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瑜是被熱醒的,煩躁的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

這天氣悶熱悶熱的,一絲風也沒有,空氣好像被凝住了一樣。

許瑾瑜仰天長嘯:【空調,我想念空調!】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站在門外的侍衛嚇了一跳。

"許姑娘,您起了嗎?"

屋子裡,許瑾瑜胡亂的答應:"起了,起了。"

"太子殿下吩咐,一會有城中大戶來拜訪,問您去不去。"

"去!我去。"

許瑾瑜一口答應,隨著答應的聲音一塊傳出來的是許瑾瑜歡快的心聲,

【宴會啊,有沒有美人跳舞,有沒有好吃的,我要吃宮廷菜。】

半晌房間裡傳來許瑾瑜崩潰的聲音:【啊啊啊!這破頭髮到底要怎麼盤啊,我只會扎馬尾。】

【這一會出去鐵定露餡。】

門外的侍衛不由的露出笑臉,許姑娘還擔心露餡呢,其實她的底子早就被自己漏的乾乾淨淨。

不一會房間裡傳來許瑾瑜期期艾艾的聲音:"那個………侍衛大哥,能不能給我找個會梳頭的過來。

"許姑娘稍等。"

等到許瑾瑜再出現已經是半個時辰後,許瑾瑜不僅不會梳頭髮,衣服也穿的是亂七八糟。

侍女忙了半個小時才把許瑾瑜弄的能見人。

本來侍女還想給許瑾瑜臉上上一些脂粉呢,被她拒絕了。

許瑾瑜現在的臉,出去嚇人,都能把人嚇個半死,給臉上再抹些脂粉是想嚇死誰。

等到來到後廳的時候,太子攢的宴會已經開始了。

太子給許瑾瑜留的位置在一個柱子後面,剛好擋住眾人的視線,讓許瑾瑜可以放心吃喝。

桌子上的食物也沒什麼好東西,只是一些普通的食物,不過這些對以前道許招娣來說也是沒吃過的好東西。

現在的許瑾瑜也急需補充營養,許瑾瑜坐下就開始左右開弓吃起來,一邊吃,一邊看這古色古香的宴會。

在坐的人都是正陽縣的大人物,平日裡見到縣令都要點頭哈腰的,這次見到大乾的太子,更是恭敬。

恭維的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說,

"太子殿下真是英明神武。"

"太子殿下愛民如子。"

"太子殿下體恤民情。"

………

對於這些恭維的話,子書宴照單全收,

"既然這樣,諸位能不能拿出一些糧食來賑濟活不下去的災民。"

這話一出,宴會廳裡所有的人露出難色。

子書宴見狀也沒有生氣,這些富戶是什麼德行,誰不知道。

災荒年間不趁機哄抬糧價的人已經算是難得的好人。

讓他們白拿糧食做夢呢。

"諸位放心,這些糧食都會折成金銀給你們,算本宮買你們的。"

"你們也不想餓瘋了的難民砸開縣城的大門搶掠富戶。"

子書宴的話,讓在場的眾人背後升起涼意。

這樣的事情每到大的災荒年都會發生,百年前正陽縣就發生過一次。

縣令賑災不力,難民和正陽縣的守兵勾結開啟城門。

那一夜正陽城內只要是有名有姓的人家都換了一批。

這些難民不僅搶糧食,還殺人、搶銀錢,女人,好好的正陽縣,一夜之間被毀掉。

百年的時間才勉強恢復以前的繁華。

王晨聽到這個話也是膽寒,因為百年前他們家祖宗就是正陽縣的人。

可是………想讓自己掏糧食,王晨不願意,那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

再說了現在的災情還沒到太子說的那個程度。

想到這裡王晨苦著臉道:"太子殿下,不是小人不想給,實在是我們家沒有多少的存糧。"

"今年的糧食看來是沒有收成,我們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還需要活命。"

"這樣我做主,送太子殿下一千斤的粗糧,算是孝敬太子殿下的。"

有王晨領頭,剩下的人紛紛站起來,你送五百斤,我送兩百斤。

甚至還有一個辭官回鄉的人哭訴自己一向為官清廉,沒有什麼糧食,送一百斤粗糧。

子書宴的臉色鐵青,一群要錢不要命的混蛋。

要不是知道後面會發生的事情,現在自己一定不能出差錯。

子書宴真的想派兵直接去這些人的家中搜查,看看他們家中是不是真的沒有糧食。

"李鴻雁李大人真是清廉。"

這句話子書宴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咦!李鴻雁這個名字挺耳熟的,我在哪裡聽到過。】

這時子書宴耳邊傳來耳熟的聲音。

子書宴心中的驚喜噴湧而出,他怎麼忘了身邊還有一個知道所有人底細的寶貝呢。

子書宴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柱子後面,希望許姑娘給力一點。

【讓我看看,在這呢!】

【這李鴻雁是我堂姐的乾爹,好像是因為堂姐的身份太低,平民出身不能當皇后,這個李鴻雁就抓住機會站出來,充當女主的乾爹。】

【帝后大婚的時候李鴻雁陪嫁的嫁妝就有一百二十八抬,他清廉?騙鬼呢!】

李鴻雁正在慶幸自己平日裡清廉裝的到位,讓太子殿下也無話可說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揭了自己老底。

李鴻雁渾身冷汗如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汙衊,這都是汙衊,太子殿下、、"

"咳咳咳………"

看到李鴻雁突然跪下,許瑾瑜差點被嘴裡的肉嗆死,好不容易緩過氣,詫異的想到,"我光顧著吃,錯過什麼劇情了嗎?"

李鴻雁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個發出聲音的姑娘並沒有張嘴。

目眥欲裂的指著許瑾瑜:"妖………妖………"

許瑾瑜迷茫:要啥?

子書宴沉聲道:"曹寬!"

曹寬從子書宴的背後躍出,一刀背敲在李鴻雁的脖子上。

李鴻雁一聲沒吭的暈過去。

許瑾瑜拍拍胸口,一點異常都沒有感覺到,

【嚇我一跳,這李鴻雁怎麼回事,問我要什麼,我都不認識他。】

許瑾瑜歪歪腦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是我這張臉把人嚇到了。】

這話一出,後廳裡又是一串咳嗽。

剛才的話可不只是李鴻雁聽見,在場的富商、大戶都聽見了。

子書宴咳過之後,正色道:"曹寬,把人帶下去審問,看看他到底貪汙多少財物。"

【讓我看看這李鴻雁貪了多少東西。】

許瑾瑜又翻起系統。

【我去!金5000兩,銀10萬兩,全國各地的莊子一百多個,商鋪無數,字畫古董幾倉庫,糧食的話也有幾倉庫,不過都在城外的莊子上。】

【這算清廉,那貪官得貪多少錢!】

聽完許瑾瑜的心聲,子書宴朝曹寬點點頭。

曹寬心領神會,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笑意,這個李鴻雁要是不把所有的東西吐出來,他就換一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