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名其妙屈辱感下,紀言開啟袋口,裡面是一些常見的口糧。

麵包、壓縮餅乾、不知名肉乾……

雖然都是粗糧,但在詭異世界,這種人類食物已經算是奢侈品食物了。

這個份量,紀言一週內暫時不用擔心溫飽問題了。

“說吧,要借什麼?”

“血琵琶。”

一聽血琵琶,魅詭立即瞭然:“你是404那那死酒鬼的孩子。”

“嗯,父親腿疼的厲害,要我來這裡求藥。”

“誰跟你說那是藥?”

“那個嗜酒如命的傢伙,整天就惦記我這點酒,沒想到連苦肉計都用出來了。”

魅詭冷嘲,對那魘食詭十分厭惡。

紀言聞言,皺眉不解:“他為什麼不直接明說?”

任務具備強制性,血琵琶是酒還是藥,玩家都必須完成,花這些沒必要的心思做什麼?

魅詭托腮輕笑:“防止你有其它心思。”

“他就沒想著你活著回來,因為你從一開始只是個交易品。”

“我跟那傢伙約定過,只要送一個孩子過來,我就賞他半瓶血琵琶。”

換句話講,這是一條單一供應鏈。

404一旦重新整理玩家,魘食詭就會藉著任務,把玩家引到101,給魅詭充當補品。

不僅各取所需。

還不破壞公寓規則。

紀言聞言,面色微沉。

敢情這才是真正的局……

魅詭將一瓶醬油大小的瓶子甩過來,紀言急忙接住:“按照交易,應該只給半瓶。”

“但今天我心情很好,給你滿瓶,好拿回去交差。”

紀言盯著瓶中的液體,眼紅暗黑,看著十分粘稠。

他不禁好奇,這到底什麼酒,能讓那魘食詭這麼饞?

“好奇的話,你可以偷偷嘗一口,但嚐了之後,發生什麼事可不怪我。”

“而且,你絕對不會猜得到,這酒我是用什麼釀製出來的~”

聽著魅詭那略帶挑逗的聲音,紀言莫名打了個顫。

他不敢想,也沒興趣想。

只想老老實實完成任務。

把魘食詭灌死了最好!

“我可以走了嗎?”紀言開口,生怕這女詭太著迷於自己,強行把自己留在這裡,變成她的固定需求品。

魅詭的確是想。

但遊戲任務具備強制性,詭異作為npc並不能左右,違背也會受到懲罰。

“走吧。”

“不過,我還是蠻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有這方面的傾向呢?”

紀言輕咳兩聲,硬著頭皮圓謊:“這種東西,不用明說。”

“有時候一個眼神就看出來了。”

魅詭一聽,笑容異常燦爛風情:“看著挺老實,沒想到玩的居然比我還變態呢?”

“……”

為了活命,純情大男孩也好,S施虐變態也好,紀言都不在意,逢場作戲罷了。

身後的房門緩緩開啟,紀言剛轉身,就傳來魅詭意味深長的道別:“小弟弟,我們下次見。”

紀言沒回應,心道傻子還會再見。

轉身退出了不堪入目的房間。

見紀言逃似的跑了,魅詭不緊不慢地掐滅菸頭,抬起白皙的長腿。

“攤上那個死酒鬼老爹,你跑不掉的。”

“我吃定你了!”

魅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輕撫臉頰修復的傷口,眼神迷離,漸漸回味……

……

房門開啟,還想著把紀言清理出來的程方,拉著一個推車就屁顛過來了。

然而,看到出來的是紀言後,他頓時傻眼了。

“臥槽!你是人是詭?!”

紀言反問:“你看我像詭嗎?”

看著紀言滿是血汙的衣物,程方站在原地,大腦一時間陷入了宕機。

“你該不會,把那個女詭幹掉了吧?”

“也不對,不可能,你一定是鑽了什麼空子。”

他清楚那魅詭有多恐怖,如果能殺,也不會有這麼多玩家在她手裡遭殃。

紀言:“進去前我說過了,把那隻詭伺候滿足即可。”

似乎是為了證明紀言的話,房間內傳出魅詭的聲音:“小程,把房間打掃乾淨。”

“我去睡了。”

程方連忙應了一句,這下子,看向紀言的眼神了完全變了。

魅惑每次慾望退去,都會熟睡過去,往往一睡就是幾天,這段時間,也是程方最安逸的時間。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紀言拎著血琵琶,轉身就要走。

程方卻拉住紀言,滿眼都是崇拜之意:“哥,別急著走啊!能告訴我你到底發現了什麼隱藏攻略嗎?”

“這樣,我拿三天的口糧跟你換!”

“五天!先坐下來慢慢談!”

對於固定在101的玩家,程方每天面對魅詭都提心吊膽。

如果能找到制服魅詭的辦法,那可就一勞永逸了!

紀言自然不會把自己辛苦得來的辦法透露出去。

任何東西都會失去新鮮感,這魅詭說不定下次還要打交道,告訴了程方,這傢伙賴以使用,那魅詭剛發現的新大陸很快就會麻木,下次必然不奏效。

這是斷自己後路。

“沒攻略,純實力。”

“我說了,武器好沒用,火力要給足,不然32厘米的槍也是擺設。”

丟下這句話,紀言轉身就走。

留下滿臉滑稽,也不知信沒信的程方……

走出101房間,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紀言長鬆一口氣,這要命的第一個遊戲任務總算是曲折完成。

沒有多逗留,轉身就往樓上奔去。

很快,回到了404。

劉藝桐和董褚還沒有回來,紀言徑直走進了魘食詭的房間。

“該死的兔崽子,你還沒出發?”

魘食詭一見到紀言,面目頓時陰森起來。

下意識就咬定紀言還沒出門。

按照他和魅詭的私下交易,紀言如果去了101,不可能活著回來。

回來見他的,只會是魅詭命令程方送來的血琵琶。

“父親,藥我已經拿到了。”

將腰間的血琵琶摘下,紀言放置在桌子上。

“你說什麼?”魘食詭先是愣住,盯著那瓶豔紅暗沉的液體。

只是一眼,他就確信那就是魅詭的血琵琶。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紀言那毫髮無損的身體,各種猜想浮上心頭。

這小子怎麼活著回來的?

“你怎麼到手的?”

“那姐姐很好說話,我說我爹腿爛的厲害,夜不能寐,她聽後十分感動,就送我了。”

聽著紀言臉不紅,心不躁的胡謅,魘食詭的臉瞬間就黑了。

那女人會感動?

這狗屁話,他死都不信!

但在看到血琵琶之後,魘食詭大腦就被這東西佔據,甚至沒心思去想紀言這個交易品怎麼活下來的。

擰開木塞,便貪婪地灌入口中……

很快,紀言嗅到了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

那味道,腥的厲害!

像酒又不像酒,怎麼對魘食詭誘惑力這麼大?

“滾出去吧,別在這礙眼了!”

魘食詭雙眼開始飄忽,滿是陶醉,對紀言不耐煩吐了一句。

縱使紀言拿到了滿瓶的血琵琶,依舊沒有任何好臉色。

在他眼裡,這些玩家本身就是來伺候他的,說是孩子更像是奴隸,不開心就弄死換一批就是。

紀言沒說話,轉身退出房間。

關門的時候,聽見了魘食詭那又愛又恨的聲音。

“那娘們下邊的血,到底怎麼釀製的,老子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美妙的酒!”

紀言嗆了一聲。

頓感一陣惡寒。

淦!

搞半天原材料是大姨媽血,這詭異世界的東西,還真是一樣比一樣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