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一轉身,身後有一個火山,熾熱的熔岩已經在火山口翻滾,好像下一秒就要噴射而出,她好熱好熱,她只能趕緊跑。

可是跑了很久很累很累,她轉頭看,火山卻依舊還是離的很近,她轉回頭,一不小心還被石頭絆了一下,摔倒在地,只覺胳膊腿都好痛,可是沒有人來救她。

她喊爸爸媽媽,沒有人聽,又喊席凜,卻想起席凜出國了,她快委屈死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畫面一轉她突然又被困在了白雪皚皚的雪山上,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一個人也沒有,她還穿著白天的那條裙子,好冷好冷,

她不想在原地被凍死,於是只能深一腳淺一腳,不停的走,走了很久,好累好累,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背影,她覺得是席凜,立馬努力加快腳步跑了幾步追上去,又一邊大聲喊他,

但席凜好像聽不見一樣,不理她,也不轉身,已經很快消失不見。

溫舒追不上,又跑的太急,一下摔在雪地裡,終於被氣哭了。

等溫舒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只覺頭昏昏沉沉的,好難受,身上也沒什麼力氣,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因為她竟然看到了席凜的臉。

她立刻想起他那會不理她,也不救她,頓時又氣又委屈,她開口,聲音還有點乾啞:“你不是走了嗎?”

席凜看著小姑娘有點蒼白的臉,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那麼燙了,聽見她說話,還特別委屈,立刻低聲哄道:“乖,我回來了,不走了。”

溫舒頓時更加委屈,眼淚又在眼眶打轉:“你剛剛都不理我,我摔倒了你也不扶我。”

席凜……席凜不知道小姑娘在說什麼,她明明才剛醒,但是看她眼圈都紅了,還是立刻開口:“沒有不理你。”

他怎麼可能不理她,他快要心疼死了,怎麼他才走一天,小姑娘就病成這樣了。

溫舒被哄了卻更加委屈,眼淚說掉就掉,已經順著眼角滑落。

她剛剛好冷好疼,身體還好難受,他就哄一句,也不抱她。

席凜嚇了一跳,立刻伸手給她擦眼淚,開口:“乖,別哭,是不是很難受……”

溫舒眼淚掉的更兇:“你都不抱我,嗚~”

席凜……席凜無奈,立刻就想抱她,但是……

不遠處站著的溫母……

溫父……

溫爺爺……

家庭醫生……

這狗糧真撐……

溫老爺子看孫女沒什麼事了,鬆了口氣,笑著先一步退出了房間,給小情侶騰地方。

家庭醫生緊隨其後,這場面不是他該看的。

溫父還想說話,溫母很有先見之明的拉住溫父。

只開口:“小凜啊,麻煩你照顧一下舒舒,旁邊桌上有粥,還熱著,一會看著她先喝點,再讓她把藥吃了,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席凜立刻應聲:“伯母,應該的,不麻煩。”

溫舒……

溫舒在旁邊有動靜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動靜越來越大,聽到好幾個腳步聲,才下意識往那邊看,然後就聽到溫母出聲。

然後她就看到一邊淺笑著說話的溫母,一旁還站著一臉擔心和嫉妒的溫父,還有已經走到門口的溫爺爺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溫舒……

溫舒眼淚還掛在眼尾,蒼白的臉卻有了一絲紅暈,隨之越來越紅。

她終於清醒了點,然後覺得還不如先昏著好了。

她剛剛都說了點什麼……

溫母看了一眼呆呆傻傻的女兒,只又淺笑著點點頭,拉著溫父往外走,還記得把門給關上了。

女兒燒昏了頭還在喊席凜的名字,這是得多喜歡啊。

不過小凜對女兒也確實上心,找不到人,電話直接打到她那,聽說溫舒病了,連夜坐飛機就趕了回來。

看兩人感情這麼好,她也多少能放心了。

等人都出去,溫舒視線又轉回來,看著席凜的臉。

現在裝暈還來得及嗎……

席凜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她臉又開始紅了,一臉擔心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開口道:“不會又發燒了吧。”

溫舒……沒有謝謝。

她眨眨眼睛,睫毛上沒落下的眼淚掉了下來,席凜一看,立刻伸手又給她擦了擦,然後起身坐在床頭,伸手把人連著被子一起抱了起來,把人靠在了自己懷裡。

還一邊說著:“小哭包,別哭了,抱你還不行嗎?”

然後又解釋道:“剛剛伯父伯母爺爺都看著呢,我沒好意思直接抱。”

溫舒……

席凜一邊拉著被子把她裹嚴實,緊緊摟在懷裡,還用額頭貼了貼她的額頭,開口:“好像沒有變燙,一會再量一下。”

溫舒……原來她是發燒了,怪不得一會冷一會熱的。

溫舒沒有力氣,只能任由他抱著,感覺男人的臉靠近,貼著她的額頭,她側了側頭,終於開口:“你別離我那麼近,小心傳染。”

席凜伸手拿了旁邊的水杯,一手摟著她,扶著吸管給她喝,開口道:“先喝點水。”

溫舒確實嗓子很乾很渴,於是直接張嘴喝了。

喝了沒幾口,就聽席凜帶著點解脫的語氣開口道:“傳染就傳染,我快要心疼死,恨不得替你受著。”

“咳咳咳……”

溫舒喝了幾口聽見這話,一下嗆到,咳個不停。

席凜立刻把水杯拿走,給她輕拍著背,一邊開口:“怎麼這麼不小心。”

溫舒……她咳了好幾下才停下,席凜又抽了張紙給她擦嘴。

溫舒臉更紅了一分,他現在說話怎麼這麼肉麻。

她忍不住瞪他,席凜給她擦完扔了紙,轉頭看她,看她臉紅紅,嗔怪瞪他的樣子,看著終於有了點精神,不是他剛回來看到她的那個樣子了。

他剛回來時,一進來,看到她就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虛弱的不行的樣子,他心口像被重錘了一下,心疼隨之而來,根本壓不住。

他滿打滿算就走了一天半,幾乎一天時間都在飛機上,她怎麼就能把自己搞成這樣,讓他以後怎麼放心把她一個人留下。

看她好多了,他才終於勾了勾嘴角,開口:“怎麼了?”

溫舒看他笑,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肉麻。”

席凜聽了又輕勾了勾嘴角,輕嘆口氣,額頭低下來貼著她的額頭,低聲開口道:“笨蛋,怎麼玩個水也能把自己玩發燒成這樣……”

“讓我以後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