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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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齊鬱想起白天看到的情景。
程稷南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一個老員工不太走運,摔斷了腿,後半輩子應該要在輪椅上過了。”
他慢悠悠地說著,嘴角浮現出一起詭異的笑容。
齊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猜測到另外一種可能。
也許,他還藉著這場車禍,順便除掉了身邊礙眼的絆腳石。
那還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劃。
而他對自己竟然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像是篤定了她就是知道真相也無所謂。
不過,這件事本來就和她沒什麼關係。
“有一點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你一丁點兒為劉家求情的意思都沒有。”
程稷南閒適地曲起一條腿,搭在另一條長腿上,修長的指尖在餐椅扶手上敲了敲。
齊鬱挑了下眉。
所以之前在衛生所的時候,他才急著要帶自己走,原來是怕鄭春芝夫妻倆求到自己面前來。
也許在程稷南的心裡,她的“善良”,就是“愚蠢”的代名詞吧。
但這種善良,也應該是有底線的。
她冷笑一聲,沒有接他過話茬,起身收拾了碗筷,拿進廚房去沖洗。
水槽的方向正對著餐桌,程稷南抬頭就能看到她刷碗的背影。
她套著件寬鬆的白色T恤,下面是一條修身的牛仔七分褲,裹出圓潤緊實的臀線,和筆直纖細的雙腿,雪白的腳踝露在外面。
他的目光一凝,指腹輕捻,昨晚停留在那裡的細膩觸感似乎還在。
不由地暗嘖了一聲。
秦德明做生意不行,人倒是養得不錯。
齊鬱刷完最後一個碗,剛放到瀝水架上,就被人從身後抱住,緊緊擁在懷裡。
隔著被掀開的衣服按住那雙探進去的手,“不行”兩個字才說了一半,就被他堵了回去。
直到懷裡的人被吻地眼神渙散,心跳加快,他才放她平復下呼吸。
“今晚,我還睡沙發?”
齊鬱嚴重懷疑自己是被程稷南弄得幻聽了。
不然怎麼會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一絲委屈的意味?
呵,他委屈個屁!
自己能允許他住進來,已經是很客氣了。
人,不能太得寸進尺。
雖然憑藉他以往做過的那些事兒來看,齊鬱很懷疑能不能以“人”的標準來衡量他。
齊鬱捂著胸口平順了呼吸,退後一步,腰際緊緊抵在水槽邊緣上。
下巴尖一點,說道:“也可以睡地板。”
程稷南微怔,眼眸一沉還要繼續,齊鬱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鬆了口氣,靈敏地避過程稷南,走過去拿起手機。
是許靜打來的視訊通話。
齊鬱刻意開了揚聲器,叫“媽”的那一聲也提高了好幾度。
倒把許靜嚇了一跳:“這孩子搞什麼,你叔好不容易才睡著,把他吵起來,我跟你沒完。”
齊鬱垂下眼瞼,沒再說話。
程稷南瞥了她一眼,點燃了一支菸就往外走。
齊鬱也想要避開他,拿著手機上了二樓。
和她料想的沒錯,許靜打來電話,是問拆遷款的事兒。
齊鬱沒提專案黃了,只說合同條款都在談,不會那麼快拿到錢。
許靜明顯有些失望,反應過來又忙解釋了句:“我這不是怕等你將來結婚的時候拿不出像樣的陪嫁,裴家他們會看低了你嗎?”
齊鬱很想反問一句:所有人都知道,她嫁給裴然就是換裴家的錢去還債,難道還有人會高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