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氣運的相關訊息,就連藥紅裳自己都知之甚少。

畢竟對於普通人而言,氣運是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接觸到的東西。

不過這並不代表藥紅裳對氣運的秘密都毫不知情。

萬寶樓成立數百年,在三國各地都有萬寶樓,而和萬寶樓做生意的人主要是江湖上的武者。

關於氣運的訊息,自然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你不會是想造反吧?”

藥紅裳不由猶疑的看了蘇御一眼,然後說道。

對於現在的蘇御而言,他暗地裡的實力,確實是擁有了造反的底氣。

而氣運便是三國皇室才獨有的東西。

蘇御提起氣運,難道不是想著顛覆大魏的政權嗎?

迎著藥紅裳疑惑的目光,蘇御嘴角一抽。

自己只是問了一嘴氣運的事情,她是怎麼就腦補到自己要造反謀逆上面的?

蘇御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道:“不是。”

“那你問我關於氣運的訊息做什麼?”

藥紅裳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道:“你既然問起關於氣運的事情,那想必對於氣運也有一定的瞭解。”

“氣運是屬於皇室所獨有的東西,其他人可沒辦法獲取氣運來滋養自身,除非你想顛覆大魏朝廷,自己做皇帝.”

“這個你說的不錯。”

蘇御點頭,然後笑道:“不過這和我的打算並不一樣。”

“我來這裡,是想問問,萬寶樓方面,是否有能蒐集氣運的容器?”

“蒐集氣運的容器?”

藥紅裳俏臉有些詫異,然後說道:“你想要蒐集氣運?”

“不錯。”

蘇御點點頭,笑著說道:“萬寶樓可有這方面寶貝?”

藥紅裳眉頭微蹙,然後說道:“你找這方面的東西做什麼?”

“你如果是想要造反,得到皇室承載一國氣運的玉璽就行。”

“就算萬寶樓方面擁有這方面寶貝,你又能去哪裡蒐集氣運?”

“這天底下的氣運,可都是有主的,你想要蒐集,除非這三個國家分崩離析,或是承載氣運的那件東西被毀.”

說到這裡,藥紅裳俏臉微變,然後說道:“北齊皇室丟掉的山河印,在你手裡?”

林光鼎偷走北齊的山河印,在北齊江湖上可謂傳的沸沸揚揚。

普通的江湖武者,自然不知道林光鼎到底偷走了皇室什麼寶貝。

可對於萬寶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藥紅裳也曾聽說過這件事,也知道北齊皇室山河印被偷走的秘密。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山河印竟然是在蘇御的手裡?

這時候她才猛然想起,當初蘇御不就是拿林光鼎手中的那塊天道玉給自己看過嗎?

自己就怎麼沒有往這方面去聯想?

林光鼎落得身死的下場,那他手裡的山河印,自然也就落入了蘇御的手中

見到藥紅裳猜到自己的目的,蘇御點點頭,笑著說道:“不錯,林光鼎偷走的山河印,確實是在我手裡。”

“我的計劃是,將山河印摧毀,然後去搜集山河印所承載的氣運,繼而藉助這些氣運來滋養己身。“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獲得能夠蒐集氣運的容器。”

“我明白了。”

藥紅裳點了點頭,俏臉略顯不滿的看著他,然後淡淡的說道:“然後你就找到了我,想看看萬寶樓方面是否有這方面的東西?”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你甚至都不會找上我?”

看著藥紅裳耍性子,蘇御嘴角一扯,壞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今晚過來主要是找你,氣運的事情只是添頭。”

“再說了,咱們現在不是閒聊嗎?”

“我就是隨口問問,你要是不想說,那咱們再來一次?”

聽到蘇御這句話,藥紅裳俏臉一顫,急忙說道:“不要.”

作為初經人事不久的人,她根本承受不住久經沙場的蘇御攻伐。

再來一次,那鐵定明天都下不了床了。

看到蘇御沒有動手動腳,她心頭不由鬆了一口氣。

迎著蘇御逐漸火熱的目光,藥紅裳急忙裹了裹身上的被褥,然後緩緩說道“萬寶樓,還真有一件這方面的容器.”

蘇御眼睛一亮,然後說道:“在哪?”

