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停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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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鬱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並沒有真的說出來。
沒有意義,還會讓本就有些生疏的母女關係更僵。
敷衍著說了兩句就結束通話電話。
她坐在地板上,懷裡抱著一個相框。
相框裡是她中學畢業的照片,也是她最後一張和爺爺奶奶的合影留念。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地流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愛護她的兩個人,都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屋子裡沒開燈,黑暗寂靜,像是一個即將把她吞噬掉的黑洞。
直到兩聲敲門聲,打破了駭人的寂靜。
她回過神,抹去臉上的淚痕,結果冷不防站起來,雙腿發麻,一下子又跌了下去,撞到床腳。
門外的人聽見動靜,喚了一聲“齊鬱?”
她揉了揉撞疼的小腿,跛著腳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開門。
她只肯開啟一條門縫,露出半張臉。
“有事兒?”
“停電了,工具箱放在哪兒?”
聽程稷南一說,齊鬱才反應過來,不光屋內,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她還以為只是沒開燈的關係。
她悻悻地聳肩:“村裡有時候會這樣,可能一會兒就會來電,可能要等到明天。”
她的語氣習以為常,摸著黑從櫃子裡找出兩支老式的紅色蠟燭來,遞給程稷南一支。
他拿出打火機依次點燃。
房間被照亮的同時,程稷南也瞥到她臉上沒擦乾淨的淚痕。
還有她下樓時一瘸一拐的怪異姿勢。
齊鬱從櫥櫃裡面拿出兩個玻璃瓶,將蠟燭插在裡面。
程稷南就著燃燒的火苗點了支菸。
“停電不方便,今晚睡樓下吧。”
齊鬱的目光從他的臉上,又落到沙發上。
神色猶豫間,他低頭吹滅了一根蠟燭,戲謔了句:“不要浪費,省著點用。”
齊鬱氣結,話裡話外的,這是揶揄誰呢?
平日裡,她被裴然身邊那些人暗地裡嘲笑自己是破落戶,現在,因為一兩根蠟燭,又被程稷南譏諷?
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
呵,也許,真就了不起吧。
緊緊攥起的拳頭默默鬆開,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
她學著他的樣子,側頭將僅剩的那支蠟燭也吹滅了。
“既然省了,就徹底點兒。”
黑暗中,唯有夾在他指間的煙還在散發著一點光亮。
噗嗤一聲低笑,那一點猩紅色晃了下,又熄滅。
緊接著,齊鬱就被按在沙發上。
男人的氣息粗重灼熱,夾雜著香菸的味道,裹在她的頸間。
“這算上床的邀請嗎?”
“程稷南——”她試圖推開他,卻被壓制死死地,動彈不得。
“溫柔點兒。”他懲戒般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齊鬱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被牢牢控制住的身體在那雙手的觸碰下,激起一片戰慄。
如同面對敵人時刺蝟,豎起滿身堅硬的羽刺,拼命想要自保。
覺察到掌心下的僵硬,程稷南皺了下眉,在她的腰窩上掐了一把。
“放鬆,不然會疼。”
揪著他衣服的手心都被汗溼了,再也抓不住,陡然一鬆,滑了下來,垂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停留在她腰間的手頓了頓,徑直向下,握住了她的小腿。
正好就是她剛才撞到床腳的位置。
齊鬱忍不住“噝”了一聲。
隨即,壓在她身上的重量退去,程稷南坐直了身子,抓著她的那條腿就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下一下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