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江檀,我想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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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檀平靜的看著周應淮染上了怒氣的臉,她聲音沒有半分波瀾:“維熙集團今年不是也在做線上教育這一塊嗎?我怎麼知道,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
公事公辦,冷血無情。
好一個別的心思。
周應淮氣極反笑,他輕輕笑了聲,看著江檀,“你就是這麼想我的?江檀,你的變化也太大了!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的想法有任何問題嗎?”江檀直言不諱:“周先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你現在是競爭關係。”
周應淮告訴自己,江檀現在還生著病,身體不好,自己不該和她計較的。
他難得被人氣得半死,還生生的忍下了,都不敢發作,生怕讓這個惹他生氣的人病情加重。
“你要和我競爭什麼?”周應淮拿起一旁的茶杯,裡面是溫水,他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江檀的唇邊,“江檀,我都給你,行不行?”
江檀平淡的看著他,她沒喝,但是眼中分明寫滿了拒絕。
“你剛剛醒來,需要補充水分!”周應淮聲音重了些:“江檀,你別在這時候給我鬧。”
“我不想喝熱水,”江檀的唇發苦,她認真的說:“喝不下,太淡了。”
周應淮放下水杯,他抬手,替江檀掖了掖被角,“那你想喝什麼?我去給你弄。”
江檀說想喝蜂蜜水。
周應淮說了個好,捏著茶杯出去找蜂蜜。
快走到門口,他被江檀叫住。
江檀說:“讓趙杞從我的公司離開,如果晨曦有任何公司機密洩露,我會告你的。”
周應淮步伐一頓,聽著江檀這些刺傷人心的話,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怒和驚。
他堪稱平靜的接受了,甚至看向江檀,心平氣和的說了個好字。
江檀躺在床上,一直到周應淮走遠了,才鬆懈下去。
其實,她倒不是擔心趙杞對她有什麼惡意,她只是不想和周應淮有什麼糾葛了。
周大少爺天之驕子,她夠不上,就不夠了。
人這一輩子不長不短,為什麼要一直為難自己。
江檀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只是自己都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來解釋自己替周應淮擋刀的行為。
實在是很不理智,也沒有什麼理由可言,她的身體比她的大腦更快做出了反應。
但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江檀閉上眼,任由自己陷入了小寐。
她不能胡思亂想,她必須要儘快的養好身體。
周應淮端著蜂蜜水回來,看見江檀昏昏沉沉的樣子。
他小心翼翼的將水杯放在一旁,抬手,想要用手背感受一下江檀額頭的溫度。
江檀就像是被什麼洪水猛獸追趕一樣,猛地驚醒往旁邊躲,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你幹什麼!”
“我以為你身體不舒服。”周應淮聲音有些發冷,他皺眉,淡淡道:“看你說話這麼中氣十足,應該是沒什麼事。”
“你!”江檀氣得想要坐起來,牽扯到傷口,臉色一白。
周應淮眉心的褶皺更深,看著她這個樣子,不贊同的說:“你還是老實坐好吧。”
江檀從前很少在周應淮的臉上看見這麼多表情,男人簡直活的像個沒有情緒的人,表情永遠淡漠。
但是今天,他很顯然是被自己氣到了,又氣又擔心。
江檀坐好,抿了口周應淮遞到嘴邊的蜂蜜水。
她低下頭不經意的看了眼,看見周應淮手腕上的紅。
“你被開水燙到了?”江檀下意識問道。
“太急。”周應淮這般說。
江檀就沒問下去。
她一口一口的喝著水,感覺喉嚨舒服了很多,冷不丁聽見周應淮再度開口,聲音愈發的平淡:“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要替我擋刀?”周應淮將空了的水杯放在一旁,他眉目專注,只是看著江檀,“江檀,為什麼?”
他一遍一遍的追問,不達目的不肯死心一般。
江檀的喉嚨發癢,她突然笑了笑,語氣平和:“周應淮,你想要聽見什麼答案呢?我對你餘情未了,你是不是想聽見這個?”
更像是諷刺,字字都帶著刺。
江檀太知道周應淮的性格了,知道他有多眼裡揉不得沙子,有多不容冒犯。
可是下一刻,她聽見周應淮說:“是,我就是想聽見這個。”
江檀臉上的笑容凝固,“別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的話,你能給我們之間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嗎?”周應淮聲音低啞,他自嘲的笑笑,眼睫掩蓋情緒,低聲說:“江檀,我知道錯了。”
原來,夢中的聲音,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江檀的心好像空了一塊。
她垂下眸,不去看周應淮,“我之所以替你擋,只是希望維熙集團能在日後幫晨曦一把,也算是還了我今天救你的情分。”
周應淮眸色微微泛紅,他修長的手指握成拳,指骨咯咯作響。
“就只是這樣?”周應淮聲線繃直:“江檀,你現在是在和我求回報嗎?”
江檀抬起頭,直視著周應淮,微微一笑:“我也算是為了你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求點回報有什麼不可以的?周應淮,我早就過了談情說愛的無知年紀,我現在只想要晨曦越來越好。”
“所以?”周應淮表情精彩,隱忍而壓抑。
“所以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可以幫晨曦一把。”江檀說:“這樣,也算是一筆勾銷了。”
“江檀,我是不是該說你見識短淺?”周應淮搖搖頭,表情恢復了平靜,他淡淡地說:“你和我在一起,不要說幫晨曦一把,就算是你想我替你撐起晨曦,我也不會拒絕。”
江檀心中荒涼。
她看著周應淮,字字認真:“周應淮,我為了你受傷,你真的過意不去可以補償我,但是你不要再引誘我了。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努力的發展晨曦嗎?因為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附庸和金絲雀。”
周應淮感覺,喉間好像有血腥氣瀰漫上竄。
他喉結急促的滾動,帶著終於恍然的心痛,聲音沙啞,一敗塗地:“你又怎麼知道,你只能做我的金絲雀?江檀,我想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邊。”