“你先別急,等我慢慢說完。”

藥紅裳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這件物品,在我爹手裡。”

“這件容器是一個玉葫,是兩千多年前,一個在西周曾經擁有五州版圖的趙國的氣運承載之物。”

“後來趙國分崩離析後,這個玉葫便流入了江湖,最後被萬寶樓高價收購。”

“我之所以知道關於氣運的秘密,便是因為這個玉葫。”

“因為在年幼的時候,我爹還給我把玩過,不過那玩意我爹希罕的很,只是和我講述過關於氣運的秘密.”

“這個玉葫還承載著當年趙國的一些氣運,雖說沒辦法讓擁有它的人在修為上有所幫助,但佩戴這個玉葫,也能福緣深厚,延年益壽,百病不侵。”

“當然,對於武者來說,自身體質本身就極其強悍,倒也不會出現什麼病。”

“我爹說過,這個玉葫雖然已經只剩下不少的氣運,可如果往後三國分崩離析,他便可以藉助這個玉葫,蒐集散溢的氣運進入玉葫,加強玉葫的氣運。”

“若是三國沒有出現意外,僅靠玉葫本身,便沒辦法提供多少氣運的滋養,畢竟它已經是兩千多年前的產物.”

蘇御不由說道:“那我如果出高價,你爹會賣嗎?”

藥紅裳聞言,搖了搖頭,苦笑道:“萬寶樓遍佈三國境內的大型城池,這些年的經營,賺了多少錢,根本無法估量。”

“我爹身為萬寶樓的樓主,怎麼可能會把這個玉葫拿出來賣掉?”

“甚至我爹自以為,自己這一生能過的順遂,便是因為這個玉葫內部僅存的氣運對他產生的福澤。”

“不到他嚥氣的那一天,估計他是捨不得把這件命根子交出來”

聽到藥紅裳這番話,蘇御嘴角一抽,然後道:“那怎麼辦?萬寶樓除了你爹手中的這個玉葫外,可還有承載蒐集氣運的容器?”

藥紅裳搖了搖頭,道:“這種東西稀罕的很,就我所知的,只有我爹手裡的這一件。”

緊接著,她俏臉突然綻放一絲異彩,然後顯得有些興奮的說道:“你若是想要,不妨從我爹手裡搶,反正他現在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曾經在南海見識了蘇御的手段,她大致也能認識到,自己爹雖是有神隱境的修為,但估計已經不是現在蘇御的對手

聽到藥紅裳這番話,蘇御嘴角一抽,怔怔的看著此刻無比興奮的藥紅裳。

你還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藥紅裳錘了他一下,然後說道:“就當是我爹提前給我準備的嫁妝了。”

蘇御點點頭,然後失笑道:“我也不白拿你爹手中的玉葫,到時候給一本天階武技作為交換。”

“如果你爹願意換,那就最好是交換,如果你爹不同意,那我就只要強行和他交換了。”

擊殺了鍾季和池長卿,蘇御便得到了二人身上的全部身家。

用一件天兵或是天階武技來交換,她爹已經算是血賺了。

蘇御不禁有些感嘆,不知不覺間,天階武技在他手裡也不是非常珍貴的玩意了。

甚至現在的他想要擊殺一位神隱境武者,也並不需要耗費多大的力氣。

聽到蘇御說用一本天階武技和她爹換,藥紅裳怔怔的看著他,心頭泛起了漣漪,眼眶中也放棄了霧氣。

她慫恿蘇御去搶,也只是覺得蘇御沒辦法正常手段得到藥不凡手中的玉葫,只能出此下策。

可蘇御卻不願因此虧待了她爹,可見是愛屋及烏,不希望她夾在中間難為人。

畢竟一方是自己的爹,一方是自己的男人。

她不論站在那一方,都會對另一方心有愧疚。

蘇御提出用天階武技換,也算是儘可能的在彌補,甚至是給的更多。

她緊緊的抱著蘇御,語氣哽咽道:“蘇郎,謝謝你。”

蘇御失笑道:“咱們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白白拿你家的東西。”

“先說好,給你爹的這本天階武技就算是我的聘禮了,日後可不能再找我索要彩禮。”

“哼。”

藥紅裳傲嬌道:“我又沒說一定非要嫁給你。”

“哦?”

蘇御眉頭一挑,經常到:“那看來終究是我錯付了,那我現在就走?”

“你敢!“

“嘿嘿,寶貝,長夜漫漫,聊完正事,現在聊聊整事?”

“不要……”

“.”

