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中刀
章節報錯
浩浩蕩蕩十五人!
雖然大家都很低調,全換成了便裝。可是,四輛轎車同時駛入車庫,一行十五人整齊有序紛紛下車時,還是落入路人眼中。人群中,有一雙怨毒的視線,牢牢鎖定了他們。
悄無聲息藏身人群中,尾隨其後。
朱雋內心裡瘋狂吃醋,暗中卻也時刻保持警惕,這也是他沒替陸英擋酒的原因之一。
公是公,私是私。
一個當過兵的人,忠誠和愛過,是刻在骨子裡的。
朱雋如此,陸英也是如此。
他們兩人,還不至於公私不分。
可即便如此,朱雋也沒能察覺到隱藏在人群中,一直尾隨他們登塔的那個人。
這人,就是兩年前,在追夢谷圍追堵截、試圖綁架謀殺沐天霖,卻意外將陸英逼落山下,掉入潭水中的那四名兇徒中的“老大”。
他叫李鐵柱。
其他三人,和他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打工仔,原本在盛豐集團旗下的一個建築工地賣苦力。後來,發生了點經濟糾紛,被逼走投無路,這才投機跳牆,鋌而走險。
當年,朱雋一怒之下,賞了他們每人一刀,腿傷雖然早就痊癒,可他們四人當場被抓捕。開庭那天,沐天霖連面都沒露,全權委派律師出席,證據確鑿,匕首就是物證,三位攝影師就是人證。
法官當庭就以“意圖綁架勒索罪”判這四人入獄。
由於在服刑期間,表現良好,李鐵柱三個月前提前釋放。出獄後四處碰壁,找不到工作,回老家也被街坊鄰居們指指點點,父母一年多前相繼過失,老婆孩子也避而不見……
他四處流浪,飢一頓飽一頓的,就這寒冬臘月的鬼天氣,也只能在城郊一座廢棄的工地裡暫時落腳。這個春節,過得可真淒涼。
元宵節剛過,他就出來找活幹,別管是端盤子還是捅廁所,只要能混口飯吃就行。
也就那麼巧!
他穿著保潔的工裝,戴著口罩,剛疏通完熊貓塔餐廳的男廁所,一身的臭味,從電梯裡走出來。
朱雋一行十五人,恰好停車,陸陸續續下車,朝電梯這邊走來。
李鐵柱一眼就認出了朱雋和陸英,這兩個害他入獄的人!
他怎能不恨?
電梯裡的人,比他如同蛇蠍,紛紛捂著鼻子退讓。
他的視線牢牢鎖定在朱雋和陸英兩人身上,眼見著他們進了電梯,他還傻愣愣站在電梯口,目光卻緊盯著電梯的數字燈……頂層。
很好!
他轉身進了另一部電梯,按了頂層的數字。出了電梯,他躲在人群中,儘量挑人少的地方藏身,不讓人聞到他身上那股臭味,也不讓任何人察覺他的意圖。
他選了衛生間門口的位置。
即便偶爾,身邊有人打此經過,也只會當他是保潔員,不會過多關注他。
不得不說,李鐵柱連朱雋都騙過去了。
盧卡斯中途曾來了一趟衛生間,朱雋寸步不離貼身保護,盡職盡責。兩人前後腳,從李鐵柱身邊經過,盧卡斯連看也沒看,直奔衛生間。
朱雋倒是看了一眼!
見李鐵柱穿著保潔的工裝,手裡還拎著整套捅廁所的工具,再聞到他身上的臭味,而且此人還戴著口罩,遮的嚴嚴實實。
朱雋一眼掃過,根本就沒有起疑,轉頭就追盧卡斯去了。
從衛生間出來,李鐵柱已躲避到後面的樓梯間,一雙怨毒的眼神,就那麼藏在陰暗的角落,眼睜睜瞧著朱雋攙扶著盧卡斯離開。
一行十五人,飯後離開。
搭乘同一部電梯。
卻沒料到,李鐵柱早就搭乘另一部電梯,先行下到地下停車場,藏身在暗處,伺機而動。
陸英喝得醉醺醺,朱雋攙扶著她,走出電梯。
盧卡斯被四位助理簇擁著,十位便衣保鏢,緊跟在後,剛要跑上前去開車門,這時,變故突生!
一個黑影衝出來。
手裡滅蟑螂的殺蟲劑,猛然衝著這群人一通亂噴。
殺蟲劑,含有劇毒。
吸入過量的話,很可能導致死亡。
十名便衣保鏢猝不及防,一個個慌亂抬手護著眼睛,身體卻下意識護在了盧卡斯左右。
無形中,朱雋和陸英落了單。
陸英醉得不輕。
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朱雋一把護在了懷裡。
猛聽一聲痛呼。
煙霧很快散去,眾人驚愕地看見,朱雋的後背腰眼位置,正插著一把尖銳的刀叉……
刀柄,握在一位身穿保潔工裝的男人右手。
這兇徒,突然拔出!
那把刀叉的半個刀身,帶出一片刺目的血紅。
眾人大驚失色!
