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法!”謝邀讚歎一聲,黎定安的戰意、刀法都是一絕,三次淬鍊的境界,加上之前吸收的紅芒,讓黎定安甚至已經到了三次淬鍊的極限了。

再往前一步,要麼選擇突破三次淬鍊,見一見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要麼選擇融合適合自己的共生體,達到見自己的境界。

對方在氣血境,已經快要走到頭了。

在謝邀的認知當中,能在三次淬鍊這個地步還能穩穩壓住黎定安一頭的。

只有狼牙!

狼牙,那是膽敢嘗試突破三次淬鍊的狠人。

一旦失敗,就是生死道消。

不像突破到見自己領域,失敗了還有下一次的機會。

而突破三次淬鍊,達到神秘領域的,在謝邀的認知中,只有李小龍成功過。

一般人都是二次淬鍊就去裂隙尋找合適的共生體降服,突破到見自己領域。

能到三次淬鍊的,百中無一。

而到了三次淬鍊的極限,有機會去突破三次淬鍊的,更是萬中無一。

至於成功的,幾十年都難得一見的程度。

“好身手,震旦古拳法一脈,名不虛傳,難怪飛龍那個老雜種這麼多年都對這一脈念念不忘。”黎定安望著謝邀,一邊恢復精氣神,一邊說道,“十多年來,鬼王達是飛龍唸叨的最多的一個人,當初飛龍殺了我們師兄弟的師傅或者至親才拿下的小裂隙,一舉融合了五劫共生體,達到了如今巔峰的境界,這十幾年他在外界已經是難逢敵手了,但是他還會感嘆鬼王達已經廢了,要不然他就會再度去挑戰鬼王達,見一見自己的生死,要麼死,要麼突破到見天地。”

謝邀敏銳捕捉到關鍵資訊:“老雜種?斷刀門的門主,竟然是你們的殺父殺師的大仇家?”

謝邀想到了之前斷刀門的弟子嘴裡唸叨著拿下自己,進入精英中心,再宰了飛龍的腦袋。

原來如此,一個個都是有著深仇大恨。

飛龍的變態程度和危險程度,在謝邀心目中直接上升了好幾個臺階。

比牛衛國這種和鬼王達有仇的,還要恐怖和變態。

“不錯,這個老雜種是想要我們成為他的磨刀石,所以收養我們,教導他們,等待我們對他拔刀。”黎定安冷靜說著,但謝邀可以聽出這冷靜的語氣中蘊含著的最深沉的仇恨。

“所以你們師兄弟才想著爭一個精英中心的機會?”謝邀肯定說道,“以你的表現還進不了精英中心的話,那麼這一屆能進精英中心的人不超過五個。”

“若能擊敗你,才是百分百的把握。”黎定安緊握斷刃,“而且擊敗震旦古拳法一脈,也讓我更有勇氣和信心在將來拿下飛龍的狗頭,祭奠我的父親。”

兩人蓄勢待發,準備再戰一場。

這種戰意的碰撞甚至無關這一場,而是棋逢對手的酣暢淋漓。

但就在這時,一連串的吵吵鬧鬧的聲音出現在了場間。

“謝邀在這裡,終於讓我找到了!”

“不錯!除了謝邀,還有一個斷刀門的門徒,好傢伙,兩個人的額頭印記都快要突破到滿月了,他們這是殺了多少共生體,擊敗了多少考生?”

“拿下謝邀!就算進不去精英中心,也有無數的獎勵!”

只見近百道身影從密林中鑽了出來,把謝邀和黎定安團團圍住。

這些都是剩下的精銳,每一個都是至少二次淬鍊的境界,額頭上的紅芒印記,也是至少過百縷。

謝邀和黎定安的打鬥,終於吸引來了終於摘桃子的餓狼。

謝邀和黎定安對視了一樣,眼神不斷做著交流。

兩個人突然心有靈犀,默契得做了同一件事。

噗嗤!

謝邀暗暗鼓動了一下氣血,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口濃血。

而黎定安更是瘋狂,暗中蓄力,手中的斷刃發出了一縷縷別人察覺不到的刀芒,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在上身轉了十多圈。

鮮血直接染紅了黎定安的周身,渾身浴血,悽慘到只剩下了一口氣。

“斷刀門黎定安!我記住你了!竟然讓我身負重傷,你比周文那個廢物要厲害十倍,百倍啊!”謝邀發出一聲哀嚎,整個人的氣息直線下降,氣血是跌落到了一次淬鍊都沒有的地步,“可惜想要敗我,伱還差了幾口氣!”

黎定安這邊更是用沾染了鮮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猙獰叫道:“震旦古拳法,名不虛傳!謝邀,你打斷了我五根肋骨又如何?我現在還有幾口氣,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你身上咬下你幾塊肉!”

“你他媽過來啊!看你有沒有資格拿下我這顆大好頭顱!”

“你在那別跑,老子現在就過去砍死你!”

兩個人間隔十數米不停叫囂,身軀卻是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

兩人困獸之鬥的模樣,讓四周的眾人越發按捺不住了起來。

而在裂隙之外,諸多觀察者已經捂住了臉。

“兩個小王八蛋,沒想到還會演戲?”

“這些小崽子們不明白他們將要面對什麼啊……兩頭雄獅別說沒有受什麼傷,哪怕還有幾口氣,也不是一群兔子可以作妖的。”

“震旦古拳法一脈的無恥是傳承,沒想到這個斷刀門的小傢伙竟然也會,看來是惺惺相惜的兩個小敗類啊!”

圍著謝邀和黎定安的眾人,準備湧上來,讓謝邀出局。

楊重一行人在一旁,楊重看著眾人就要上當,準備大聲提醒。

這是陷阱,赤裸裸的陷阱!

但是楊重話還沒有說出口,兩道沒有絲毫感情的目光,投到了楊重的身上。

楊重被這目光籠罩,就像是渾身上下掛滿了枷鎖一樣,喉嚨更是被人捏住,咽口水都極為困難。

楊重此時只有一個念頭,要死要死要死!

“畏首畏尾,讓我李天山拿下謝邀,獲得精英中心名額!”

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一個鐵塔般的壯漢發出甕聲,如同一頭蠻牛一樣,對著謝邀殺了過來。

一時之間,牽一髮而動全身,過百人以不同的角度,對著謝邀殺了過來。

連帶著離謝邀只有十多米的黎定安,同樣在眾人的攻擊範圍。

“你們欺人太盛!我震旦古拳法一脈,只會站著死,不會跪著生!都得死!”

謝邀一張臉滿是絕望的悲憤,長嘯一聲,聲浪滾滾,像是一柄大錘擊在眾人的心口處。

“我是刀皇黎不悔的兒子,今日我黎定安,一刀不悔!”

黎定安揮出長刀,鐵鏈如同一條迸發出熊熊烈焰的火龍。

兩人沒有彼此出手,而是調轉槍頭,生怕被對方搶下太多的獵物,殺向了襲來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