再次把藥紅裳伺候滿溢,看著她已經蹙著眉頭沉沉睡去後,蘇御重新穿戴整齊,然後開啟傳送,目的地是西周雷池州的紫雲城。

根據藥紅裳提供的訊息,蘇御已知曉了萬寶樓的總部所在位置。

萬寶樓的具體事務,是下面的人自行安排。

藥不凡身為萬寶樓的樓主,則主要是充當著掌舵的作用。

若是出現下面人無法解決的事情,例如某個神隱境武者想要為難萬寶樓,或是想要從萬寶樓方面爆一筆金幣,則會由他出面去解決。

萬寶樓這些年也一直秉承著儘可能的多交朋友的生意經。

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容易的多,主打的就是和氣生財。

只有實在是沒辦法談攏的份上,萬寶樓才會訴諸於武力。

當蘇御從傳送漩渦中邁步走出時,已經是在雷池州境內。

花費了半個時辰,蘇經來到紫雲城。

蘇御再次製造出兩具分身,然後安排兩具分身朝著藥不凡所在的府邸掠去。

當兩具分身懸停在藥不凡所住府邸的上方時,剛剛展露自身的氣息,正在房間裡打坐凝練自身元神的藥不凡,驀然睜開了眼睛,眼神顯得有些驚疑。

關於他此地秘密的住處,甚至就連萬寶樓下面的諸多人都不知道。

這兩個不速之客,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面色顯得陰晴不定,有句話說得好,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這兩個傢伙大晚上的找上自己,恐怕不是來找自己敘敘舊那麼簡單。

只是對方都已來到這裡,自己若是不出現,豈不是顯得自己怕了他們。

想到這裡,藥不凡站起身,身形一閃消失在房間裡。

“兩位兄弟深夜造訪,不知所謂何事?”

看著這二人陌生的面孔,藥不凡笑容和善的抱拳道。

“藥樓主,今日我二人來此,是想要做一個交易。”

蘇御其中一具分身輕笑道。

“交易?”

藥不凡面色不由一怔,然後笑道:“不知兩位兄弟想做什麼交易?”

蘇御緩緩說道:“我得到訊息,聽說藥掌櫃身上有一件能夠蒐集氣運的玉葫,不知藥樓主可否願意割愛。”

蒐集氣運的玉葫?

藥不凡一怔,然後立即明白二人是衝著他紫雲葫來的。

只是這玩意屬於非賣品,他怎麼可能捨得拿出來出售.

還有一點讓他感到困惑的是,知道紫雲葫秘密的人少之又少。

這兩個傢伙,又是從何處知曉了這件事?

尤其是還有一點,知道的人和他都有著極其親密的關係。

對方二人知道這個訊息,那自己身邊的誰,已經遭遇不測了?

藥不凡面色有些陰晴不定,然後說道:“藥某不明白兩位兄弟話中的意思,蒐集氣運的玉葫?藥某手中並無此物。”

“兩位兄弟,又是從何聽說了這個訊息?”

“這恐怕是有人在故意挑撥咱們雙方的關係,兩位兄弟可千萬不要著了此人的道.“

如果讓你知道,這是你女兒親口說的,不知道你會作何感想

蘇御心頭不由腹誹一聲,然後面色如常道:“關於在下二人是在何處聽說了此事,這個藥樓主就不必深究了。”

“不過我二人可以確認的是,藥樓主身上是有此物的,藥樓主就不必在這上面欺瞞我二人了。”

“藥樓主不妨開個價”

開個價?

藥不凡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兩位兄弟,實在是不好意思,藥某手裡確實是有一件收集氣運的玉葫,只是此物深得藥某喜歡,實在是沒辦法割愛”

蘇御淡淡道:“那如果我非要不可呢?”

藥不凡面色一沉,神隱境的氣勢在此刻展露在外。

他沉聲說道:“若是兩位還想要強買強賣,那恐怕是找錯人了。”

擁有一式攻擊類天階武技的他,倒是並不覺得眼前這兩人就是自己的對手。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坐下來好好的談。

