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周景肆。

這要是有天人小姑娘不想要你了,能把你給玩兒死。

秦驍忍不住輕哂。

溫紓被周景肆護在身後,無意間回過頭,捕捉到什麼,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幾個人……好像是秦驍跟趙宇顧珩他們?

她和周景肆在一起,跟他這幾個舍友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了,一眼就認出來。

回過神來趕緊伸手拉了拉周景肆的衣袖。

“阿肆。”

“嗯?”周景肆塞給她一個雪球,低聲問,“怎麼了,冷?”

“還好。”溫紓搖了下頭。

周景肆早在開始就不知道哪來的兩隻手套給她套上了,就算握著雪也沒多大感覺。

不遠處,藉著人群掩護中有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這邊一點一點挪過來。

她眼神飄了下,隱晦的指指那邊,踮腳趴到周景肆耳邊小聲說,“好像是你舍友。”

周景肆“嗯”了聲,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點兒疑惑的意味,就要順著看過去,“哪兒呢?”

溫紓趕緊抱住他脖子扭了回來,不讓他轉過去看,神神秘秘的說,“就在你身後差不多四十五度的方向,你先別回頭看。”

周景肆沒說話,挑了下眉。

對面幾個姑娘還不知道怎麼了,就見她們那該死強大的敵方攻擊忽然停了下來,然後——

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

趙星玥:“艹。”

孟田田:“……艹。”

尹雪:“…………艹。”

三人看看他們,又面無表情對視一眼,頓時怒了,“無語,非常無語,可惡,過分!”

“他們竟敢如此不尊重,甚至藐視咱們這三個對手!”

這邊,引起民憤的兩人絲毫沒意識到他們得行為已經快閃瞎了敵方同伴的眼。

周景肆聽話的沒再回頭去看,就懶洋洋瞧著小姑娘,斂著眉伸手圈住她柔軟的腰往自己懷裡按了按。

溫紓本就踮著腳,站的不夠穩,沒防備的往前一傾,驚慌的“呀”一聲栽他懷裡。

男生低低的笑了聲。

不等溫紓說話,周景肆就抱緊她,微垂下頭,挨進在她耳邊笑著說,“說吧,我聽著呢。”

“……”溫紓抿了抿唇,差點被他折騰忘了,越過周景肆肩側往那邊看了一眼。

那鬼鬼祟祟的兩人加上一個秦驍,已經緩慢移動過來了。

她小聲說,“他們好像想偷偷嚇你。”

周景肆垂著眼沒說話,反而抬手在小姑娘眼尾蹭了蹭,抹去不小心沾上去的零星雪水。

溫紓可能不知道,她現在這樣仰頭看著他,杏眼亮亮,恬靜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一副狡黠又靈動的小模樣到底有多招人。

她平日裡對待別人總是很溫柔安靜。

唯有面對他時,乖甜懂事多一點,偶爾、極少的會使一點小性子和小脾氣。

但周景肆的心思幾乎都落在她身上,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有收斂。

而且是一種不自知的收斂。

每當她不自禁要徹底放縱時,好像就會觸碰到某條線,這條線在拉著她,讓她始終拘束著自己。

他何其敏銳。

只是他不說,他覺得小姑娘對他或許還不是徹底的信任依賴,那是他做的不夠。

他想著他能再對她好一點。

女孩子總要學著更愛自己一點。

他的小姑娘合該被寵著。

“那你說怎麼辦?”此時的溫紓就像突然撇去了那條拉扯的線,露出了最本真的自己,周景肆眸光微閃,輕笑著小聲問。

“咱們嚇回去,怎麼樣?”

溫紓眨了眨眼,眼底是躍躍欲試跟小調皮,“好呀。”

“……嗯。”

周景肆臉往她脖頸埋了埋,忍不住悶笑。

操。

要可愛死他了。

溫紓縮了縮脖子,忍住呼吸掃過來時帶來的熱氣和癢意,眼睛一眨不眨瞄著。

小聲跟周景肆說,“他們快要過來了,還有兩米。”

“喔。”

周景肆抱著人側過身,眸光不經意往小姑娘說的位置瞥了眼,果然看見倆狗狗祟祟的影兒。

那倆人矮著腰,還掩耳盜鈴似的用手遮臉挨著頭,不知道嗶嗶叨叨商量著什麼。

詭異到惹得旁邊人頻頻躲開,眼神詭異的看他們。

倆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不嫌丟人。

非要挑個形容詞,簡直非猥瑣莫屬。顯然秦驍也這麼覺得,迅速跟他們拉開了距離。

他抬頭,就對上週景肆似笑非笑的眼神。

秦驍聳了聳肩,無辜攤手笑,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喂,這跟我可沒關係啊。”

周景肆“嘖”了聲,收回視線,拍了拍溫紓腦袋,親暱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溫紓笑看著他,乖乖給周景肆摸了摸頭,然後就推開他去另一邊找幾個舍友了。

小姑娘幾個挨著腦袋又說了些什麼,也朝那邊看了看。

然後開始彎腰團雪。

“嘖。”秦驍頗有些憐憫的看了眼自己的怨種好兄弟。

忍了半天,沒忍住,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似的幸災樂禍狗笑著開啟手機準備錄影。

趙宇跟顧珩覺得他們兩個的計劃簡直天衣無縫。

他從正面過去,而另一個從側面包抄。

這人就算再怎麼淡定,他也預測不到突如其來的驚嚇啊,他們平時雖然打不過周景肆這狗,但是嚇他一回還是行的。

專心致志算計著怎麼整蠱好兄弟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他們,早已經不知不覺被悄悄地幾人包抄了起來。

“哎,小仙女怎麼突然走了?”趙宇眯了眯眼,“不應該啊,肆哥竟然不黏了?”

人群打鬧擁擠,兩人行走的十分艱難。

“不知道啊,找她朋友去了吧?”

顧珩說,“剛才他們一起玩那幾個女生好像是小仙女舍友……誒?肆哥哪去了?”

兩個人咬著耳朵說話,一抬頭,忽然發現目標人物不見了。

趙宇懵了片刻。

忽然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種感覺還莫名的熟悉,熟悉到讓他右眼皮狂跳起來。

——濃濃的,不幸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曾經的怨種遭遇。趙宇忙按住右眼皮,把這種感覺跟顧珩說了。

顧珩忙著找消失的周景肆,壓根沒往心裡去,嘲笑他瞎想,“兄弟,你這絕對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