸爸媽媽就是車禍不在的,車禍出現了好大的火,他們連屍骨都沒留下。”江檀抬起臉,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她吸吸鼻子,帶著氣音,沙啞又細糯的聲音:“我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黎宴南沉默下去,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劃過他的腦海。
他摸著江檀的頭髮,一下一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江檀認真的回想一下,說:“是我五六歲的時候。”
黎宴南眼眶驀然有些紅,他放在江檀頭髮上的手,手指在不自覺的顫抖,許久許久,他才終於鼓足勇氣問:“江檀你能不能忘記這些事呢?”
江檀沒有回答他,黎宴南低下頭看,小姑娘已經睡著了。
難免失笑,他輕聲嘆息。
夜色埋藏了太多的秘密,就好像每個人在世間行走,都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黎宴南想,他就是來找江檀贖罪的,用盡一生.
宋昭昭依舊是一整夜的枯坐,江檀還沒回來,她更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直到鄭珩的電話打進來,鄭珩說:“昭昭,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宋昭昭眼神輕顫,就好像在這一刻,突然收斂了心神,恢復了意識。
她開口,因為長久的沒說話,聲音有些遲鈍:“我回來?我為什麼要回來?”
“宋昭昭,你別再挑戰我的耐心,嗯?”鄭珩聲音不悅,他緩和了情緒,低聲道:“你現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直這麼任性下去,對不對?”
宋昭昭的鼻子有點堵,她吸吸鼻子,眼眶漫上一陣又一陣的痠疼,“可是長大真的沒什麼意思?鄭珩,你給我的那些東西,我都覺得沒意思。”
電話那頭,鄭珩沉默了很久,再度開口,他的聲色清冽:“沒意思?那你覺得什麼有意思?宋昭昭,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是什麼樣子?
宋昭昭很想反問鄭珩,但是她勾起唇角,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聲音輕的就像嘆息:“鄭珩,你封殺我好了。”
“你在胡說什麼!”鄭珩怒不可遏,“宋昭昭,你別在這裡考驗我的耐心!”
“我考驗你幹什麼?”宋昭昭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她眼神沒有焦點,也不知落在什麼地方,“我說真的,鄭珩,你封殺我吧,我不想幹了。”
“這可是你奮鬥了好幾年的演藝圈!宋昭昭,說話之前過過腦子!”鄭珩的聲音怒氣更重,“你現在馬上回來,否則我真的不確定我還能不能幫你保住你的職業生涯。”
“保我幹什麼呢?”宋昭昭眉眼間劃過譏誚,她表情淡漠,輕輕地說:“不用保我了,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