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如秋是二弟妹身邊的丫鬟吧,我同她,不熟,她肚子裡的孩子,怎會是我的?”

裴長寧當下便是連忙否決了,漸漸搖頭擺手示意。

一副同如秋不熟的樣子。

“大公子!你怎麼能這麼說!”

聽到裴長寧否決,如秋頓時間急眼了。

若是裴長寧也要否決自己腹中的孩子,那還有誰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如秋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小腹,咬了咬唇。

孩子的父親,竟然都不願意承認這個孩子。

“如秋,你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莫不是,是想要當主子的念頭想瘋了不成?

這種髒水潑我身上,是想要壞了我同二弟的感情?我看,你腹中的孩子,就是外面苟合來的野種!竟還想按我頭上來!”

裴長寧眼中絲毫不掩蓋的厭惡鄙夷。

如今,他若是承認了如秋懷中的孩子是自己的。

留下把柄被母親說也就罷了,更是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

至於孩子,誰知道這種爬床的丫鬟,爬了幾人的床呢,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還兩說呢!

裴長寧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如秋的心。

明明當初說只喜歡自己的,明明說會娶自己當夫人,明明說不會看不起丫鬟身份的,說崔氏女跟前的大丫鬟,便已經勝過很多人女子的。

怎麼如今,卻是來鄙夷丫鬟的身份,甚至,還懷疑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野種?

裴長寧怎麼能如此對自己!

如秋用力咬著唇,沒一會兒,唇角便滲出了鮮血來。

昨夜的溫存還浮現在眼前。

可推自己入地獄的人,也是眼前人!

崔芷寧餘光瞥了心如死灰的如秋一眼,壓低了聲音,嘲諷著:“如秋,這就是,你挑選的男人嗎?想要活命,你該知道要如何?”

如秋一愣,抬頭對上了崔芷寧的視線。

十年主僕,只是一個眼神,她便知曉了崔芷寧心中有什麼打算。

不過是猶豫了一瞬。

如秋便朝著裴老夫人,磕著頭。

“我腹中的孩子是大公子的!避子藥一事,也是他誆騙我的感情威脅我做的!是大公子以為,昨日夫人同姑爺上山禮佛圓了房。

大公子不希望夫人懷子嗣,不希望二房有子嗣,所以誆騙我給夫人服用避子藥,我也是不想被大公子威脅,沒辦法了才將這件事捅到老夫人面前!”

如秋一副決絕模樣,臉上也帶著一絲狠意。

既然裴長寧先負她,那就怪不了她破釜沉舟了!

“婆母,大哥讓人給我下避子藥,便是這般看不得二郎有子嗣嗎!大哥是否太過了一些!”

崔芷寧紅著眼,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

她自是知道,裴老夫人最為在意的,便是子嗣問題。

果不其然,就在崔芷寧話音落下,裴長寧也連忙跪在了地上。

“母親,我沒有,這避子藥同我沒有干係啊!是二弟妹自己服用的吧!”

裴長寧有些慌了,連忙解釋著。

餘光卻是瞥了崔芷寧一眼,帶著些許的不滿。

沒想到,這崔芷寧還能倒打一耙!

“大哥,驗事嬤嬤方才都來了,說我還是處子身,我喝得著避子藥嗎?

你誆騙我侍女在前,絕我二郎子嗣在後,大哥,你是不是要給二房一個交代呢?”

崔芷寧抬了抬眉,眼中亦是回過去一絲挑釁。

如今,這些證據可都擺在面前,諒裴長寧在想抹黑自己,也是沒法子的了。

更別說,二郎是婆母的寶貝根子,動二郎,那不就是觸了婆母的底線了。

“大哥!我同你無冤無仇,你何故害我!”

雖然裴言朗沒有同崔芷寧同房,可是一想到大哥想要害自己的子嗣,心裡多少有些膈應。

莫不是,是為了世子之位,所以報復自己?

“裴長寧,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庶子,也敢算計到嫡子的面前!”

裴老夫人狠狠地跺了柺杖。

當真是被氣壞了。

“母親,你怎麼能聽這個丫鬟的一面之詞呢?”

裴言朗有些慌了。

在這個府上,得罪了裴老夫人,可沒有好果子吃。

“大哥既然說我的侍女汙衊你,她用得著以清白之身汙衊你嗎?或者,大哥拿出證據來說也行!”

裴長寧半晌說不出話,這讓他怎麼拿出證據來。

“大公子說不出來,那我來說!大公子後背右上方,有一顆黑痣,這是我同大公子歡好之時瞧見的!”

如秋一雙黑眸狠狠瞪著裴長寧。

如今,未婚有子,她的名聲已經不能再壞了。

就是在壞上一些,又能如何!

如秋的話,讓裴老夫人裴言朗二人徹底相信了。

畢竟,這種私密事情,自然只有親密接觸過的人才知曉的。

“母親,事實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崔芷寧的陰謀啊!”

裴長寧見著情況不對,跪地同裴老夫人求饒,又想將髒水引到崔芷寧的身上去。

只可惜,有驗事嬤嬤的‘鐵證’,裴長寧的說辭,顯得那麼的無力。

“裴長寧,你雖為庶子,但是如今也已經成家了,也該分家出去過了。敢打裴家子嗣問題,現在,你就給我去祠堂列祖列宗面前跪著去!”

裴老夫人一句話,就直接定了裴長寧的生死。

如今,整個裴國公府的開銷,都指望著崔芷寧的嫁妝。

若是裴長寧分家出去了,定然是分不到什麼家產的。

那生活,定然是一落千丈的。

更重要的是,世子之位,也更加渺茫了。

裴長寧無力跪坐在地,一臉灰白頹廢之色。

裴老夫人倒也不客氣,衝著一旁的小廝使了一個眼神。

小廝便直接架著裴長寧離開了。

裴長寧不甘離開,口中還在求情著。

崔芷寧見這一幕,心中爽快了。

上一世,被裴長寧抓著把柄,可沒少威脅著自己。

別的事情也就算了,還想威脅自己同他歡好。

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只要裴長寧分家離開裴家,自己便是少一分威脅了。

此事一了。

裴老夫人又將目光放在瞭如秋的身上。

同崔芷寧說道:“崔芷寧,這個丫鬟,是你的人,你要如何處置?還是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