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7:天極赤炎熊:呼延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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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那女鬼就保持著一個姿勢,垂著腦袋看不出悲喜。
「說吧,是受何人指示,惑亂源城。」
聽到帝后娘娘的話,孟婆的思緒也逐漸明朗,看紅衣厲鬼的眼神也越發陰森起來,差點就讓她矇混過關了!
「娘娘,小女子真的是……」
無憂並沒有耐心聽她囉嗦:「孟婆,她死了多久了?」
「回娘娘兩年又三。」說出時間,孟婆就悟了,早不報仇,晚不報仇,偏偏選在他們離開的時間動手,若不是故意為之,恐怕她也沒有別的說詞了。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壓迫感,女鬼頓時慌亂起來:「娘娘饒命!有一個女人捉了我相公的鬼魂,說我若不照做,她就要讓我永遠見不到他!娘娘,小女不能沒有他……求娘娘開恩!娘娘開恩啊!」
聒噪的聲剛一頓,無憂素手就輕輕撥動了一下腕間的青銅鏈,剎時發出啷啷的聲響。她輕輕撥出一口濁氣,輕言道:「你是不是覺得……本娘娘好糊弄?」.
聞此,厲鬼緩緩抬起頭,對上無憂那雙幽深的冷眸,登時鬼體一顫,無憂周身縈繞的那股魔煞之氣,更是嚇得她魂體難寧,抖落的像個篩子一般。
「我夫君念你枉死,特意斂去了身上的陰煞之氣,而你呢?卻天真的以為他是個好脾氣。」無憂輕哼一聲繼續冷冽說道。
一隻野鬼,也敢在北陰大帝面前耍小聰明,真不知道她是傻,還是蠢!
「帝君恕罪!娘娘恕罪!」她這次拜叩完,並沒有再辯解而是靜靜等候無憂的判決。
「你相公在哪裡?」
聽到無憂的問話,女鬼的神態幾乎是在瞬間勃然變色,她緩緩站起身子,鬼臉猙獰:「一人做事一人當,誰若敢找我相公的麻煩,紅娘一百個不答應!」
她霎時紅衣飛揚,眼中鬼光怒瞪著躺在冥九夜懷裡的悠閒女子。
「孽畜!你敢!」孟婆剛想動手就被無憂那不可逾越的怒意喝退了。
「誰若敢有意徒增我夫君的煩惱,我一百萬個不答應!」話落,一道鬼魅的身影從冥九夜懷裡乍起。
嘭!
「最後一遍,你相公在哪裡?」無憂一腳踩在厲鬼的臉上,鄙了一眼剛剛還在叫囂的女鬼冷冷說道。
「他……」
這時腳下的厲鬼突然抽搐,孟婆三步作二一把從她的鬼體內又扯出一個鬼魂,不是紅娘的相公,還會有誰。
「小生孟平,拜見酆都帝君!拜見帝后娘娘!」
他雙膝跪地,施一大拜,連叩三次,才起身,又轉而恭敬對著無憂言道:「請帝后娘娘大發慈悲,放了我家娘子!」
從他的鬼體看,這男子相貌平平,與紅娘的花嬌俏顏並不相稱,兩人天壤地別的結合,引來妒火併不意外。
人們的世俗觀念仿若打孃胎就有了一般,所以看待事物的兩面性,他們更傾向於自己願意看到的那一面,而非真相。
「你說放就放?她剛剛不敬的模樣夠她魂飛魄散的了,你一句話就要我放了她,你誰啊?」無憂冷眼回視,看得孟平連忙又低下了頭。
「娘娘明明就已經不氣了,若不然,我夫妻二人此時早已魂滅,哪裡還輪到小鬼在君前造次。」
「嘖嘖,不得了,我說你圖他什麼,一身布衣,身無長物,連腰間玉佩也不曾有焉,敢情是個巧言善辯之能。」
此時,無憂已重新窩進了冥九夜的懷裡,看著乖巧跪在地上的紅娘緩緩說道。
「多謝娘娘誇讚,孟郎確實是個能說慣道的。」厲鬼說著臉上還露出了幾分羞赧。
「誰讓你來顯擺了!他如何談吐麻利跟本娘娘又有什麼關係,你二人
連傷百人性命,性質惡劣,想好怎麼恕罪了嗎?」
麻蛋!她夫君這麼優秀她都沒顯擺,這無良鬼……氣死她了!