可如果對方覺得可以動用武力逼自己就範,那他不介意和眼前的二人鬥一場。

看到藥不凡表露出強硬的姿態,蘇御嘴角一掀,現在的他想要對付神隱境的藥不凡,並不需要耗費多大的氣力。

就在藥不凡嚴陣以待,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二人的時候。

蘇御其中一具分身施展縮地成尺,身形驀然消失在原地。

幾乎是頃刻間,這具分身已經出現在藥不凡十丈範圍內。

藥不凡只感覺眼前一花,對方的身形就如同鬼魅般的瞬移而來。

他身形想要爆退拉開,只是就在這時,他背後有一輪圓月浮現而出。

“怎麼會.“

藥不凡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深知這等高品階武者的戰鬥,身形受限,將會落得何種致命的下場。

哪怕這個過程只有短短一息的時間,也足以讓他喪命。

尤其是對方還只是其中一人出手,另外一人甚至在原地都沒有絲毫動彈。

等那輪圓月徹底消散,自己再次掌控身體的主動權,藥不凡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蘇御分身已經再次出現在之前所站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著藥不凡,緩緩說道:

“藥樓主,在下是帶著誠意而來,若在下真要出手搶奪,藥樓主覺得自己擋得住嗎?”

聽到蘇御這句話,藥不凡心頭不由一沉。

不過對方剛剛展露的手段,也讓他深刻的意識到,神隱境武者之間亦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他思慮片刻,終於還是決定向惡勢力服軟。

就算他對紫雲葫極其喜歡,但在小命面前,那一切都是可以捨棄的。

說不定這紫雲葫就是在以自己來替自己擋一次災呢?

“破財免災,破財免災”

藥不凡在心底默唸幾聲,然後一臉肉疼的將手中的紫雲葫給拿了出來,然後將其拋了過去。

“藥某技不如人,這個紫雲葫,是兩位的了,多謝兩位的不殺之恩。”

藥不凡面色難看的說道。

蘇御一把接住紫雲葫,確定和藥紅裳所描述的一樣後,才心頭稍定。

“藥樓主言重了,我二人是因為確實需要此物,才特意找上門來。”

蘇御笑道:“我二人沒有惡意,也希望藥樓主能夠諒解一二。”

藥不凡麵皮不由一抽,沒有惡意?

這和搶有什麼區別?

“藥樓主,在下手裡有一本天階武技和一件天兵,藥樓主可以選一件完成此次交易。“

蘇御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了兩物,分別是極影雷動,和雲夢葫。

“這本武技,是一本天階身法類武技,名喚極影雷動,至於這件天兵,是北齊雲夢澤的雲夢葫。”

蘇御依次給這兩件物品作出介紹。

藥不凡面色劇變,對方竟然願意拿出這種寶貝來換自己的紫雲葫?

極影雷動,這不是天池州鍾季所修煉的身法武技嗎?

雲夢葫,也是雲夢澤的立宗之本。

這兩件物品落入眼前二人的手裡,那鍾季和池長卿

想到這裡,藥不凡心頭不由一跳。

這是否說明兩人已被眼前二人擊殺了?

同時他又陷入了糾結,因為天階身法武技可不多見。

若是修煉了極影雷動,那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可謂是如虎添翼。

可雲夢葫他也聽說過,一旦催動,即可讓方圓十里密佈霧氣,擾亂敵人的視線。

到時候再輔以驚鴻劍影,敵人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思忖了片刻,藥不凡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我要雲夢葫!”

藥不凡沉聲說道。

話雖是這麼說,但藥不凡依然不確定對方是否真願意把雲夢葫給自己。

畢竟雲夢葫比自己的紫雲葫,價值可謂是貴重了無數倍。

對方指不定就是在拿自己尋開心呢。

聽到藥不凡選雲夢葫,蘇御不由一怔。

他本以為對方會選極影雷動呢。

自己剛剛展露的那一手,就是想讓他意識到自己身法上的不足,然後下意識的去選極影雷動這項身法武技。

雲夢葫肯定要比極影雷動價值更高一些.

不過想想也對,這傢伙已經上了年紀,估計沒有多少下苦工修煉武技的念頭了。

雲夢葫可以直接動用元氣進行催動,方便了太多太多。

“那好,這雲夢葫就是藥樓主的了。”

蘇御將雲夢葫拋了過去,然後笑道:“告辭!”

話音剛落,蘇御二人已經化作飛虹消失在藥不凡的眼前。

藥不凡一把接住雲夢葫,面色怔怔失神,不由瞪大了眼睛。

紫雲葫換天兵雲夢葫,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差點把他砸暈過去。

“竟然來真的?”

藥不凡看著手中的雲夢葫,失聲喃喃道:“他二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