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貫子袖子一抖,亮出了六陽刺,一根燒紅狀態的鐵釘,名六陽刺,對林曉東道:“你有何寶?”

林曉東一招手,飲虹槍飛回了手中,道:“此是飲虹槍,你那鐵釘必然是火行之物,卻燒不紅我這槍尖!”

方泰清聞言譏笑道:“林曉東!你太狂了!真人一千年的修為,別說燒紅槍尖,融為鐵水又有何難?”

蔣文成指著林曉東切齒:“林曉東!你太小瞧我五光洞了!”

呂文德叫囂道:“林曉東!別說一根槍尖,你本人,今日也要灰飛煙滅!”

聽林曉東口出狂言,雲依仙子和靈道子都後怕地瞪眼,真惹惱了衍貫子,下了殺手,可如何是好?

衍貫子陰笑三聲:“好狂妄的小子!那我今天便來試試!”將六陽刺舉過頭頂,向林曉東放去一片紅光。

林曉東把飲虹槍豎起,輕輕一搖,六陽刺放出的紅光拐了個彎,都被槍尖吸了去。

二人僵持一會,衍貫子將六陽刺收起,向飲虹槍上看去,果然,槍尖都沒燒紅,頓時臉色極為難看。

方泰清張口昂頭:“怎麼會這樣?”

蔣文成探頭伸脖子,張大眼睛:“這怎麼可能?”

呂文德驚得聲音發顫:“老師?”

雲依仙子瞠目結舌,悄聲道:“這槍居然是如此厲害的寶物,真人竟然都不能破之?”

靈道子興奮地搖晃雲依仙子的胳膊,低聲道:“我們以後有新靠山了!”

衍貫子冷著臉問林曉東:“此槍什麼說法?”

林曉東答道:“此是飲虹槍,烏金鑄成,專克火法。”

衍貫子聞言,反而眉心舒展,神情放鬆下來:“便是烏金,也承受不住我千載修為。”

林曉東攤手:“那你儘管試試看。”

衍貫子摸清楚了飲虹槍的底細,自然放開手腳,將六陽刺舉過頭頂,向林曉東又放去一道紅光,相比之前更為熾烈,熱力在整個山場上散開。

林曉東一動不動,紅光來到身前,轉了個彎,又被飲虹槍吸去。

二人開始較力,衍貫子甚至沒有動用自身修為,只用六陽刺自身法力放光。

林曉東這邊,飲虹槍一絲法力也沒有,全靠外部靈炁支援。

空居之界靈炁充裕,遠非地居能比,林曉東不動聲色,和六陽刺抗衡,輕而易舉。

過了一會,圍觀眾仙漸漸看出端倪。

承弘子問廣寂仙翁:“你有沒有發現,靈炁在向飲虹槍聚集?”

廣寂仙翁點頭:“是啊,飲虹槍竟能自己吸收靈炁,不加煉化,便轉為法力?”

元端真人昂頭:“難怪林曉東剛剛上界,便能打敗廣修子和青崖子!”

雲依仙子讚歎道:“林道長原來有如此妙法,改日倒要好好請教!”

靈道子覺得不可思議:“靈寶吸收外部靈炁,而不用藉助法力加持?這怎麼可能?”

方泰清驚恐地指著林曉東大呼小叫:“你們看看他修的什麼邪術!”

蔣文成低頭眨眼,心道不好,空居界靈炁充裕,無窮無盡,老師卻是在損耗自身修為,這樣下去,豈能取勝?

呂文德驚歎道:“這是什麼邪門的功法?”

衍貫子自然也察覺到了異樣,再將六陽刺收起,飲虹槍仍然是槍尖也沒被燒紅。

衍貫子問林曉東:“你這靈寶吸納外部靈炁的本領,是何法門?”

林曉東道:“此是同道之道。”

方泰清罵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衍貫子不予理會,問道:“何謂同道之道?”

林曉東道:“同道之道,便是我道與你道同,我道與大道同,與無道同。”

“與你道同,便可落你靈寶。與大道同,便可內外無礙,與無道同,便舍我舍道,去實得虛,去假還真,清涼寂靜。”

方泰清譏笑道:“歪理邪說,一派胡言!”

衍貫子嘴硬冷哼:“坐而論道易,起而行道難!”手一伸,六陽刺直接向林曉東打去。

林曉東攤開雙手,六陽刺一片火光從他體內穿過,身影一晃,打了個空。

衍貫子千歲年紀,老成持重,卻也吃了一驚,“啊”的嘆了一聲。

方泰清嚇得臉色大變,往後撤去,指著林曉東戰戰兢兢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蔣文成張口無言,不敢相信,連老師破不了林曉東的法!

呂文德慌了神,低頭眼神閃爍:“這可如何是好?”

雲依仙子低頭道:“林道長真有妙法,是我們小瞧他了!”

靈道子跟著點頭:“是啊,人不可貌相,道法高低,也不能全看道行!”

承弘子、廣寂仙翁、元端真人無不驚愕,想不到就連衍貫子也敗下陣來。

衍貫子問林曉東:“這又是何法門?”

林曉東道袍一抖:“這便是無道之道!你抱實守虛,焉能破我烏有本相?”

林曉東所言,是指實皆幻影,虛為實相,世人卻以虛為實,不知實本為虛。

衍貫子自然知道林曉東的無道之道在自己的有道之道之上,可若是承認了,便等於自己千年苦修,殫精竭慮,其實走錯了路。

眼下卻不是論道的時候,面子總得找回來,衍貫子一拂袖,道:“我不如你,但我徒弟的事情,總要有個說法,我這就去找雷烈真人!”

此話一出,全場大驚。

對付一個剛上界的小仙,方泰清、呂文德、蔣文成卻先後敗下陣來,事情愣是鬧到了衍貫子這。

可誰想到衍貫子竟也不是對手,逼著他去找雷烈真人!

衍貫子頭也不回地走了,蔣文成、呂文德一言不發,冷著臉跟上。

方泰清左看右看,形勢不妙,也跟著溜了,臨走之前對林曉東指指點點:“你等著吧!鬧到了雷烈真人那,蔥嶺仙眾以後容不下你!”

林曉東譏笑道:“早說過讓你直接去找雷烈真人!”

山前一片寂靜,過了好久,雲依仙子才回神,拉著靈道子上前,道:“想不到林道長深有妙法,連衍貫子都不是對手!”

林曉東行禮:“仙子過獎。”

雲依仙子擔憂道:“只是事情鬧到了雷烈真人那,更不好解決了。”靈道子咯咯笑道:“妹妹,你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