「我夫妻二人願永入煉獄。懇請帝君和娘娘成全。」兩鬼齊跪在一起,他們只要能廝守,下油鍋還是上刀山都顯得無足輕重了。
「那就隨他們願吧!」冥九夜擺手說完,孟婆就領著二鬼退了出去。
「那長公主還真是好本事,算得一手好計!」無憂撅著嘴不滿道,她拍拍屁股走了,徒留這些人為她洗屎盆子。
「她自有惡人磨,出來許久,我們也該回去了,夫人可還有什麼未盡的事嗎?」
「未盡事宜……有一件,夫君可還記得那個肉乎乎的小女孩兒,她父親好像病的挺重的。」花錢買鮫珠當是為了治療隱疾。
「夫人是想救那人?」他倒覺得無憂另有其他想法。
果然,「我想帶他們回不死城。」那男人身上書香之氣極重,很適合做教師。
「不行,救他可以,不死城就算了,四維生物,不死城已經承載很多了。夫人要知道,不死城即是自成的世界,也必須尊崇宇宙定下的法則。」
如今不死城已然飽和,確實不適合再收容其他。
「好吧,我聽夫君的。」眼下不死城知識匱乏,人們只知沉溺娛樂,看來她得另覓他法了。
「傻丫頭,我已經著手讓獵人準備了,你不是說要舉辦運動會嗎?」冥九夜私心不想讓她過度操勞,故意扯開話題說道。
「倒不急,他們連餓兩天,恐怕也沒力氣動,還是再等等吧。對了夫君,那些雪狐怎麼辦?」
個個臃腫如豬,回來後還是一直在吃,好像停下來就會死一樣。
「他們只是習慣性機制進食,不妨事,讓至司和胡·蝶他們一起制定一套減肥集訓,到時,不由得他們不瘦。」
機制性習慣是大腦受到刺激下發的指令,即是指令移除,行為還會習慣性執行。
「嗯,現如今鮫人已經都沒事了,此後讓烏度帶領他們一起修煉,無妄算是搞定了。」
說完她又像孩子一樣在冥九夜的頸下蹭了又蹭,哀嚎道:「還有一個無念!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蛟龍蛋到現在也沒能孵化一隻,若不能在回酆都前孵化,那就麻煩了。
「好了,不要想了,油鬼兒們準備了你愛吃茶凍,現在吃嗎?」
「嗯嗯,現在就吃。」
同一時間,六維擎天大陸,北玄妖皇殿。
帝修手裡翻閱著各部妖族出現的問題,眉頭罕見皺成了波浪線。
「北雪丘怎麼回事?為什麼又是叉,又是圈兒的,你到底會不會標記?」他臉色不善,本就冷酷的面孔上,又增添了一抹狠厲之色。
「回帝君,北雪丘的雪狐不見了!」回話的是帝修的得意門將,名為呼延獵,獸身是一隻天極赤炎熊,他本就生的高大,說話聲即是盡力壓低,還是有掀穹之勢。
「不見了!怎麼個不見法!」好端端的雪狐群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呼延獵想了想說道:「北雪丘除了雪,沒有活物。」
「雪狐族族長雪顏呢?」
聞言,呼延獵尷尬的用手撓了撓了後腦:「呃……帝君,雪顏姑娘早就落選了,現在是一個叫傾城的公雪狐管事,他也不見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三讓它們改改選長之法,偏要以長相論定。」說到氣惱之處,帝修直接把手邊的批文全部化成了齏粉。
看到主子生氣,笨拙敦厚的呼延獵將荷包裡採來的果子捏了一顆放在了案桌上。
他的手極大,拿顆果子像捏了一顆糖
豆一般。
看到呼延獵的舉動,帝修剛要發作,子祭就從殿外匆匆跑了進來。
「帝君,有君上的傳信。」
他雙手捧著一片巨大的枯葉,這葉子正是七彩島獨有的碗葉,訊息是冥九夜傳來的,卻未直接傳給帝修。
再次聽到「君上」二字,帝修感慨良多,「呈上來吧!」
若非急訊,那人是不會過問妖族之事的。
「是」子祭將枯葉小心放好,便退在了一旁。
不多時,便聽到上位傳來一聲自嘲:「下維兜售美人面兒,公開叫板我北玄,此事我卻不知!」
「是小人辦事不利,沒能抓到叛徒,子祭願領命前去,帶回雪狐一族!」
「呼延獵願同往!」
在兩人本以為會聽到遣令時,卻猛聞一聲笑,二人都呆愣抬頭,發現帝座上的那位確確實實在笑。
「行了,起來吧!用不著你們,帝后把他們救了,還有一些應是被帶往其他地方了,你們二人收拾一下,拿上雪狐妖石到其他介面找找。」
「是,屬下領命!」
「嗯,去吧!」兩人正要邁步,「等一下!」
二人再次回首,「把公良褚給我找來,玄獅一族怎麼回事?又要擴張封地!」
敢反就滅族,帝修做事從不留餘地!
「子祭領命!」
看到自家主子又生氣了,呼延獵慢吞吞又從荷包裡摸出一顆果子悄悄放在了案桌旁。
收手時,只聽到帝修言道:「要放就都放下,一顆一顆放,夠吃還是夠看?」
這笨熊,一顆果子看得比命還重。
遲遲見他不肯動作,帝修莞爾一樂釋然道:「備個袋子多采點,若是遇到娘娘,別忘了……讓她嚐嚐。」說完便黯然擺手讓他們離開。
「帝君放心!娘娘一定會回來的!」呼延獵離開之時,突然大聲一吼,震得帝修案桌上的紅果嘭嘭滾落在地。
氣得他破口大罵:「吼什麼吼!娘娘當然會回來!滾!」
這笨熊對他的吼功,簡直一無所知!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