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冷冷道:

“荒謬,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你且說一說,你救的仙倌姓甚名誰,於哪座天宮任職。”

顏淡無比坦蕩:

“他叫凌城,在天法閣任職。”

帝尊聽後,吩咐道:

“傳天法閣掌事。”

不多時,一個英武男子走了進去。

“回稟帝尊,我天法閣並無一個叫做凌城的仙倌。”

顏淡一臉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他明明說自己叫做凌城,在天法閣任職。”

帝尊不置與否,又看向那白衣仙侍:

“昨日仙班值事,有何記錄?”

白衣仙侍回道:

“根據昨夜當值仙侍記錄,顏淡仙子確實曾在子時出過宮,可沒過多久便回來了。”

“而芷昔仙子也確實從未出過妙法閣。”

司沐躬身道:

“如今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還請帝尊,帝君做主,以儆效尤。”

此刻,不僅是應淵似有所悟,就連芷昔也反應過來,這是一環套一環的栽贓陷害,自己妹妹的性子,她又如何不知,怎會行下毒之事。

但事到如今,種種跡象都表明是顏淡下毒,行暗害之事,她只好道:

“司沐掌事如今好好的立在這裡,並無性命之憂,想必這所謂的毒也並不嚴重”

司沐一臉嚴肅的打斷道:

“顏淡竟敢毒害天庭掌事,難保他日不傷及別人,她這般心腸歹毒的人,絕不可饒恕。”

“並且,顏淡不同於你,她只是一個沒有仙階的小仙侍,而你作為堂堂的妙法閣掌事,管理我九重天上諸多重器,可要切記,萬萬不能因私非公。”

芷昔躬身行禮懇請道:

“顏淡是我的妹妹,她的為人我再瞭解不過了,她雖然性子有些頑劣,但卻是個善良之人。”

“此事定是有誤會,她絕不會給人下毒,害人性命,還請帝尊,帝君明察。”

帝尊肅穆道:

“行了,不要再狡辯了,證據確鑿,下毒之人除了顏淡別無他人。”

“應淵君,她是你衍虛天宮的人,刑罰如何由你來判定,但是此人居心叵測,絕不可再留在衍虛天宮。”

顏淡見應淵靜靜的注視過來,不禁又委屈又難受的道:

“帝君,你也不信我嗎?”

另一邊,藏書閣頂樓。

一片光幕正放著玉清宮大殿發生的一切。

染青秋眸流轉,一絲冷意油然顯露而出:

“這桓欽的陰損程度,當真是跟你不相上下,皆是以情下手。”

楊蛟淡然道:

“那是因為這些時日,桓欽在應淵試探中,已然察覺他對顏淡動情,故要針對其弱點入手。”

“而這司沐雖是帝尊身邊的掌事仙官,但背地卻是桓欽安插在帝尊身邊的一顆棋子。”

“由於他是三翼烏一族的最後血脈,又得知在創世之戰中是帝尊滅了自己的全族。”

“因此投靠桓欽,隱忍行事萬年,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給全族復仇,現今桓欽又幫他報了血海深仇,更是心生感激,便甘作馬前卒,行栽贓之事。”

玉清宮大殿。

司沐見應淵始終未開口,便道:

“帝君莫不是要包庇自己的宮人,僅是一個小小的仙侍,在帝君心中竟如此的重要,這要是傳到眾仙耳中,怕是會腹誹帝君徇私枉法。”

帝尊也意味深長的開口:

“應淵,你身為帝君,理當成為表率,吾希望你要不偏不倚,不枉不縱,給司沐掌事,給天界一個交代,切莫讓吾失望。”

應淵雙眸微凝,他心中深知,上方疑似帝尊的人,正在給自己下套,一步一步的逼自己就範。

如若他和顏淡動情之事暴露,自己是上神之境,就算上天刑臺,受情罰,也大多能保住性命。

可因為十分清楚顏淡的心性,她要是暴露動了情,違反天條,就她那死心眼,哪怕上了天刑臺,身受情罰,也必定是死不悔改。

而受情罰者,如不認錯,至死方休。

應淵想到這,眼底浮現一抹凜冽之色。

顏淡望著應淵面無表情的模樣,一字一句道:

“顏淡,絕無做過此事。”

應淵聞言,不由攥緊了拳頭,再淡漠開口:

“毒害仙倌,當受天火之刑,將顏淡押入天牢,三日之後,本君親自送往天刑臺領罰。”

“刑罰結束後,調回懸心涯,往後歲月,願你自持修心,不染雜塵。”

“帶下去。”

兩旁天將領命:

“是。”

就這樣,顏淡黯然神傷的被天將押了下去。

“玄夜,你真打算就這麼看著?”

楊蛟聽到染青的問話,搖了搖頭:

“應淵為何要拖三天才帶顏淡領罰,是因為他知道曾經總管天庭兵馬的火德元帥,因救過你兄長一次,獲得了一份免責天書,他想在這段時間裡,拿到免責天書,從而免了顏淡的天火之刑。”

他話鋒一轉:

“不過這一切的根由,還不是你昔日定下的天條所致,再者就是應淵這一生太過順風順水,哪怕曾經昇仙階下凡歷人生八苦,怕是帝尊也會給他安排一個孤寡命格。”

“因此,所謂的人生八苦,他又真正的經歷過哪一樣。”

染青暗諷:

“你說的如此輕巧,怎麼不見你看破情劫?”

楊蛟輕飄飄的道:

“我如何沒有看破,從前的我只是覺得小孩才做選擇題,大人當然全都要。”

染青蹙眉:

“從前?那你現在?”

楊蛟雙眸幽暗:

“現在自是依舊沒變,並且我還覺得你設下諸多天條尚可,就是帝尊,帝君太過庸碌,不思進取。”

“所以,此後天庭,乃至三界將迎來真正的主人。”

染青面色冷冽:

“你這是也欲行桓欽之事?”

楊蛟輕嗤:

“你我糾纏千百世,你難道不知道,我一向酷喜以力壓人。”

染青也一臉嘲諷:

“也是,你一貫的作風,就是弱小時,靜待天時,想方設法的提升實力,直到認為實力強大到無人能敵之後,再跑出來為非作歹。”

“如今依舊如此,才會龜縮在藏書閣,做一名小仙侍。”

楊蛟不冷不熱的道:

“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之事,唯有愚蠢至極的人,才會用險,以性命作賭,藉此獲取自身想要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