瞫淑慧還沒從震恐中醒悟,沐斐就已經破口大罵:

“啊!塗山璟,枉你有青丘公子之名,竟如此喪心病狂,你與嗜血的瘋子何異。”

楊蛟屈指一彈,將其牙口全部打碎,他痛徹心扉,疼的滿地打滾之際,卻發不出任何哀嚎,顯然是剛才法力順勢將他嘴巴封住。

“聒噪。”

他眸光凝實,看向瞫淑慧,不帶絲毫感情的問道:

“小夭不僅是皓翎王姬,更是未來的塗山夫人,你在這裡杵著,是想說瞫氏只認沐氏這門親,不認塗山氏嗎?”

瞫淑慧連忙道:

“表哥,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

說罷,她立即對瞫氏侍衛下令。

楊蛟瞥了人群一眼,淡道:

“試圖謀害王姬應該不止這三人,怕是還有一位女子,如此才能在適當的時機下,不露痕跡地把小夭和馨悅分開,再攔下暗中保護的侍衛。”

話音剛落,人群中一直低眉的某位女子身子一僵。

接著就發現自己身軀不受控制的飛了出來。

她身旁的一個男子心急大喊:

“雪綾!”

旋即,不僅這名男子將詹雪綾護在身後,鄭氏嫡女也擋在晉越劍的身前。

楊蛟波瀾不驚的道:

“樊氏和鄭氏是要包庇謀害王姬的賊子嗎?”

樊氏大郎鄭重拱手:

“璟,我和雪綾青梅竹馬,是從小一塊長大,她還是我的未婚妻,我瞭解她的為人,肯定不會做這膽大包天之事。”

鄭氏嫡女也馬上開口:

“我和越劍小時就定了親,知道他也不是這種人,應該就是沐斐說的那般,是受他蠱惑,才做下現今這種悖逆之事。”

“還有王姬殿下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不如大事化小,誅殺首惡,從犯我們各自帶回去,嚴加處置。”

楊蛟漠然置之,自顧自的開口: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我並無什麼忌諱,十多年前,我被家中兄長暗害,用酷刑折磨我了三載,過後被流落在大荒的皓翎大王姬所救,由此結緣。”

“所以,你們有非救不可的理由,我同樣也有要他們非死不可的理由,憑什麼讓我聽你們的。”

“再者,自我撿回一條命後,向來信奉欲想要去做些什麼,必然要有承擔相應代價的準備。”

“蠱惑這種自欺欺人的話語,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

說完,憑空出現幾道豔豔劍光,在電光火石之間將沐斐四人斬成劫灰。

樊氏大郎和鄭氏嫡女悲痛欲絕的喊道:

“雪綾!”

“越劍!”

兩人齊齊用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眼神看向楊蛟。

只見樊氏大郎一字一句的道:

“塗山璟,你就沒聽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般斬盡殺絕,跟昔日的魔頭赤宸有什麼分別,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會步了他的後塵,更把整個塗山氏拖下水。”

楊蛟一臉的雲淡風輕:

“很不錯的眼神,希望你們繼續保持。”

“我期待你們未來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更想看一看,究竟是我塗山氏逐步衰敗,還是樊氏和鄭氏日漸消亡。”

話落,場上氣氛立刻凝固,眾人只感覺被一股莫名的氣機壓的喘不過氣。

好一會兒,六大氏中姬氏和姜氏的公子和小姐走出,各自拉著樊氏大郎和鄭氏嫡女,開始打著圓場。

“璟,大郎一時激憤,切勿見怪,我這就把他帶走,還有王姬遭遇刺殺,應該受了驚嚇,先讓馨悅帶王姬回府吧。”

“青丘公子,我看鄭家小妹抱恙在身,不便在此過多打擾,就把她先帶走。”

兩人見楊蛟默然而立,明白這是預設,便迅速的帶人走,其餘人礙於他的威勢,也紛紛找藉口離開。

不多時,場上就剩楊蛟、玖瑤和馨悅三人。

“璟,你剛才這般不留情面,從此怕是要壞了樊氏與鄭氏的情分。”

楊蛟不置與否,輕道:

“三個月後,我會去五神山提親,不用擔心瑲玹,要不了多久西炎王除了他這個嫡長孫之外,再無任何選擇。”

剛說完,他身化神虹,消失在原地。

而兩女一聽,露出各異的神情,馨悅有些驚疑:

“小夭,璟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玖瑤雙眸一凝,急忙說道:

“璟多半已經察覺了是西炎的五王和七王,想利用中原遺族殺了我這個一直幫瑲玹奪王位的皓翎王姬。”

“他這是要去西炎清算五王和七王,你趕快去通知瑲玹。”

馨悅無比心憂:

“五王和七王被重兵保護,璟哥哥一人之力,如何敵得過昔日橫掃辰榮的西炎大軍,我這就去辰榮山找瑲玹。”

玖瑤清楚像馨悅這種深閨大小姐,是不會明白楊蛟的真正實力有多強。

別說是她,就算整個大荒,大多數的人連真陽境的具體實力都不清楚。

畢竟,大荒之中,已經不知多少年都未出一尊真陽境強者,也就在之前的青帝手上,才明白這種強者的含金量。

因此,玖瑤並沒有多說什麼,在馨悅去找瑲玹後,自己也縱身而起,向西炎飛去。

盞茶時間。

西炎山外,一道黑色神虹襲來,山外的結界瞬間告破。

與此同時,西炎山響起如雷霆般的大喝之聲:

“何方宵小,竟敢擅闖西炎王都。”

眨眼間,西炎王宮之上,楊蛟渾身散發震懾天地,橫壓一切的慨然之勢,將不斷集結的西炎大軍壓的俯首跪地。

隨後,兩個中年人從某個宮殿飛出,懸於半空之中。

他們皆流露出張皇失措,毛骨悚然之色,一看到漠然而立的楊蛟,其中一人色厲膽薄大吼:

“你可知我們是誰,你敢動我們一根寒毛,不僅是你自己,你全族都要為你陪葬。”

楊蛟側眸,見一道人影飛躍而出,漂浮在他的不遠處,道:

“塗山璟見過陛下,看來小夭很有名師的潛質。”

“短短時間,就讓陛下修成金丹,並只差一步,破丹成神,煉出元神,難怪現今衰退的血脈神力,逐漸開始復甦過來。”

西炎王語氣儼然:

“我雖然從小夭口中得知,你的境界修為超遠世人的想象,但我終是未曾料到,竟能到達如此地步。”

“一家一國之勢,於你而言,恐怕已是過眼雲煙。”

楊蛟一臉淡漠:

“我知陛下想用五王和七王作筏,用來考驗瑲玹是否能當大任,可我已經受夠這種無趣的鬧劇。”

此話一出,五王和七王化為飛灰煙消雲散。

西炎王見狀,臉上盡是索然無味之色。

遙想他披荊斬棘,成一代問鼎半個大荒的開國帝王,結果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所謂權勢地位,卻不及一人之偉力。

心中也猜到,能令一直低調示人的塗山璟如此動怒,想必就是被權勢燻昏了頭腦的兩個兒子,對他那外孫女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