後腰,對一個男人,有多重要!但凡懂點醫學常識的人基本都知道。兩腎,位於腰部脊柱的兩側,也就是俗稱的後腰。腎臟非常容易受傷,如果外傷嚴重,可導致腎破裂,引起大出血、休克,甚至死亡。
刀叉這種尖銳的利器,一刀紮下去,可想有多疼。
朱雋悶哼一聲,本能地推開陸英,生怕對方緊跟著會再刺向她。他一個沒站穩,跌跪在地。膝蓋骨,咔嚓一聲,磕碰在堅硬的水泥地面,響聲驚人。
朱雋背後的血,已經染透了他身上的西服外套。
啪嗒啪嗒……
鮮紅的血液,濺落在地。
場面大亂。
盧卡斯和四名助手,嚇得失聲尖叫,聲音裡充滿了驚恐和害怕,落入踉踉蹌蹌的陸英耳裡,她猛然酒醒了七分。
朱雋推她的力道,有點大。
他推開了她。
他保護了她。
他自己卻……
陸英的視線,定格在地面那一灘滴血跡上,整個人像是嚇傻了。
那兇徒卻沒給她發呆的機會,趁著她失神,毫不遲疑地衝上去,左手鎖喉,右手染血的刀尖,直接抵在她的脖頸間。李鐵柱轉身就衝眾人大吼:“都別動!誰敢亂動一下,我就弄死她!”
十名保鏢頓時僵立。
雖說,外國友人盧卡斯,還在他們的保護圈內,毫髮無傷!可對面被脅迫的陸英,是陸天雄唯一的乖寶。這樣的身份,也讓十名保鏢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激怒兇徒。
朱雋強忍疼痛,說了句:“放了她,我做人質。”
“呸!”
李鐵柱怒目而視:“誰稀罕你當人質?你捱了我一刀,以為自己還能活多久?再不去醫院,過不了多大會你就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死亡。我要的是她!是這個女人!跟其他人無關,不想死的馬上滾。”
眾人面面相覷。
任誰也沒想到,兇徒的目標,居然不是盧卡斯。
這兇徒並未危言聳聽,陸英家裡三代行醫,她自己也懂醫術,更清楚若是那一刀當真刺到要害,朱雋非死即殘,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為了保護她……
他竟然,毫不遲疑替她擋下這一刀!在他眼裡,她的性命難道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嗎?
他是不是瘋了?
快去醫院啊!
還廢話什麼?
陸英小臉煞白煞白,可她的性子屬於吃軟不吃硬、寧折不彎那種:她脖子一仰,目光清冷,聲音更冷:“要殺就殺!放他們走!”
那把染血的刀叉……
眾人看著十分眼熟。
和剛剛他們就餐使用的刀叉,簡直一模一樣。原本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餐具,如今竟然成了殺人行兇的利器。
朱雋勉強支撐著站起來,給十名保鏢使了個眼色:先護送盧卡斯和四位助手離開。
十名保鏢,眼神無聲交流。
當即,分出八人護送,另外兩人一左一右,站在了朱雋身旁,與那名歹徒對峙。
他們很容易就判斷出,此人似乎不打算要陸英的性命,否則就不是持刀挾持,而是直接一刀割破她的喉嚨。
比起恨意。
這麼兇徒,怕是跟朱雋有什麼深仇大恨,更想要朱雋的性命吧?剛才那一刀,刺下去的力道可不小。
幸好。
朱雋身手敏捷,在特種兵部隊受過訓練,一次次出生入死,身體早就練就了躲避要害的本能反應。
在李鐵柱一刀刺下來時,他的腰硬生生偏了……半寸。
即便如此,這傷勢也不輕。
盧卡斯不願就此離去,無奈被八名保鏢強勢架走,直接塞進轎車內,三輛轎車揚長而去。
地下停車場內。
雙方對峙。
陸英見此,情緒終於有些失控:“朱雋!別管我!你先去醫院!止血!快止血啊!先給他止血……”
朱雋右邊那人,立馬動手扒掉朱雋的半邊衣袖,蹲在他身後,檢查他的傷勢。
沒有止血藥。
沒有紗布。
朱雋直接脫掉西服外套,隨手在腰間一圍。可能太過疼痛,雙臂使不上力氣,他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一滴滴滾落。
重重砸在,陸英的心頭。
旁邊右邊那人,滿眼敬佩之色,立刻搭了把手。打結,用力一拉,幫他系的更緊了些,就這麼算“止血”。
陸英的眼神逐漸軟化:“朱雋……你走啊……”
李鐵柱冷笑:“對呀,瞧她多擔心!你還不走?放心,你們只管走,我不攔著,我只要她一個人!”
朱雋目光冰冷,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休想。”
李鐵柱暴喝:“車鑰匙交出來!”
他親眼瞧見他們一行十五人,開了四輛紅旗轎車,剛開走三輛,還有一輛紅旗,就停在旁邊的車位上。
朱雋左邊那人,猛然從腰間掏出qia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